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桃园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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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霍凌秋与夜无痕在未现身。偌大的留善琴楼中,霍思羽独倚窗边,望着窗外的秀草绿树。
难道是霍凌秋原谅了夜无痕,两人携手云游去了?不似霍凌秋的性格,若是两人重修与好,霍凌秋一定会拽着夜无痕回来澄清误会。
呵呵,误会。霍思羽心中苦笑,百年的感情只因一次转世,点滴的暧昧就变成了误会。他梅仙今生可屈栖妓馆等待夜无痕,夜无痕却认不出化作琴师的他。
邱大小姐逃婚一事传遍了泊河两畔,想来她已接受了小文,两人正在某处幸福的生活。有时令人羡慕的一对啊!他和夜无痕何时可以了无牵挂的游历四方呢!
“思羽,”青颜和意真走来,“我们找到了一位教人功夫的师傅,现在要去拜会拜会。”
“是吗,要是你们两会些功夫,管起琴楼就方便些了。”霍思羽笑道。
“思羽,你到底怎么了?”青颜道,自从上次荀赋的事后,霍思羽就变得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教了意真许多经商谋略,还交代了许多事,好像要离开琴楼一样。青颜忽的忆起绪央的话: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难道说……
“我没事的,放心吧。”霍思羽道。
“一定有事,到底怎么了!”青颜有些急切道。
霍思羽叹了口气:“我想去九重山走走,你们不用担心的。”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思羽,思羽。”青颜叫唤几声,霍思羽不予回应。
三月已过,桃花落尽,九重山上已无行人,异样的凄清孤寂,让人无法联想三月时的人山人海。可叹,世人只怜其娇花绽放之时,花消香殒,再不故繁叶绿树。
但,比起梅花,至少其绽放之时赏者甚多,不觉孤寂。
行于桃花林间,霍思羽默叹,夜无痕啊夜无痕,既然深爱梅仙,为何今生会如此厌恶他霍思羽。
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霍思羽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夜无痕,紫色的衣襟翻飞,英俊的面孔异常冷酷,杀气腾腾。
“霍思羽。”冰冷的声音道,夜无痕冷眼看向霍思羽。
忽然明白了什么,霍思羽淡然一笑,原来,终结他此生的,是夜无痕。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霍思羽和声道。
“凌秋他不再理我了。”夜无痕向霍思羽走近。
“告诉我,杀我的理由。”霍思羽依旧面带微笑。
“为什么他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夜无痕自说自话,仿佛听不到霍思羽的疑问。
“夜无痕,你喜欢凌秋吗?”霍思羽话音刚落,一道痕厉的紫光便刺破了其胸膛,鲜血迸出,染红一地。他微笑的看着走到身前的夜无痕,看着那冰冷仇恨的双目,缓缓向后倒去。
本以为可以原谅夜无痕因为无知所做的一切,此刻的霍思羽却觉莫大的悲哀和失望。这就是他喜欢的人,这就是言出要寻他十世的人,但,在这第一世,要了他的命。
霍思羽跌到地上,满地殷红,像极了盛开的梅花。
“哥!”霍凌秋的声音传来,夜无痕猛地一怔,他睁大双眼,呆呆的立在原地。这几日,他寻遍了四处都不见霍凌秋,为何其会现身此地。
“哥!”一身白衣的霍凌秋飞到霍思羽身边,他悲怆的看着霍思羽,跪倒在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夜无痕他当真下的去手!
“凌……凌秋。”霍思羽温和一笑,汩汩鲜血从口中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霍凌秋流下泪来,他躲着夜无痕,只是想让夜无痕注意霍思羽,发现霍思羽梅仙的身份。
“不……不要告诉他,我……我要让他自己找……”霍思羽低声道,“凌秋……你四世修行……此生情劫以破,登仙不远矣……”
“哥,你早就料到今日如此对不对,当日醉宵楼前绪央便道你命不久矣,你为何不避……”
霍思羽大吐一口鲜血,虚弱道:“凌……凌秋,别告诉他我是梅……梅仙,拜……拜托你……跟他说……欲寻下世梅仙,五十年后……浣……浣城……荔枝节上……”语毕,霍思羽合上了双眼,再无气息。
“哥!”霍凌秋悲呼一声,抱住霍思羽的尸首。
“凌……凌秋……”夜无痕低声道。
“夜无痕,”霍凌秋止住了泪水,“我不是梅仙,当真不是!”
霍凌秋抱起霍思羽,向九重山下走去,夜无痕怔怔的立在原处,百感纠结,难道他真的寻错了,怎么会……怎么会……即便未寻错,凌秋此生也不会再原谅他。
“夜无痕,欲寻下世梅仙,五十年后,浣城荔枝节上。”霍凌秋道,向九重山下走去。
浣城……荔枝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