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玛西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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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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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瑟和梅耶的陪同之下,赛莫斯玩遍了水城的大大小小的牌局,看过大多数流行的歌剧表演,还观赏到了精彩纷呈的斯诺克比赛。至于亚瑟,因为体质偏弱的缘故,没有足够体力继续担当一个好的水城狂欢节导游。后面赛莫斯参加的牌局舞会等活动的引导工作,就由梅耶一力负责了。
赛莫斯在看台上观赏赛马,看着着装干练的骑师和飒爽的骏马准备的场面,触景伤情地想起了自己还在故乡的时候,跟那个人一起观赏骆驼竞赛。那个人问自己看好哪匹骆驼,自己便说道五号的那匹应该不错,公爵便投注买了五号。看着五号的骆驼第一个跑到终点的时候,在看台上的自己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这是当时公爵说自己的话。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言道的相思病吗?
正当赛莫斯快要被思念之毒吞噬的时候,公爵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赛莫斯努力瞪了瞪眼睛,我不是做梦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着他抬头看了看悬挂的太阳,但现在还没到晚上啊。
公爵比离开之前瘦削了,双眼却依然的有神。他走到看着自己发呆的金发青年跟前,把对方额前几缕发丝藏到耳后,好让这张迷人的容颜清楚地呈现在自己眼前。“怎么不说话呢,我美丽的赛莫斯?”公爵调笑着。
“……”激动的情绪充满赛莫斯的胸腔,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双手环住公爵的脖子,让他跟自己额头相互贴在一起。
公爵浅浅地微笑着,看来这孩子确实是想自己的。快有一个月没和这孩子见过面了吧,公爵心想,同时轻轻地抚摸赛莫斯的长发。“狂欢节好玩么?”公爵把他搂住问道。
“刚开始觉得挺好玩的,但越到后面越觉得……”寂寞,但赛莫斯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感觉很丢人。
今晚是狂欢节的最后一夜,公爵真的赶回来陪伴赛莫斯。今晚到了狂欢节的高潮,斗兽场内没有平日表演的猛兽和角斗士,却有一众身穿囚衣带着脚镣手铐的犯人、负责押解的军警、负责宣读判决书的官员,以及一座高耸巨大的断头台。行刑,便是狂欢节最后的狂欢。
公爵和赛莫斯二人坐在三楼的私人包厢里观看着行刑,侍者捧着葡萄酒和丰盛佳肴鱼贯而入。所有的观众都安静地收听官员大声宣读处决书。这些犯人都是H国的海军队伍人员,他们侵略水城周边的海滨村落,进行大肆烧杀抢掠的暴行,残忍杀害当地无辜的村民们。大多数的侵略者都在跟军队的火拼当中被歼灭,剩余的残部被官兵们制服了。这支H国海军的头目便是玛西梅朗中尉,身材魁梧的他在对峙的最后阶段单人匹马狠狠撂倒数十几个士兵,就是此君指挥这次的侵略行动,必须予以执行死刑。
“好凶残的家伙。”赛莫斯小声地说着,手不自觉地用力捏住酒杯,眼睛瞪得大大地盯着处刑台的那个杀人魔,焦急地等待着他被处决的一幕,让他滚回地狱去。
公爵抿了口葡萄酒,仿佛毫不在意对侵略者制裁的行刑,专心致志地料理餐桌上自己的那份小牛肉片。
“铃铃铃……”忽然一位小员警一边摇着摇铃,一边从里三层外层的观众里头跑向正准备行刑的区域。
赛莫斯跟下面的好奇的人群一样,伸长了脖子想看出个究竟。
小员警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呈上给刚才宣读判决书的官员。官员拿着那张纸从头到尾读了三遍以后,恶狠狠地用眼神扫射被押解着的中尉,才高声宣布,玛西梅朗中尉得到教宗大人的特赦令,免去死刑,根据教宗的旨意,立即予以释放。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围观的市民们一时之间脑筋拐不过弯,知道有人喊了一句:“慈爱的天父和教宗万岁!”群众们又回到狂欢节该有的疯狂状态,赞美着全能全知的圣灵圣父圣子。没人去关注死去人们的父母妻儿在嚎啕大哭,为自己不能为挚亲的死讨回公道而绝望呐喊。同是上主的子民,谁来怜悯痛失挚爱的他们呢?
赛莫斯错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可能,居然有特赦令这种东西保了那个坏人的性命!?
