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篇三十五·盗墓·千年魂(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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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许安宁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有着另一个人的气息,若有若无但确实存在。
    你是谁?
    许安宁伸出手在黑暗中划着,随后被一只手握住。
    那个人在许安宁耳边轻轻的“嘘”了一声,许安就宁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到那个人并没有恶意。
    这是一个很好听的男声,许安宁有些走神的想着,听起来年纪似乎也不大。
    你是想要我帮你忙?许安宁问道。
    那人点点头,在黑暗中其实应该什么也看不到,但在许安宁的脑海中却勾勒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动作。
    不过,许安宁突然愣住,他似乎渐渐能够“看”清周围了。
    那些凌乱散落在地上的几件玉器,有的已经摔碎,上面落着厚厚一层灰,脚边横躺着一个铜灯台,正是绊倒他的“罪魁祸首”,与它一对的另一个还好好的立在旁边。在许安宁的肩侧则有一个及腰高的石台,上面摆放的一个黑色木箱,并不是棺材,因为它根本躺不进去一个人,倒像是用来存放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那个在他身边的人。
    他一身广袖长袍,风姿俊秀,眉目间温润如玉,竟是一副古人打扮!离得近了许安宁能看出虽然颜色净素但一层一层穿起来的却是标准的正装礼服,布料上用同色丝线精细的刺绣出花草瑞兽,中间隐隐透出金丝,衣缘那些华丽的纹饰似乎有点眼熟。
    是在这里?许安宁指着这个箱子问道。
    随后他感到对方握住他的那只手收紧。
    许安宁用袖子拂去表面的灰尘,箱子的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错位,许安宁很容易就根据那人的指引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盒子。
    盒子上的机关许安宁从前没有见到过,但也并不是无从入手,他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一个小盒打开,拿着一根发丝粗细的细针轻轻探着。小时候爷爷曾经给他讲过,一切机关都在于变化又在于不变。随着时间流逝,许安宁的额头渐渐渗出一层细汗,一双手从旁边伸出的帮他拭净。
    许安宁说了一声谢谢,随后继续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对盒子的探索中。从小他就喜欢摆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虽然奶奶总是说他是不务正业玩疯魔了,但每当这时爷爷总是乐呵呵的帮他解围,之后私下塞几件新的小物件给他拆装玩。
    许安宁的神色骤然一紧,然后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意。
    他没看到,在那一瞬间整个盒子上浮起淡淡红光眨眼消失不见,他也看不到这整个墓室仿佛受到了触动,有什么在暗暗改变。
    出乎意料的,打开的盒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也许里面曾垫着贵重的丝缎,但此时也只剩下薄薄一层灰烬。
    “那个,是不是弄错了?”许安宁觉得有些抱歉。
    看到是个空盒子,许安宁以为是他拿错了,因为在他伸展开手臂放松绷紧的肌肉时,眼角瞥到在木箱周围的角落。还放着数十个一模一样棱角方正的箱子,它们被整齐的码在一起铺满台子,有些木质已经腐朽而坍塌下去,到处积着厚厚的灰。许安宁起初没有看清,一度以为这些黑色方块不过是地砖而已,那唯一一个半打开的箱子恰巧吸引住了他的视线,才让他忽略了这些。
    “不,谢谢你。”男子的声音清晰了许多,许安宁能听出他此时很愉悦。
    “对了,你是怎么在这里的?”此是许安宁已经完全不害怕这个一副像是秦汉时代打扮的男人,也许,是鬼?他敲了敲周围的墙壁,自顾自说道,“我们该怎么出去?”
    闻言男子走到许安宁身旁,指向放在房子中间台阶上的木箱。
    “那里?”许安宁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他走到台子后面,地上好像有一个木牌,深黑色的在昏暗中几乎不会被注意到,上面的小篆许安宁看着就觉得有些头疼,勉强认出中间有两个字似乎是“太子”,然后就失去了兴趣把牌子随手扔到了木箱中。
    正低着头,一片衣角出现在视线里,男子勾起唇角似乎是在笑,许安宁就看到,在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一条从未见过的通道。
    “跟我来。”他说。
    许安宁紧紧握住他的手,感觉到黑暗与寂静似乎不再那么令人不安了。
    “那是术师的地方,只要它还在,这里的人就永远也出不去。”
    男子的步子似乎很急,到最后,许安宁几乎是跑着来到男子口中的地方,但男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时刹不住脚的许安宁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许安宁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是手电的光线。
    小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隐约提到了许安宁的名字,随后很快被其他几个人的说话声掩盖。
    许安宁有些激动,正准备走进去跟小舅会合,身旁的男子却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乱动。
    “危险。”
    “什么危险?”许安宁的话刚出口,就听到人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后陡然响起一声惨叫!
    男子把许安宁拉到墙角边一个凹陷的小缺口中。
    一阵乱响夹杂着枪声,惨叫此起彼伏,许安宁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他的小舅虽然有种种不好,但不管怎样还是他的亲人!
