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此行希腊寻往昔 007 牵牵小手共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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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雅典娜将一个红莓果放到口中咀嚼着,酒神狄俄尼索斯才送来新鲜酿造的美酒,喝得她娇俏的脸蛋儿粉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打了一个酒嗝,晃了好久,才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阿波罗说:“你傻了是不是?在这里喊着他的名字,小心宙斯弄死你?”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宙斯最讨厌的就是普罗米修斯,今天居然从阿波罗的口中听到这个在奥林匹斯山上不啻是禁忌的名字,让雅典娜着实是惊愕了一会儿。
阿波罗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雅典娜,只是笑了笑道,“我答应了她,要陪她找伏羲,我想着,普罗米修斯作为提坦神之子,又是我们神中智者,应该会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我想问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助我们找到伏羲。”
寻找伏羲?雅典娜打了一个酒嗝之后,闭上了眼睛,开始梳理眼前的一切。
她早就知道阿波罗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东方仙庭的文化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兴趣。向来只是用于装饰用的,仅仅代表东西方有在做文化交流的《神界鬼话》系列,整个神宫中饶是喜欢阅读的自己也无法静下心思去观看,却不知道为何,对于那些艰深晦涩的文字,阿波罗他却总是表现得兴致勃勃的样子。而他对于东方仙庭传奇神仙——女娲的故事尤其地感兴趣。不过已经脱离了母系氏族公社社会的东方仙庭,对于这个女神的介绍向来零星,所以他们得知的也不过是点点碎碎的东西。
但即使只有点点碎碎的东西,雅典娜也知道伏羲是谁,女娲与伏羲有什么样的关系,所以此刻她感觉狐疑了,这阿波罗不是表现出对女娲的莫大兴趣?此刻怎么想要带她去找寻伏羲?这不是……这不是明知情敌在前面也要向前行么?他阿波罗是笨了点,怎么会干出这种白痴的事?
阿波罗倒不是白痴,一看就知道雅典娜在想着什么,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雅典娜于是好奇:“我在想什么?”
阿波罗说:“我是想要让她明明白白知道伏羲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样她才能抛开过去迎接未来嘛!”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雅典娜吊起眉梢眼角,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你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是伏羲像她一样还活着,那你岂不是将她拱手相让了?”
“我倒还真的不信那伏羲还能活着。”阿波罗自信满满。
雅典娜酒醒了一大半,眯着眼睛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只是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她瞎的,于是你就肆无忌惮了是么?”
阿波罗笑而不语。
那边女娲等了许久,仍不见这话题完结,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还不可以么?”
雅典娜也是乐于看好戏,于是没迟疑什么,也就是看着阿波罗说:“普罗米修斯被缚在斯库提亚荒野外的高加索山之上,他脾气暴躁依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合作,你姑且可以一试。”
听她说完这么一句,便知道有了保证,阿波罗道了谢,便站了起来,扶起一旁已经坐了好久的女娲,踏着悠闲的步子,向着神宫外走了去。
今日晴空万里,光芒正好,实在是出外踏青的好天气啊!
女娲感觉阿波罗拉着自己的小手,她感觉着有些不适应,于是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才说:“那个……太阳神阁下……”
“叫我阿波罗。”阿波罗心情愉快地纠正道,今日女娲对自己真是客气啊,让他感觉好生不适应。一旦知道自己已经没了被她煎皮拆骨的危险,他就开始大胆起来。
女娲纳闷了一下子,又说:“阿波罗,你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
这样子不太好?阿波罗站住,回首一看,便明白了女娲所说的不太好是指自己拉着她的小手儿。是以他轻轻一笑。
这笑声是清脆动听了,但是落在女娲的耳里就略略显得怪异。
“我们东方仙庭有句说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在得知阿波罗原来是立着为自己找寻伏羲的好心之后,女娲就没将他往登徒子那边的方向里想,“男女授受不亲啊。”
早就料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的阿波罗早有准备,说:“没事,我告诉你,我们奥林匹斯山上也有句话叫做‘好朋友,牵牵手’。我们是好朋友吧?”