近十年以来H国穷兵黩武磨刀擦枪,在别国的边境搞些小动作什么的,试图挑起战火实施对外扩张。虽说G国和H国是世代邦交,而且通过联姻两国皇室还有血缘上的亲近,现在H国的君主安娜陛下的丈夫正是公爵的亲叔叔,国王的弟弟——海德亲王阁下。与其到时候跟那些杀红眼的家伙讲这些披着脉脉温情的所谓邦交友谊,倒不如实实际际地卖给他们一个方便,让他们欠着G国的人情吧,公爵的内心就是如此盘算的。
玛西梅朗还陷在对教宗突如其来的特赦感到巨大的愕然之时,一名执事打扮的男子说明了来意,他是奉巴伦公爵之命,负责前来安顿好玛西梅朗先生的。在明亮的房子里,玛西梅朗享用丰富的美味,填饱饥饿的胃袋以后,又洗了个浑身清爽的痛快澡。然后他躺在松软的床铺上,旁边摆放着干净大方并且合体的衣服,舒适的生活仿佛与自己离别了一个世纪。读着公爵请自己转交给皇室的信,内容大意就是,天父保佑,巴伦公爵恰好遇见差点命丧断头台,出于两国世代友好的渊源,公爵有义务拯救贵国的玛西梅朗中尉于水火之中,特此向贵国表示G国愿意尽一切努力维护两国之间的珍贵情谊之类的话。
公爵一早收到罗彻斯特府的管家汇报,外面有个自称玛西梅朗的男人求见,公爵让他进来。
玛西梅朗穿着别人为他准备的一套裁剪得体的服装,为体格强壮的他平添了几分斯文的感觉,进了会客室后他向公爵问好,公爵请他坐下。
公爵点头示意道:“找我有事吗,玛西梅朗先生?”
女佣给他送上奶茶,玛西梅朗双手握拳,有点儿紧张地开口说道:“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尊敬的公爵阁下。”
公爵哦了一声,“我接受你的道谢,先生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玛西梅朗一鼓作气,把想要说的一箩筐的话全部抖出来。在军事上奉行铁血法则的H国,对于战败的军人要求严厉到了苛刻的地步。现在自己的手下全都牺牲的情况之下,若是自己回到祖国,会遭受到残酷的对待。说到要紧处时,玛西梅朗还激动地站了起来。末了,玛西梅朗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请求公爵阁下能收下我,让我为你工作,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公爵也觉得把这条汉子交回那个地方接受惩戒并不人道,同时作为海军中尉,海上的经验也是可以利用的地方。考虑了片刻以后,公爵便让他充当自己的其中一名执事,还要额外参与航海的事务。
玛西梅朗听到后非常感谢公爵的安排。
接到国王驾崩的消息后,公爵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灯城,这个消息对公爵而言无异于一场噩耗。据费恩院长所说,沉溺房事的国王不顾自己年迈的身体,恣情纵欲,沉沦欲海,更糟糕的是国王还有滥用让人性欲亢进药物的用药史。据说,在陛下死去的那个晚上,他还在寝宫中跟娜拉小姐肆意交欢,抵死缠绵。可见国王的死因对于皇室来讲不是件体面的事。新王路易陛下登基后宣布举国服丧一个月,半年之内皇室带头不举办任何大型庆典。
公爵作为陛下最信赖的人,日以继夜地守着路易。国王强撑着主持一系列的治丧活动,谒见来自海内外各国的吊唁团,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幸好还有巴伦公爵——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给自己作精神的支柱,支撑着他继续熬下去。
“我可怜的路易,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了,再忍耐一下下吧。”巴伦拥着身心俱惫的弟弟,用沉稳的声音去安慰他。
嗯,为了哥哥我会忍耐的,路易躺在兄长的怀里,仿佛久经漂泊的小船终于停靠在安全的港湾。国王眼下的黑印和消瘦的脸昭示着主人是多么的辛劳。
公爵知道,由于特殊的身份,自己是不能插手皇室对外的所有事宜的。因为就算众人皆知他就是先王的合法长子,但他早已在皇室中被除名,他的身份是一位公爵。规矩是不能僭越的。
尽管自己懂得避开关注的视线,从不出席任何皇室的活动,但麻烦还是找上他来。某些个大臣上书反映,个别的“非皇室成员”无故长期逗留在宫廷当中,产生不好的影响。为了避嫌,公爵不得不留下孤独无援的陛下,回到封邑中去了。
今晚D组第二轮啊,还是明天看重播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