    许安宁挣开男子的手臂向光亮处跑去,房间内的惨状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幽深的房间中从门口开始就已经血迹斑斑,被生生从身体撕扯下的断肢散乱的落在地上,几块碎布还挂在上面。地面铺的不是普通的平整石砖,深深的凹痕嵌刻成约两指宽的槽,长长的黑色线条汇聚成一幅巨大的图阵,那些还叫不上名字的人此时都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血液从他们身下溢出顺着凹槽流着,一直流进中央那几乎横穿房间的一个方形池子中。
    池子边上有着台阶,就像是有什么正躺在里面随时会爬出来。
    在这些人中许安宁并没有看到小舅的身影,他有些焦急的向里找去,耳边忽然掠过一丝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碰——的一声,不知是什么瞬间袭向许安宁所站的位置,却因为失去了目标,黑影直直的撞到对面的墙上。
    许安宁被男子扑到一边捡回了一命,再回头却看到男子定定的看向手电光所照不到的黑暗中,眼神带着深沉的恨意。
    他说,“很久不见了。”
    池子里一阵翻腾响动。
    许安宁看到从池子里面伸出了一只手,露出的衣袖看着有点眼熟——似乎是那位队长,他仿佛在挣扎着想要爬出来。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许安宁神色一凛,下意识的从怀中摸出了仅剩的两根格外长的银钉,比之前所用的精致许多,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某种图纹,密集的线条上仿佛流动着灰暗中带着金色的光。许安宁将一根装入特制的机关另一根捏在手中警戒着。
    这时男子已经直直走了过去,身影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然后许安宁听到水流的哗哗声。他担心男子遇到危险,更何况这房间里还潜伏着一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随时都可能再次偷袭!
    血腥味顺着气流扑面而来,许安宁条件反射的向前一滚,险险与怪物擦身而过,肩膀火辣辣的被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槽。趁着对方因为惯性还未停下,许安宁迅速顺势向后按动机括,一道银光转瞬消失,没有听到撞到墙壁的脆响,许安宁知道打中了目标,银钉深入血肉的摩擦带出一阵诡异的哀嚎,几声便没了动静。
    这时许安宁才想起男子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反应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问那人的名字。
    顾不得疼痛,许安宁急忙跑到水槽边,却在看到全身浸透在血水中的小舅时忍不住惊叫出声,神经在这一瞬紧绷到极限,肩膀的伤口涌起一阵酥麻,许安宁发现自己的眼前似乎飘过了许多黑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疲倦,最后软软的倒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雪白的衣摆一尘不染,男人静静立在那里,仿佛千年前站在巍峨的大殿前第一次仰视那占据在王座边的耄耋老者,他微微垂首向前方行了一个礼,淡淡说道:
    “多谢仲父的锁魂匣。如今,您可以安息了。”
    噗通声起,渐渐回复平静的血池中先后激起两道水花,第二声过后血液又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剧烈翻腾起来,水波纹形成了一个个痛苦的面孔,他们的五官深深的扭曲在了一起,聚集到了极限又崩溃散开,如此往复不止。
    最终,在血池中心只剩下一张苍老的面庞,它挣扎着似乎想要站起身来,但腐朽的身躯如同被风沙侵蚀的石像,从它不甘的伸向男子的干瘪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瞬间碎裂开来。
    男子抱着怀中人向后退了一步,挽起许安宁垂下的左手,直到眼看着池子一点一点干涸去才转身离去。
    这是一条能并行三辆马车的宽敞的长廊,寒气散尽在空气中凝出丝丝白雾,男子的身影从远处缓缓而来,地砖上不知涂抹了什么材料,在他经过时闪出点点荧光,阴影斑驳交叠的墙壁上,侍女纷纷回头向男子欠身行礼,在他经过后又恢复成原本冰冷的石刻,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把昏迷的许安宁放在地上,男子端详着这个年轻人的睡颜,突然笑了出声,轻轻地,眼角弯起来。
    他伸手轻轻抚平许安宁皱起的眉,袖中滑出了一颗血红色珠子,他把珠子塞进了许安宁的口中,指尖滑过那略显锋利的整齐牙齿。
    “似乎,很可爱。”
    男人的声音消失的风中,头顶上的缺口处阳光在他身旁投下一道光柱,如同一道分割线。
    他站在昏暗的另一边,回头又看了昏迷的人一眼,便融进了那片深沉的黑暗。
    “以后,还会再见。”
    ——END——
    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会做好几个梦,有时候记得一些片段有时候等想要去回想的时候发现已经如烟消云散。譬如昨天早晨梦到了一个很有终极BOSS感觉的可攻可受的太监(这个形容词==,就是那种阴狠很有气场让人畏惧又爱又恨的形象),又譬如前几天一会儿科幻一会儿温情小言的几个梦境的混杂,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完全没有接触这些类型的故事,对于这些丰富的梦实在感到很神奇。
    今天又是醒得很早,只有一个梦倒是让我印象深刻了许多,提笔再次记下来吧,依旧是添加上一些必要的过渡填充,框架基本都是梦中的片段。并不只真正意义上的盗墓,因为主要内容和墓室样子都是梦中看到的,可能并不符合考古事实,里面的内容基本胡诌没有查过资料,于是请不用较真。
    至于标题,一时想不出很合适的,干脆填上故事类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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