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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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剑抢先截下话来,撇过头道:“终于想谈谈了?不过这事得安在后面,眼下我有兴趣的是龙岩石,不是——你!”
泠剑在感情方面,并不是个明眼人,可见到红颜那刻起,她看敖战时眼中所闪烁的,或许就是情。
情,旁观者清。
红颜松开双手,有些颤抖,霎时被她冰冷的眼神震住了。
底下士兵纷纷涌动,手举长柄刺枪,立即出现警戒的状态。
大祭司惊道,“陛下……”说罢又望着眼下情况,连忙退后两步。
其一是因这女子站在他咫尺距离,妖娆、美艳、高傲,若有这等美人相伴左右,此生足矣。可她眼神却冷似冰谷之底,看上一眼便有种被万芒穿刺的痛楚。
眼前两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持天子,他手无寸铁,说不定转眼死得比谁都快些。与美人相比,性命更是重要,他今生注定无福消受。
有人挟持皇帝,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可那些所谓忠臣平时无事便表露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可此时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们。
一双双眼睛如同豺中恶狼一般发光发亮,盯着眼前婀娜多姿的红衣女子,暗自浮想联翩。此刻,家中如花美眷早已是过眼云烟。
什么倾国佳丽,什么风华美人,皆抵不过眼前人的一颦一笑。
“放下,快放下,别伤了陛下!”底下一位激动不已的长者抖动着白须,双手一直浮在半空颤抖,看人如此胆大妄为,扰乱朝纲,恼羞了神色。
“尔等是何人?如何混入戒备森严的皇宫?你们挟持陛下又是想做什么?”连珠带炮的质疑一连砸响台上,而说话之人,俯视庄严,气度不凡,身穿国师朝服。
他,权倾二十余载,扶持少帝,任何处境都早已学会泰然自若,这次对一女子晃了神,实属失策,可威严不可丢。
泠剑连一眼都没有望着底下,侧过身,走向另一边静候的祁芸郡主。
“许家娘子,可还记得我?”她伸手挑起眼前阻碍她视线的红盖头,想瞧瞧这新娘子到底美不美。
此刻,新娘子却按捺不住,抢先一步自己掀开红盖头,一手抛上,另一只手已在同时抽出红嫁衣内隐藏的皮鞭子。
许乔叱咤一声,将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向泠剑,“厚恩难忘!”
头顶凤冠高戴,面颊白粉青黛,嫣唇朱砂如虹,半抹丽影红彩。看似她端庄秀丽,红妆依旧难隐眉间侠骨柔情。
在她的举手投足间,好似跟眼前人有深仇大恨,可二人分明未曾相见。这举动,在泠剑看来,甚是好笑,轻易转身躲开。
敖战不知何时,靠在边上的一根柱子上,打开随身携带的酒囊。方喝上几口,听到鞭声后又移开口边,凝神望着台上,无奈摇头,又独自饮上一口,再望。
他的动作,他的出现,底下既没有任何人察觉。
台上鞭声落下,红绸落下,众人目光纷纷落下,转移在许乔身上。
泠剑冷哼一声,万分不屑,全然不放在眼里。而看到此情此景,底下人更是激动,被新娘子的举动惊到,晃了神,见此天香花容,更是动了心。
台上两位红衣女子,皆是倩容倾国,回眸笑兮倾得天下,让人晃神,又被勾魂。两位如此绝色的女子,此生能瞧上一眼,众人亦觉得死而无憾。
泠剑撇去瞧她一眼,撅着嘴,摇摇头,嘴角上扬,有几分妩媚韵味,她笑道,“当新娘子,美是美,可惜是个悍妇!看来是王府教养不好,本应该知书达理的郡主居然挥舞着鞭子,好不吓人。”
掀开红盖头后的许乔,更加觉得在眼前这红衣女子面前,连呼吸都那么困难,似乎空气都将被夺取。她此生,亦无见过如此妖冶的女子,一袭红衣更落出一副勾人的美色。
眼下情况,她只能更加冷静。
“方才一鞭子,是我还你的!难不成你忘了临走时送我的‘大礼’?”许乔看着手腕内侧的一点朱砂,那女子靠近花轿之时竟对她下蛊,自己这般冒失防备不慎,可真是失策了。
不过自己也一直对外人有所提防,那女子究竟何时下的手?
许乔摇头,不再作想,又抬眸相望,笑道,纠正旁人的误解,“还有,什么知书达理?我可不是什么祁芸郡主……”
晚风突起,吹起边上的锦绸纱幔,轻轻拂过石柱上红缎子紧裹的“囍”字,烛光闪晃不定,忽明忽暗。
突起的风儿卷来阵阵花香,淡淡清香袭入鼻腔带着一点甜味,甚是好闻。
许乔在祭天台上丢下这一番话,无疑是将底下大臣打入冰窖。
她不是祁芸郡主,那么,跟这一国之君祭天拜堂的是什么人?
