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回到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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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阁下回到封邑服丧。他整个人变得异常地沉默,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一个字,白天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中,厚重的黑色窗帘完全遮天蔽日。若是阁下不出房间的话任何人都不得内进打扰,只能透过弗兰兹先生代为告知。
赛莫斯知道公爵还在为早登天堂的先王哀悼,大概是因为未能赶回来看先王的最后一面的缘故吧,赛莫斯心里面猜想。同时,他发现,平时食量不大的公爵,现在吃得更少了。弗兰兹让大厨们每一顿都变着法子做出不同的菜色,力图令主人能够哪怕只是多吃一勺子。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基本上除了用餐的时候,公爵的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于沉思,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到漆黑的哀伤之中去。
深夜惊醒的赛莫斯,把手伸到对面,发觉身边的半张床是空的。又是这样子!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晚了,被悲伤笼罩的公爵一个人去到宅邸深处的画室里去。赛莫斯去到画室,看见过度瘦削的公爵正在专心致志地绘画,身穿紫袍的国王坐在王座之上。公爵看着画那神情肃穆的眼神恍如虔诚的殉道者,憔悴凹陷的眼眶反衬出没有血色的脸庞愈发苍白。
赛莫斯没有说话,一直默默地陪着公爵,静静地站着看公爵作画,一直站到天亮。直到弗兰兹进来向公爵禀告用餐时候到了,公爵才蓦然回首发现站在身后的赛莫斯。公爵抚上他的脸,看到自己喜爱的赛莫斯眼睛里头的血丝,感觉到心疼,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任性地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晚上不睡觉是糟蹋身体,那阁下呢?”赛莫斯皱着眉头问道。
公爵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赛莫斯的手背,要他不用对自己的情况感到担心。
“我怎么能够不担心阁下呢?”赛莫斯说道,“难得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枕边的阁下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
看到赛莫斯自己忧心忡忡,公爵感到些许愧疚。之前在灯城,一个人为了照顾突然失去父王的路易,马不停蹄地忙来忙去,根本连哀伤的时间也没有,生活的重点就是为了扶持幼弟扮演好新王的角色。直到被一众大臣弹劾,正是公爵自己和皇室都最忌讳关于自己的身份定位问题。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自己只好回到封邑远离政治中心。却没想到,恰恰是因为不再像从前那样忙碌,巨大的哀伤感像潮水般袭击孤独的公爵,使他的行为和情绪变得异常。浅眠、厌食、作息紊乱的公爵,让人感到非常担心。
在赛莫斯再三要求之下,公爵终于吩咐弗兰兹把大宅里面所有先前治丧的布置全部改回从前的样子。弗兰兹立即叫仆人们马上行动。赛莫斯跟公爵说,以后心里难过要跟自己诉说,不要再一个人默默地扛下去,公爵答应了赛莫斯的话。
一切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之中,却有跟从前有些许不一样,赛莫斯感觉到。在打开公爵心扉的那个晚上,两人热切地相拥,忘我地亲吻。身材修长瘦削的公爵用一个晚上来了解赛莫斯美好的年青身体。想到这里的赛莫斯感觉脸上一热,那是公爵第一次跟自己做那种事情,每次回想自己都感觉很羞耻,可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火热的夜晚。
从酒庄归来的玛西梅朗向公爵报告,因为虫害严重葡萄歉收,加上皇室一年不举办庆典的消息影响下,今年各个贵族家族对葡萄酒的订购量大幅的下降,使得酒庄的收入不若往年。公爵对坐在自己腿上的赛莫斯说自己要聊干正经事去,怕闷着他于是让他先离开。
“酒庄现在守着世界上最优质的葡萄酒,却没有人前来购买,领民们真是毫无办法。”玛西梅朗如实报告着说。
“嗯,告诉他们我明天会去酒庄看一看。”公爵说道。
