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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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游乐场,魅在门口放下了慕子初两人便分手。
由于是节日,过来游乐的游人很多,只是发现云的身影并没有想的那样艰难。
在大门的角落慕子初就发现到垂着眼等待着自己的少年,单薄的少年已经比初见时长得健实了一点,在便利店里的体力活让少年身体变得更有力量一些,即使穿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身上那些柔韧的肌肉线条。
少年弓起背脊,侧对着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就像走落的孩子一样让人感到心痛。
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吗?慕子初不禁又责怪起了自己。
“云。”轻声的低唤让少年回过头来,抬头时脸上那种欣喜得如同小孩获得礼物一样的神情全落入了慕子初的眼里。
“大叔。”只是听着语调,慕子初已经感觉到了少年语中的哽咽。
“对不起。等了很久了吧。”慕子初强挤出了一些笑容。
“不是很久,没想到你会来。”云笑了起来,那种淡淡的笑容所带着往日所不能见到的忧伤痕迹让慕子初有些难受。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慕子初越发越无法想得懂到底哪一个才是少年真实的样子。
第一次淡定的从容地调戏大人,第二次见面多了些恶劣与冷漠,第三次又成了个调皮爱抓弄人的模样,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少年所表现出的驯服与好脾气让慕子初本以为那才是最接近少年真实的样子,只是看到了云阴郁的模样后,慕子初不得不又怀疑少年真实的个性到底是什么一个模样。
“大叔今天真的能陪我一天吗?”云那种带着点忧虑的表情让慕子初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了答案。
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随着人流走进了游乐场,由于是节日,游乐场里人满为患,本来与云一前一后向着摩天轮方向走去的慕子初,在人流中不可避免地被人流阻隔开来。
回头寻找少年落在后头的身影时,少年盯着自己的那种忧伤而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让慕子初吃了一惊。
好不容易两个人重新走到了一起,迫于人流的恐怖两人转向了少较为少一点的观景丛林。
“不好意思还这么任性的约大叔在这种地方。”云一扫阴霾,脸上恢复了慕子初所熟见的笑容。
“没有的事,难得今天是云的生日。不过给云的礼物我要欠着了。”慕子初挥了挥空空的手表示了歉意。
果然云毫不介意地笑了起来。
“大叔要记得才好啊。”难得的两人的气氛变得明朗了一点。
慕子初盯着云变得明朗的笑容,心也稍从担忧少年的状态里感到了轻松一点,只是他突然自觉到有时爱上别人有可能是一种自虐,但被爱也同样有可能成为一种孽债。
“大叔其实我今天可是抱着把所有的项目挑战一次的心态来的呢,大叔能陪我?”云对自己的请求并没能自信会得到慕子初的同意,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慕子初环视着周围,发现今天来场中的大多数是一家大小,要不就是年轻的情侣,正在顾虑着两个大男人相邀来游乐场的异类,但对上云那怀抱着期待的眼神他马上就妥协了下来。
挤在人群中,并没有想像中的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这对怪异的一大一小的组合,所以在抱着忐忑心态留意着周围人眼光的慕子初也放心下来。
在云伸出手想扶一把自己登上好不容易排到位置的摩天轮时,慕子初也很大方地伸出了手抓上了云的手。
云手掌的纤细修长感跟子夜极为相似,在那短暂的支扶中甚至让慕子初觉得自己有种带着儿子一同出游的感觉。
摩天轮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惊喜的感觉,置身于悬挂着的空中,仅仅稍微的感觉到了比地面要清新上一点的空气。
第一次坐摩天轮的云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这让慕子初不得不想起了过去子夜在第一次坐摩天轮时那种高兴到直叫的兴奋。
“很难想像云是第一次坐摩天轮,完全没有兴奋的感觉。”云安静地坐在自己旁边专注地透过玻璃看天空的样子让慕子初不得不感慨起来。
“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其实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子君说过带喜欢的人来坐摩天轮也算是许多人的一个梦想。以前我真的不信这种事情怎么能当成追求来说,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明白了。坐在摩天轮里,没有多余别人,一下子就觉得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和喜欢的人了。”习惯了云说话直白的慕子初并没有觉得多难为情。
“可能吧。”慕子初没有反驳,从云的表情也确实感受到他真的是心情愉悦,顺着云又转移的视线,慕子初也转了头,正好看到了刚刚在天空划过的飞机在云里拖出的一尾白色。
客机的机器鸣叫并未远去,两人的谈话也暂时的停顿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着飞机远去留下的那条白色的痕迹,慕子初觉得自己喜欢着的那个人也像这远去的客机那样渐渐远离自己。
在空中转一圈的时间并不太长,慕子初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决定暂时放下心事。
与云并没有把所有项目过一次,天就开始暗了起来,两个人在游乐场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解决了晚餐的问题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只是由于晚上有烟火表演游乐场仍旧人山人海。
慕子初抬头看一眼天际仍旧有未退尽的晚霞,觉得夏天的这种晚上暗得有些拖沓,不过天空一片火红的景象看着倒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与云走出了游乐场的门口两个人看到了不少人在河堤的草地上停歇着,转了一天的两人都有些疲惫,所以也学着大家一样在那歇息起来。
“今天真的很高兴大叔你一路地陪着我,大叔,谢谢你哦。”云说完干脆躺到了草地上。
“应是我谢你才对,全包了我的费用呐。”想到了刚刚在进场时要掏钱时发现裤袋空空的事实,慕子初不由得尴尬起来。
从城朗家里出来时候,身上除了那台没电的手机其它的可是什么也没有带。
“大叔,我这样子一定让你觉得很厌烦了吧。”短暂的停顿后,云突然的自我厌恶起来。一同在草地上躺下来的慕子初侧过头看向了云,转得太快草尖刺得脸有些发痒。
“不会啊,现在不会讨厌云,以后也不会讨厌云的。”不是单纯的仅仅想安慰云,而是云对自己那执着的喜欢一直让慕子初很感激,所以他到底没有生云的气。
“是不讨厌,但也绝对不会喜欢吧。”云自嘲地笑了起来,他不再看天空闭起了双眼。
“对不起。”两人间昼然沉默下来。
“其实你应去找一个更好的人,我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执着的。”云听到自己的话时,那闭着眼的脸上那眉间轻颤的神情让慕子初不忍心再看下去,不过有些事情越是拖沓就越伤人,他不禁逃避着少年难过的忍耐的表情。
“大叔,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