正文 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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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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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林在宫中的日子着实是有点无聊的,不然也不会每天都拿出那些个荷籽在倒弄。
“夏小公子,又在弄这些荷籽结了吗?”黎越窑坐到他的身边,拿起一个仔细地看了看“还真是弄得不错了。”
“你就别笑我了,你可知你手上拿着的那个结,我可是拆了四五次才弄成这般模样的。”
“别的公子还不一定有你这样的心思去弄呢。”黎越窑掩嘴一笑。
“这倒不一定。”夏元林说“申公写信可是写的很勤。”
“你是说他给吉祥儿写信的那件事?”黎越窑来了兴致“最近可有回音?”
“没有。”夏元林说“守门人似乎铁了心不再回信了。”
“本来吉祥儿就不会与外人有交集,何苦为难守门人呢?”黎越窑说。
“申公那小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夏元林笑道“他还想着去见一见吉祥儿呢。”
“不过夏小公子又没有想过。”黎越窑顿了顿“将一个少年困于摘星楼内一生,真的能保我大魏平安吗?”
“自古有人为之,为何不可?”夏元林继续手上的活计。
“只是觉得,吉祥儿一生实在单薄凄凉。”黎越窑小声说。
“小姐,不要胡说。”侍女小声的提醒道。
“吉祥儿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夏元林拉紧线,拿出剪刀剪断打结。
“哎,还是不要说这话了。”黎越窑托着腮帮看着夏元林“我给你的发带呢?”
“丢了。”夏元林轻轻说,然后一笑“连心一起丢的。”
“这么说是被爱人拿走了?”黎越窑弯弯的眼睛就象偷到腥的猫儿“我还不知道你的爱人长什么样子呢。”
“不是美人。”夏元林故意说的不明不白。
“然后呢?”黎越窑接着问。
“但是看起来比你黎大小姐顺眼。”夏元林开玩笑的说道。
“好啊你,这样对恩人。”黎越窑佯怒地拍拍桌子。
“那恩人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那?”夏元林摸摸新编好的结,没有看黎越窑。
“心思都在那荷籽结上,哪来的诚意?”黎越窑知道他没在理会自己的佯怒,叹了一口气。
“他干干净净的,皮肤白白的,又瘦又小,却能给我温暖。”夏元林说“看到他,我就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好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
黎越窑本来已没有期待能听到夏元林的描述,想不到夏元林竟然自己说了出来,一时心里涌上了几分不明的温柔。
“你会找到他的,吉祥儿会保佑你。”黎越窑温和地说“就凭你如此倾情与他。”
“可是他会知道我在等他吗?”夏元林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他从荷籽结上移开目光“不仅仅在秦楼找过,连其他比较有名的情报组织我都找过了,就是什么消息也没有。难道他只是一个妖精,要我一辈子挂念他吗?”
黎越窑看着夏元林忧伤的神情,不禁惋惜起来,如此好的一个公子居然已心有所属,可惜。
就在黎越窑为夏元林可惜时,豫让从花街里回到夏侯府上,还带着百里梧身份有误的资料。
“我现在是否可以见公子一面?”他问赋闲在府中的叶千灵。
“公子现在宫中,要见面恐怕不太容易。”叶千灵说。
“那将军的意思是。。。”豫让问。
“等一下申公公子出宫为七公子取些物件,你将要报告公子的信件夹在里面吧。”叶千灵说。
“是。”豫让没有丝毫的停留,将东西整理好,纳入物件中。忽然想起酒帘对他说,东西放在哪里哪里不易被发觉,不觉有一丝微笑爬上他的脸。
运送物件的马车缓缓驶出夏侯府,百里梧留意着马车,当马车驶到叶千灵的府邸时停了下来。百里梧趁机悄悄走到人群中,溜到搜查的队伍里。他摸索着走到豫让动过的物件箱旁,悄悄打开搜查起来,但是翻了半天没发现任何东西,他摸了摸下巴,把手伸到箱壁上摸索,摸了一会,抽出一封信来,他左右看了信封一下,将另外的一封放进去,又悄悄的离开了。
一回到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了起来。一看完,百里梧的眼睛里马上透出寒光,没有过多的犹豫,他马上写好一封信吩咐暗卫送到柳清越手上。
不久柳清越回信,只有一句话“任君处置。”
百里梧眯起眼睛,托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叫来暗卫,将豫让的资料一一过目,才下决定。
“豫让可留。”他回信给柳清越“但是需哥哥帮个忙,以金衣客之身份牵制豫让,方法是。。。”
柳清越看着信,嘴角露出一分笑容,这个弟弟还是个懂事的。帮助夏侯家崛起抑制刘家,必须要有很多人的力量,夏侯家中现只有七公子是可以发展的,而七公子的门人就是他们几个,缺一不可。
于是,柳清越提笔写道“谨遵楼主安排。”而刘耿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这个人是迟早要处理掉的。放下笔,柳清越转身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刘耿,在喜鹊香炉内又加了一把安息香,缓缓的走出房间,将信交到一个暗卫手里。