翌日,公爵和玛西梅朗一同乘车去到酒庄,主管前来迎接,跟公爵讲述酒庄的近况,大意跟昨天玛西梅朗说的没多少出入。公爵叫他从库存里面挑两桶葡萄酒出来,让他亲自鉴定一下品质。工人们立即从酒窖里头搬来了两桶过来。不一会儿,公爵面前摆着两杯葡萄酒。公爵阁下分别把酒品尝了一下,其他人都在等他说些什么。
“这次的酒跟‘维纳斯的眼泪’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这明明就是“维纳斯的眼泪”啊,酒庄的各人心里很疑惑。但此时此刻也没人敢提出异议。公爵把这种品质略低的酒命名为“拉奥孔之血”,同时提出这种品质的酒不能出售供应给贵族们,同时要确保“维纳斯的眼泪”在酒窖的仓存量。在场的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公爵的这个命令使得酒庄在不违反“维纳斯的眼泪”只能售卖给皇室和贵族家族的规则下拯救了银根短缺的酒庄。
跟公爵相处得如胶似漆的赛莫斯,一见到他回来便跑了过去缠住不放。“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黏人啊?”公爵调笑眼前俊美的青年。赛莫斯倒不在意情人的嘲笑,整个人贴上去给他一个热吻,真是久旱逢甘霖。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愿跟巴伦分开。公爵也很喜欢和年青的恋人亲热,唇齿间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还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具迸发着生命力的肉体。他喜欢美丽的赛莫斯在自己身下发出甘美的呻吟,没什么比这更让人激越了。热恋之中的二人在这个大宅里的很多地方都留下淫乐的印记,起居室、书房、餐厅、浴室……就像两只发情的野兽般,热切地渴望着对方的身体。宅中的各人都学会了适时自动隐身,至于那些时而高亢时而低吼的声音,尽职的仆人们也学会了从自己耳中自动过滤。
“嗯……嗯……不行啦,公爵……拜托……我的不行啦……嗯……”画室里面,赤裸的赛莫斯伏在地板上嘤嘤地求饶,对自己此时的声音就像待宰的羔羊般甜美的这个事实毫无概念。
公爵抚摸着恋人低垂的长发,金色的发丝穿过指间,肆意地闪亮,因情热而变得粉红的肌肤,都在诉说着青春的美妙。完全沉醉其中的公爵低头吻着赛莫斯光洁的背部,但丝毫没放慢侵犯的速度。“嘴上说不行,这里还不是紧紧地咬着我嗯哼?”公爵在赛莫斯耳边说出如此粗野的话语,令到赛莫斯感到害羞,但心底却渴求着公爵给自己更多羞耻的蹂躏。
一场缠绵的云雨之后,公爵把赛莫斯赤裸的躯体描绘到画布上,却为不能把情人的美丽毫无遗漏地复制到画中去感到遗憾。“我英俊的赛莫斯啊,你就像维纳斯。”从海中诞生的美神,每次情交后经历海水的洗礼之后,又会恢复处子之身。迈入中年的自己无论跟赛莫斯交媾过多少遍,丝毫不损恋人的无瑕美好。
“你喜欢么?”赛莫斯躺在铺满天鹅绒面的地板上,向画布后的公爵投向饱含欲望的眼神说道。
“喜欢。”公爵果断肯定地回答。
“要是公爵遇到跟我一样美的人,会像喜欢我一样的喜欢他们吗?”赛莫斯一时没忍住把藏在心里面的问题说了出口。正所谓迟暮英雄有人爱,白头美人无人怜。虽然从跟了公爵的那天开始,理智上就接受了终将有被放弃的那一日
公爵低头继续绘画,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确定现在我是喜欢你的。”
数月以后,维克多以派顿子爵的身份给公爵写信,邀请他回来灯城,这里的好朋友们都很想念他。同时,赛莫斯说封邑地广人稀情况很严重,娱乐活动很缺乏,于是公爵便带上他回到灯城去了。
赛莫斯来到灯红酒绿的灯城,有种回到狂欢节的错觉。自己作为公爵的门客被介绍给社交圈的众人,公爵对自己的亲昵和信任明白地摆在每一个人的眼里。因此贵族们即便对赛莫斯怀有兴趣和好感,碍于身份特殊的缘故,从赛莫斯出众的相貌可以猜测到他在公爵心中自有一定地位,况且同性相恋在圈中也常有耳闻,因此不敢贸然跟他过分地示好。
可就是有些人很没有眼色。在某个聚会里头,赛莫斯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紧张的牌局的时候,就有一位青年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跟前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赛莫斯一个字也没记住,只怪那人打扰了自己的兴致,碍于礼仪还是把不满按捺住,以为忍一忍就能过去。却不知道那个人能够如此的有耐心地缠着自己,一直跟自己说了好几小时的话,当这个家伙见到自己身边的执事衣服上佩戴着巴伦公爵的家徽,就问起他真正的身份,这家徽还能看出刚开始赛莫斯跟自己说的话是敷衍。被惹烦了的美人没好气地说你猜呢。
“我猜你就是巴伦公爵。”那个人很有信心地说道。
英格兰还是有出现机会的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