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王老板的胳膊与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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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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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咋干的?”我登时的一脸兴奋,瞪着卫东。一如小时候听老山前线的战斗英雄讲对越反击战时的表情。
“刚研制成功的时候,我谁也没敢告诉,只有我们家宝贝知道。”
“你这重色轻友的玩意儿!”我指着他说,
“别打岔!”卫东正说得来劲,懒得反驳我“我们俩晚上回这儿来,她给我看门,我就去穿越朝代。”
“有危险吗?”我问他,
“还行,开始的时候,我去哪个朝代也不敢多呆,到那儿的时候如果是晚上,我立马儿(北京土话:立即、马上的意思)就回来,要是白天能进入城市呢,我就呆会儿,要穿越到乡下,我也就撤了。”
“那你穿什么服装呀?不会是仔衣、仔裤吧?”我又想出了新问题,
“别忘了,我们家宝贝是干什么的,”卫东得意的说,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厮当初为什么死活逼着他女朋友读《中国服装发展通史》的研究生。要知道人家可是学金融的,生生给整成了个裁缝!俩人差点为这事掰了(北京土话:分手的意思),“行啊!小子!有点前瞻性啊!还学会了闲时备下忙时用了。”我伸手给了他一脑瓢。
“咱是谁呀?”这孙子乐得,俩眼眯成了一条线。
“那她就仿照着各个朝代的服饰,给你做衣服?”我问,
“咳!照葫芦画瓢呗!象不象三分样,一个朝代的服饰特点大致都分早、中、晚三个时期。早期建国伊始服装比较朴素,主要是改良上个朝代的服装中一些他们认为是糟粕的东西,中期国运比较昌盛表现在服装上呢,就是比较华丽,大气,装饰件见多。
“对,对,对,开始有了装修工程,不再满足四白落地啦,也出现了踢脚呀!门套线呀!墙裙呀!••••••”我也顺着他的话跟着起哄。
“贫吗?你打算上古代接活儿是咋地?有暂住证吗?”卫东白棱着我说,
“接啊!暂住证没问题!咱跟当地派出所有人!接下活儿,你有提成!”我们俩儿开始用天津话斗咳嗽(北京土话:耍贫嘴的意思)。
“听不听?不说了啊!”
“别介!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吗?是不是您了?接着说您了!”
“我、我说哪了?叫你搅和的!”
“该晚期了,对吧您了?”
“晚期呢,国运开始衰败,在服饰上的体现呢就是••••••”刚说到这儿,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卫东他们家宝贝——就是从中国女索罗斯演变成中国盗版女裁缝的罗燕燕小姐拎着大包小裹的出现了!
“快接一下,勒死我了!”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冲我们叫道,
我赶紧上前连人带包的一起接住,“来就来吧,带啥东西呀!”
“嘿!今儿你这话可真不白说,真有你不少东西。”燕燕一屁股坐在我刚起来的扶手椅上说。
“怎么着?公司开始给员工置装了?”我看见口袋里全是衣服。忽然想起我也是这公司不坐班的名誉员工呢!
“呆会儿再说,呆会儿再说。”卫东从他的老板台后转过来,把所有口袋都拎到他的老板椅后。
“你去订个饭,三份外卖的,让他们快点送过来。”他冲盗版女裁缝说,
“哎!不要街口那家啊!吃腻了!去新开那家看看,要20以上一份的啊!周总来了可不敢马虎!”王老板冲着我坏笑着说。
“不回去吃跟家里说一声。”他说,
“不用,不回去吃给我留着,啥时候回啥时候热饭。”我煞有介事的说,
“别装了!你肯定跟王姐(我家请的阿姨)说上我这儿吃,家里别做你的饭,孩子在幼儿园吃,我嫂子兴许是有应酬,而且你今儿连车都没开来,对吧?”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你以为你是谁?)”我看着卫东。
“别拽了!就你那英语?我给你预备好了”卫东说着,俯身从老板台的配柜里拿出了一瓶酒。
“二锅头!”我一把接过来“自打开上这车,喝酒都有数的,最逗的就是上回去西单,我们6点吃的晚饭,到图书大厦给宝妞买书,出来开车刚上长安街警察就把我捏住了,拿着测酒精的那仪器奔我嘴就来了,咱不吝(北京土话:害怕的意思)呀!随便呀!警察一看我这表情,转身走了,给我乐的。来、来,满上,满上。”我把卫东递过来的两个茶杯倒满酒。
“哎!到点了吗?外面的都下班了吗?咱就喝上了?影响不好吧!”我疑惑道。
“放心!罗燕订饭的时候,肯定都轰走了,没听见静悄悄的。”
“那就好,接着说你在汉朝的事”我跟卫东碰了一下杯“终于成功了!可喜可贺!”