豫让早上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窗边站了一只信鸽,脚上绑了一个小竹筒,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红色的小眼睛闪着亮光。
“哪里来的鸽子?”豫让走到窗边,鸽子也不走,只是定定的看着他。豫让疑惑的伸手抓住了鸽子,印象中夏元林是从来不用鸽子传信的。他心里一紧,解下鸽子腿上的竹筒,取出里面的信,劲瘦的字迹映入眼中,豫让瞳孔不禁缩起来,因为落款是秦楼军师金衣公子。
至今没有人见过金衣公子的真面目,而他也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出现也是戴着一个金丝编成的面具。声音也是十分的奇怪,不像是本来的声音。豫让认真地看完了信里的内容,手指紧紧地抓住了竹筒。
“竟然。。。”豫让将信揣入怀中,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后不久,百里梧将手伸进窗户把鸽子抓了出去。
“哥哥还真是厉害。”百里梧看到豫让一走出去就告诉仆役要一匹快马,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鸽子“他居然紧张到连这只鸽子是不能飞的都没有发现。”说罢他将鸽子丢起来,鸽子无力的扑腾了几下就落到地面,不再动弹。
“真是笨蛋。”百里梧俯身抓起鸽子,回到房间练功。
豫让骑着马飞奔来到城门外的树林里。
“嘘。。。”豫让拉住马,四处张望起来。
“公子是在找小人吗?”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豫让身后响起。豫让转身,目光落在一个穿着白色金溜边外卦,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你把酒帘关在哪里了?”豫让问。
“豫让,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急躁啊。”金衣公子摇摇头说“这样是不能保护好你的爱人的。”
“她不是我的爱人。”豫让的手按在剑上“只是你抓了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秦楼是个贩卖情报的组织,这你是知道的。”金衣公子说“一旦有人想要坏我们的生计我们就不得不去阻止。”
“你什么意思?”豫让盯着他的动作。
“你差点就坏了我们的生意。”金衣公子笑了一声,声音像金属刮过瓷片一样刺耳“虽然这本来不重要。”
“你究竟想说什么?”豫让想起百里梧,抓紧了剑“这和酒帘有何关系?”
“这个女子很有价值。”金衣公子说“有让柳家大公子倾心的魅力,又有让百灵堂堂主着迷的本事。”
“百灵堂?”豫让松了一下手,他知道那是比秦楼历史更久的情报组织。
“绿浓堂主可是让我们好生烦恼啊。”金衣公子说“但是一个酒帘就可以让你们屈服,还真是简单。”
“你们对绿浓干了什么?”豫让紧张起来,秦楼的心狠手辣是道上有名的,不知这回都干了些什么。
“百灵堂的事你无需过问。”金衣公子说“对你小人我有别的安排。”
“我不告诉夏元林百里梧的事就是了。”豫让说。
“你告诉他也无所谓。”金衣公子说“那时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全尸,我说的是别的事情。”
“什么事?”豫让问。
“帮我做三件事。”金衣公子说。
“什么事?”豫让问。
“在恰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金衣公子买了个关子。
“为什么选中我?”豫让放松手中的剑。
“有些事柳大公子自己解决会更好。”金衣公子说“你不是想杀吉祥儿吗?”
“。。。”豫让的手又放到剑上。
“不要激动,既然我知道你是柳擎坤当然也有办法知道你的仇人是谁。”金衣公子说“为父报仇,你真是个孝子啊。”
“这些不用你管。”豫让有点烦躁地说。
“吉祥儿杀父求荣实在是让人无法苟同啊。”金衣公子嘻嘻一笑“可是你杀弟报仇又算什么呢?”
“不孝不忠不义之人难道不该杀?”豫让皱起眉头。
“该杀,该杀。”金衣公子诡异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小树林听的人一阵胆寒“那请有情有义的大孝子,柳大公子随我来,让我这个小人将娇滴滴的美人还给你。”话刚落音,金衣公子就掠过豫让的头顶,运功飞掠起来。
“你打的什么算盘?”一阵追赶后,豫让追上金衣公子问。
“小酒帘吃了迷心丹,每月要吃解药方可免除失忆哦。”金衣公子停在一家茅屋前“美人就在里面,公子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留下一个小瓶子,便以比刚刚要快上许多的速度离开了茅屋。
豫让看着金衣公子离开的方向沉默了,他拿起解药,打开门。酒帘静静的躺在一张床上,清秀的脸上只有平静,不见丝毫痛苦,还稍稍翻了一下身,似乎睡得不太舒服。
“你这丫头,倒是睡得舒服。”豫让看着她实在是生不起起来,只能轻轻地抱起她,将她带回绿浓的住处。
绿浓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豫让一眼,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