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晓夜咒歌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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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星火在一望无垠的砾石大地上散发微弱的光与热,即使如此,这里的空气还是冰冷的让人无法喘息,转向另一边,有条彷佛被吸入无尽黑暗里的河川,两旁开满著象徵别离的曼珠沙华,也是接引至冥界的彼岸花。
愈是靠近满是砂砾的河岸,潺潺水声也就愈来愈清晰;曼珠沙华静静晃著,摇著,花香随著河水的气味扩散…听说那味道有种特别的力量,能唤起亡者生前的记忆。
那,能不能唤醒沉睡者的灵魂…?
如果能,他们多希望眼前的孩子能够再度张开眼睛,一一呼喊他们的名字。
小小的火焰仍闪烁红光,四布於地上。河岸旁,他们认定的孩子躺在那里,肌肤透著冰寒的光芒,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服饰。
不再有呼吸,他被灰白的焰团包围著,火焰悄悄滑到他的衣服上,那孩子的衣服便缓慢地燃烧起来。
烧得如此之慢,是增加了别离的时刻,也增加了别离之後的苦痛。
被火焰隔开了的有十二个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他们是神的末裔,神的眷族。
十二神将围成一圈送他最後一程。
不带有任何感情的中性声音从上面投下来,僵硬生涩。
「这名少年,将如你们所愿,生命得以延续。」
「不过--…」
那声音之後又说了些什麽,神将们已无心再听。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主人,在这位主人逝世後,这位主人的么孙成了他们的继任主人。
不是因为吩咐,而是出自於心甘情愿的。
这孩子拥有的力量、气度,够资格使唤他们。
连向来最不服他的青龙,也甘愿为他做事。
明明还是个孩子啊…明明还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孩子,力量未臻完熟,却已强大到连他自己也难以控制。
稍嫌稚气的脸庞,有著同年龄的孩子们没有的风霜,此时他的眼神却如此平静。
「不要为了我而做傻事,这是命令。」
没有任何一个人遵守这条命令。
这是因为你值得我们这麽做啊。
那,为什麽?
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火焰中的孩子面貌安祥得彷佛只是沉睡了…也许当阳光出现,那孩子便会睁开眼,笑著跟他们道早。
不可能了。
那孩子见不到明天的阳光了。
这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空气中都是曼珠沙华的香味,唤起了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火焰蚕食著他的身体,在火光中那孩子的身体一点一点消逝。
不自觉从眼角滑过一丝温热,十二神将一一流下泪来。
之後,我们又该怎麽办呢?
没有什麽人足以和你匹敌了。
到最後,那孩子的身体完全被被灰白的火焰吞噬,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无法为他做任何事…因为这是他所希望的。
火光过後,孩子躺的地方上剩下一颗圆浑的珠子。
是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身为妖怪,身为人类。
红莲默默走上前取走那颗珠子,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也是,我们罪的证明。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