“同喜,同喜!哎,一会儿当着我们家宝贝别提霍去病的事,她不知道” 卫东抿了一口酒说,
“啊!你没告诉她,”
“昨晚上她家有事,她没过来,我一人弄的,你看”他说着,撩起了左臂的袖子,
“啊!”我惊讶道“你受伤了?怎么弄的?”他的左前臂上包了一圈纱布,还渗出了一些血。
“一会儿告诉你,箭射的,真他妈准!” 卫东小心的把袖子放下来,
“你丫还卖关子?”我俩都笑了,
“我跟你说,可好玩了!等稳定性、安全性调试的差不多了,你也试试。”卫东这话说的我心直痒痒,刚要说话,门开了,罗燕燕拎着饭回来了。
我们一阵欢呼,赶紧把班台腾腾地儿(本来也没啥)。菜摆了一桌子,花生米、猪头肉、拍黄瓜、鱼香肉丝、麻婆豆腐、炒柴鸡蛋、白灼菜心,还有一个霉菜扣肉,
“终于过年了!”我感慨道,
“哪那么多废话?吃还堵不上你的嘴?来、来、来!喝着!”他习惯性的一撩胳膊。
“呀!你这是怎么了?”盗版女裁缝一眼看见了他的纱布,
“没事,擦破点皮,大惊小怪的。”卫东掩饰道,
“别动!我看看,怎么伤的?”燕燕大呼小叫着,边查看着包扎情况。
“在汉朝被射了一箭!没事,嫂子说了,注意点就行了。” 卫东的嫂子是小有名气的外科大夫。
“那也得注意呀!还喝酒!”女裁缝白了卫东一眼,顺便把我也捎上了。
“没那么娇气,来,吃饭,吃饭。”卫东张罗着,
“说说,到底咋回事?”我看了燕燕一眼,她好象也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东一看我们挺有兴致“那就说说,前几次我也就是到那儿转转、看看,没敢接触人和事,昨晚上我想去汉朝的边疆看看,万一要是两国交兵呢?咱也过过眼瘾不是?我带好了防身的家伙••••••”
“什么家伙?”我好奇道,
“就这个!”卫东拉抽屉拿出了一把枪!
“啊!真家伙?”
“不是,钢珠枪,白沟买的。”
“好使不?”
“告诉你,有了这,到了过去,咱就是超级大侠!”卫东一拍胸脯,
“大侠?大虾吧?有本事你别让人打伤呀!”女裁缝撇了撇嘴,
“那是因为我先出手杀了人了!”卫东争辩道,
“你杀谁了?杀了谁了?”燕燕脸都白了,
“一位古人!”卫东作朗诵状。
“哪个古人?”燕燕问,
“听我跟你往下说,我穿越到了地方,天已经快黑了,我的眼前全是兵营,井井有条、密密麻麻的,我悄悄的摸进了一个帐篷,帐篷里的东西比较简单,一个简易的榻,一张大的条案(案上都是地图),条案后有把椅子,条案两侧各一个落地大烛台火苗腾腾的,帐篷左侧是一个挂着盔甲的立杆,右侧是一个挂着弓和箭囊的立杆。我正思忖这是哪个将军的寝帐,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忽听门外有人叫道‘谁在骠骑将军门口把守?’
‘是我!是我!’远处有人边跑边说。
‘又是你小子!上回那二十鞭子算是白抽了。’
‘哪能呢?将军,上回多亏您讲情减了一半,要不四十鞭子还不抽死我呀!我这一直没机会谢您呢,骠骑将军上前营去了,我这才抓个空,去方便了方便。’
‘算你鬼!说什么谢,都是出来当兵打仗,都不容易!’帐篷的帘子被掀起了一角,有人往里看了看,我已经躲在了床榻的后面,没被发现。但他们的话我听的很清楚,难道这就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寝帐?就听外边的两个人继续聊天,
‘将军,您好象是上郡(今陕西榆林附近)人?’
‘好耳力!这你也听的出来?’
‘不瞒您说,我过去跟着李广李将军,队伍里有上郡人。我发现您这个心地,跟李将军比较象。 ’
‘是吗?你什么时候跟的李将军?’
‘元狩元年(前122年)李将军在右北平任郎中令的时候。’
‘嗷!那你也参加了会同博望侯张骞出征匈奴的战役了?你命够大的!听说李将军手下经过那次战役,活下来的不多!’
‘可不是吗?都怨博望侯,不赶紧汇合我们李将军,非自己瞎走,听说回朝后要斩他,人家有钱把罪赎了,当老百姓去了?’
‘你知道的还不少!说说你们是怎么打的?’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跟着小将军,就是李敢,做前锋刚前进了数百里,突然无边无沿的匈奴骑兵就围上来了。当时我们都非常害怕,哪见过这阵势呀?李将军就派我们小将军先入敌阵去探察敌情。我们小将军就带着几十名骑兵,我也在这里面,把匈奴兵重围打透,又从两翼抄回来。跟李将军说:匈奴兵好对付。这样咱们的军士才安定下来。李将军把队伍布成圆形阵势面向四外抗敌。匈奴兵那箭射的下雨似的,咱这边死伤过半,箭也快射光了。李将军就命令我们把弓拉满,不要发射,他用他那把强弩“大黄”专拣匈奴将领射,得射死了几十号将领!匈奴兵吓的向后撤。我们都非常佩服李将军的勇气。第二天,博望侯的救兵才来,匈奴人才撤了。听说我们李将军功过相抵,没赏赐。’
‘行啊!估计你的功夫不错,箭射的也挺准吧?’