“她的确不是芸儿。”因被挟制而一直未开口的景帝,在眼下情况证实许乔所言非虚,他低沉地问道,“芸儿呢?她在哪里?”
“此刻应该已到地府报道,你若不想跟她团聚就如实交代出千秋陵的入口!”许乔攥紧皮鞭子,若跟眼前这红衣女子斗,她胜算并不大,更何况皇帝在她们手中。
眼下不适合与她们为敌,应各取所需。她要的,只不过是千秋陵的入口。至于她们要什么,跟她并无任何关系。
“你这歹毒的女人,蛇蝎心肠!”听到祁芸郡主已逝的噩耗,景帝只是咬紧牙关,撇过头去。“入口岂能交于你这种人!”
千秋陵关系到皇族千百年来的秘密,怎可以这般随意地交到别人手中,甚至是还是以这种方式做威胁。
他是一国之君,命是皇族的,是这个国家的,死算什么!
泠剑婀娜步姿,向许乔走去。两人红衣相叠之时,泠剑的嘴角渐渐勾起,说不出地妩媚,“许家娘子,告诉我,千秋陵是什么?我帮我套出这入口,如何?”
看这景帝嘴硬,泠剑断然觉得这这地方事关重要,极有可能是放置龙岩石的地方。
泠剑一个手势,红颜虽不乐意,看底下站着独自斟酌美酒的敖战,还是押着景帝上前去。
红颜这举动立即让底下不安,国师深皱须眉,怒斥:“你们若是再动陛下汗毛半分,老夫立即召来禁卫军!皇宫军队上千,任你们插翅也难飞!”
“我进皇宫犹如家门般简易,区区禁卫军我岂会放在眼里?”泠剑轻蔑地看着那位国师,仅是恍然之间又将目光放在许乔身上,“许家娘子,我可是在给你机会。”
许乔点头,自然是信这女子有这般能力。更何况,现在人被她们抢先一步拿下了。
“千秋陵是始皇帝为自己修建的陵墓,是皇陵。”许乔只做片面解释,并没有说出她的目的。
“皇陵?那皇族的宝贝肯定都在那儿。”泠剑眼睛一亮,似乎龙岩石已经摆放在她眼前一般。她转过身,走向那个还被挟持着的皇帝,笑道:“龙岩之初,始于帝者……”
笨丫头,你又弄错咯,看来功课做得不够。
敖战在一旁轻摇脑袋,又是喝了一口。
龙岩之初,始于龙者。而落凡尘,归于帝者。帝之归也,使于灵者。降灵之初,而归天下之。
看到泠剑的笑容,景帝的瞳孔放大好几倍,不是惊艳于她的美色,而是那狰狞的笑容让他不寒而栗。
他迟缓地摇摇头,木讷地做着这个动作。
泠剑笑得更张扬,她并不是寻求所谓的答案,只是一贯坚持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不能动摇。
“别打皇陵的主意,里面的东西真是碰不得的!”景帝咬牙,看着这红衣女子一阵悚然,不知何时得罪了哪路的鬼神妖孽。
“你越是刻意回避,我越感兴趣!其实,我摧毁这座皇宫根本不费半点气力,只是不想劳累我的宝贝而已。”泠剑在他耳边说道,随后便不再理会景帝,转身,对付这种弱者,她办法很多,最直接的就是——
“师兄……”泠剑唤了一声。
只是好奇这女子居然还有另一个同伴,许乔转头看向泠剑所叫唤的位置,一身青衣映入眼帘。
他朗目疏眉,衣冠洒落,青色丝缎隐隐露出像似龙爪的图案。
敖战走到许乔面前,笑道:“你是许家的人?”
许乔被他这一脸笑容弄得更不知所措,泠剑却走来打断他们二人谈话,“这许家娘子可美?”
“美,这位许姑娘应该便是传言中的‘美人皮’,江湖第一美人。”敖战故意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江湖第一美人?”泠剑又细瞧她一眼,噗嗤一声,一番玩笑,“倘若她做江湖第一,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
敖战旁若无人,伸手揽过泠剑身腰,带点儿严肃,声音却极其蛊惑,“你若想要,我便给你。”
敖战自信,这天地之间,没有他给不了的东西。她若想要,他便给她。他说她是天下第一,那便是天下第一,谁敢不服?
倘若有人不服,就让那些人消失即可,一了百了。
泠剑十足地自信,傲视着底下人,笑靥如花,走前半步,让他的手松了开,走到方才那位国师面前,“你说如何?”
国师又惊又喜,一时竟脑海一片空白,跟着那女子道,“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泠剑绕回台上,看敖战一眼,挑眉,自信道:“竟是实至名归,那又何须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