他们是好朋友没错,但是……女娲依然是迟疑,说:“但是,这在我们东方来说,是于礼不合啊!”她的小手儿也只是伏羲拖过,此刻给他牵着,感觉总归是怪异的,女娲感觉别扭,于是说道。
“我却也知道在你们东方还有一句话叫做‘入乡随俗’。”阿波罗此刻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擅长大道理,“既然你现在在我们奥林匹斯山之上,是不是应该遵循以下我们这边的俗例呢?况且,我们等会要到斯库提亚荒野上的高加索山那儿去寻找提坦神之一的普罗米修斯,我不牵着你,山路迢迢,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听他说得这么真诚,女娲不疑有他,但还是说道:“原来如此,你别担心,我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我感觉还是灵敏,走在山地之上,也与平素无疑,所以你不用担心了,这样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开她?开玩笑,这小手触感如此之好,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路途长长,他要牵个够本!
“但是,我还是担心着,不小心与你走失了,我又要浪费时间去找寻你,然后耽误了找寻伏羲的行程,这样不太好吧。况且我们只是牵牵手,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即使于礼不合,也要视情况而定啊。我相信你很厉害,但有什么比我们牵着手可以保证不会分开?你说对不对?”
听他说得,挺是在理,女娲也不计较些什么,想着自己也是时候需要明白一下,妥协一下,于是就不在拘泥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怀的,“你说的普罗米修斯,是谁来着?”
普罗米修斯啊,要怎么描述这个提坦神呢?阿波罗心里有些迟疑,不过想着对女娲也并无不可欺瞒的,而在述说这个神祗的故事之前,他需要做一件别的事。
他拖着女娲的手,踏着并不算快的步子,一会便来到了神宫外的一个小花园中,女娲听得此处有鸟语轻轻,花香阵阵,虽然不能明视,也知道此处定然是难得一见的仙境。
“这里是哪里?”她忍不住问道。
阿波罗的声音充满一种朝气的活力,此刻他心情看是很好,说:“这里离高加索山不算近啦,我们不可能此次去别的地方都要身体力行对吧?”
可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呢?女娲不解。
却忽然从长空中传来了一声悠长的马的嘶叫声。看不见东西的女娲听到的是虚空中有马踏着步子,翅膀迎风抖动而来。她心里悄悄然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马?
果不其然,只觉一阵风向着她扑来,不一会儿,那快速而来的物体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伴随而来的,是沉稳有力的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哒哒哒哒地很是规律。
“来,这是我太阳战车的领头天马,喀阳!跟她打声招呼,这是传说中的女娲啊!”
阿波罗的声音才一停歇,马上传来了一阵欢快的马的鸣叫声,女娲感觉到那匹天马向着自己奔了过来,然后用下巴,亲昵地触碰着她的额头。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匹乖巧的马的脑袋。
奥林匹斯山上,日光出现。浮云隔阻着光线并不明亮耀眼,柔和的光落在穿着黑纱衣的女娲身上,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匹毛色纯白的天马,女娲的秀发只是轻轻挽起,在奥林匹斯山早晨的微风中,轻轻摆动出一丝丝柔美的弧线,这一充满纯洁之美态的画面在他的面前呈现,让阿波罗不自觉的微笑了起来。
忽然觉得,将她拐骗来这里,是真的对了。
觉察到阿波罗在不远处笑着,女娲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直听说奥林匹斯山的天马是一种很纯洁的神物,我一直都想见一见。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东西,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它……”
她想要继续说着话,忽然阿波罗走来过来,将她一把抱起,她一愕,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是上了马,还被抱在他的怀中。
“这……”已经从拉手的程度转到在马之上?
阿波罗无视女娲心中的别扭,知道只要她习惯了,一切就好,于是他执起手中的缰绳,说了一句:“坐稳啊!我们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