‘不行!差多了,跟我们小将军比都赢不了。’
‘好大的口气!都敢跟李敢比箭法!看来是不弱,有机会咱们比试比试!’
‘将军您跟过李将军吗?’
‘你看我象是跟过的吗?’
‘要是光看岁数,象是跟过。可要看军职,又象是没跟过,您这个岁数要是象我们普通士兵,也熬不到这个军职呀!’
‘我是世袭军官,家父曾跟李将军干过,’
‘什么时候?
‘那还是当今皇上刚即位的时候,李将军任未央宫的卫尉,那时候程不识也任长乐宫卫尉,他俩从前不都以边郡太守的身份统帅过军队吗?可听家父说两个人却有截然不同的带兵方法。李将军治军简易,行军没有严格的编制、队列和阵势。常找靠近水源的草地驻扎。士兵人人自便,晚上不打更巡逻自卫。军队的文书簿籍一概从简,但是也远远布置侦察人员,所以没遭遇过危险。程不识则以严格治军而闻名,他注重部队的编制,队列和阵式。晚上敲刁斗巡逻,军官处理军事文件到天亮,军队得不到休息,也没遇到过危险。可是士兵却苦于程不识之严,都喜欢跟随李将军作战。他老跟我说这段历史,所以我也就记住爱兵如子、宽缓不苛,但不逾距。’
‘您这就对了,可别跟咱们骠骑将军学,好吗驱兵如虎!还不如卫大将军呢。哎!我问您一点不该问的事?’
我忽然听到帐篷靠近我的这侧,有轻微的脚步声。好象有人慢慢的靠近帐篷,也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知道不该问还问?你说吧什么事?’
‘我听说咱们骠骑将军为了我们小将军击伤大将军的事,在甘泉宫狩猎时射杀了我们小将军?’
‘不许胡说!皇上不说了吗:鹿触杀之。懂吗?就是被鹿撞死的,明白吗?’
‘我不明白!这是卫家和李家的事,你一个外甥搀和啥呀?’
‘这就叫姑表亲,砸断骨头都连着筋!懂吗?’
刚说到这儿,我就觉得帐篷抖动了一下,好象外面偷听之人,有了动作。
‘来人!把这两个狗东西抓起来!带进帐来!’一声断喝之后,帐篷的帘子猛的被掀起,一个青年将领气呼呼的走进帐来。
我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霍去病!只听外面一阵撕打声(我趁此机会把钢珠枪掏了出来,以防万一),帐篷的帘子又一次被猛的掀起,四个卫兵按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进来了。这两个人一个军官打扮,一个士兵模样,均站立不跪,怒目而视霍去病。
霍去病此时坐在条案后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神情上平复了许多,他挥手叫那四个人出去,
‘你们俩说的我都听见了!’
‘身为大将军却行鸡鸣狗盗之辈之德行,枉为将矣。’那个军官打扮的人说道。
‘然背后论人之短长者,可为将乎?’霍去病说。
‘好!那我们就当面说,请霍将军明示李敢将军是如何死的?’那个士兵模样的人说道。
‘皇上不说了吗:鹿触杀之。懂吗?就是被鹿撞死的,明白吗?刚才张将军不是告诉你了吗?’
‘大丈夫敢作敢当!’那个姓张的将军吼道,
‘不错,是我做的,如何?李家的人来找我报仇呀!只怕李陵(李广的大儿子李当户的儿子,宋朝杨令公自杀就是撞的他的墓碑)还拿不动武器吧?莫非起李广、李蔡兄弟或李当户、李椒(李广的二儿子)两早夭子于地下乎?哈!哈!哈!’霍去病仰天大笑,突然他不笑了,因为他看见了举着钢珠枪的我!”
“本来我并不想出来,一来这小子太狂了,二来我想不把他杀了,那俩人估计得死。”卫东吃了口菜,又喝了口酒说。
“那后来呢?”女裁缝已经完全进去了,
“他盯着我说‘汝为何人?’我说‘我是为李家复仇的人!明年今日即为汝之忌日,记住,汝亦为早夭子矣!’这小子不愧是骠骑将军,身手真是不凡,一晃身型隔着椅子,右脚就到我面前了,我登时就慌了向后一撤步,一扣扳机钢珠就射出去了,”
“打死了?”我举着筷子问道,燕燕也聚精会神的盯着卫东,忘了吃菜。
“哪儿那么容易?钢珠肯定是打上了,我看他的腿一哆嗦,准头稍微一歪,踢在了我的前胸上,我一下被踢在了地上,我刚想穿越回来,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