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误会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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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饿可把蒋建邦饿坏了,本来年纪轻轻的老喝酒胃就不好,这一饿饿的他心情烦躁外加胃部难受,便勒令潘景亭接下来的几天都要买饭送到自己教室来。蒋建邦并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态把潘景亭像喜欢的东西一样摆放在自己的眼前,总之他就是直觉,动物一样的直觉,有这个背书匠在自己的身边,好像饭都能多吃一碗……
潘景亭自知理亏,所以服从了这个条约。
接下来的几天,潘景亭下了课以后,都以光速冲到食堂,买好两份饭,冲到蒋建邦的教室,跟他一起吃饭,再回去上奥赛——全国竞赛逼近,要想跳级,必须得一个分量够重的奖才行……
接连几天吃饭的时候,蒋建邦总是把肉什么的都堆到潘景亭的碗里,一边玩手机一边说:“小矮个,多吃点,长的这么矮,死丢人。”潘景亭仰望他一下,默默吃掉,等有一天我比你高了,我再找你算账!
这一天,蒋建邦在进行例行的夹菜工程时,筷子忽然被挡住了。
抬头,潘景亭乌黑的眸子正在半寸头下闪着光,看得他一阵恍惚——这小子张的真他妈好看,姿色直逼自己啊。正想着,美人却开口了:“蒋建邦,吃肉可以补充蛋白质,尼多吃一点。”
“我,我为什么要吃?”蒋建邦奇怪道,“我又不缺这个,爷身强力壮的……”
“不,”潘景亭一脸严肃地打断他,蒋建邦的神情眼见着严肃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成绩不好,是脑部蛋白质匮乏的表现之一,请补充适量蛋白质供应脑部需求。”
蒋建邦再傻也听出来这是在骂他了,放下筷子,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睛,说:“拐着弯骂我呢,说吧,爷怎么罚你?”
本以为潘景亭肯定会表示一下胆怯,但是他完全无感地说:“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完全淡定的语气……
蒋建邦怎么也没想出回击的办法,只好瞪着大大地眼睛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可惜,参赛的另一方完全没有抬头,依旧淡定地吃着饭,一边把碗里自己没兴趣吃的豆芽拨进蒋建邦碗里,还嫌不够似的,加一句:“豆芽也可以补充。”
这下,蒋建邦彻底火了,隔着课桌一把用手臂钳住潘景亭的脖子,迫使他抬头,跟自己对视。
对方的脸依然是淡然的,脸上的五官因为离得很近,更显得精致无比,挺直的纤细鼻梁就贴在自己的鼻梁上面,红润的嘴唇正在嚼动着食物,微微动作着,因为今天吃的是梅干菜烧肉,学校总是在里面放着一堆油,他的嘴唇亮的不像话,简直在放着光。
“想反驳么,快点找出论据吧。”说话的时候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舌尖。
蒋建邦忽然口渴得不能自已,一把放开他,拿起筷子猛扒几口饭,粗声粗气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吃,不是还有奥赛么,废话多的!”
潘景亭只当他理亏,难得地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心想真好玩,不读书的人啊,连辩论都辩不过我,哈哈。
蒋建邦看着那一截吐出又收回的舌头,拼了老命,才忍住咬上去的冲动。
他完全忽略了这种动作意味这什么,只是拼命地扒饭,眼睛偷瞄着潘景亭。他又开始蠕动嘴唇了,粉红色的嘴唇,如果含在口中……
打住,他在想什么?!
那可是学弟,学弟,不是学妹!而且那还是个背书匠!天哪,他一定是有病!
疯了疯了,蒋建邦狠狠地嚼着嘴里的饭,居然对学弟有非分之想,他素未谋面的老妈啊!!
虽然拼命地在肚子里骂着自己,不许自己这么变态,可是身上热热麻麻的感觉根本压不下。他好歹也是十六岁的健康少年,更何况家教虽然缺乏,在这方面却绝对不匮乏,他发觉自己情动,更加窘迫,恨不得眼前热祸的家伙赶紧消失。
一定是最近跟他呆在一起太多了,这家伙长得又是一副娘们样子,所以……
所以什么?蒋建邦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完全想不出下文。
既然这样,那么最近不要一起吃饭好了。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这样,否则自己会越来越奇怪,可是想到的时候,心里面一阵不爽。
潘景亭吃完了,收拾餐盒准备走,蒋建邦忽然说:“明天后天我有事,你自己吃吧。”
“嗯,好啊。”潘景亭点头。
听到回答,蒋建邦又是莫名的不爽,真是的,这么不喜欢跟自己吃饭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蒋建邦不知道,潘景亭知道他去干嘛——明后天是本市的中学生篮球比赛,蒋建邦和袁江宇都是校队的主力,而袁江宇是代替脚受伤的江瓷安上的,在他面前早炫耀过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跟背书匠耍心机。
潘景亭前脚走,袁江宇后脚就来了,正看到蒋建邦把快餐盒往外扔,奇怪地说:“怎么最近老吃学校的饭?你不是老说这玩意不能吃么?”
蒋建邦正在尴尬和纠结中,想都没想,说:“管我啊,你来干嘛?”
袁江宇委屈得要死,说:“教练让咱们上晚自习的时候集合,你忘了?”
这才想起来正事,蒋建邦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毕竟随便对弟兄大声小气的也不好。他挠挠头发,说:“呃,忘了,走吧,不好意思。”
“啥?你刚才说啥?”袁江宇的眼睛瞪得比牛还大,问他,“啥?”
蒋建邦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说啥了?”
“你说,不好意思!”袁江宇说,“天哪,老大,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有礼貌的话,果然背书匠改造人!”
不提还好,一提他,蒋建邦又是一阵心烦,抓了外套推他一把:“少扯淡,我就不能有点礼貌?!”
“能能能!”袁江宇忙不迭地点头,坏笑着跟着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潘景亭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刚端了餐盘往座位上走,迎面走过来几个男生,旁边围着几个女生,一群人笑的张扬无比,很是影响食欲。潘景亭皱着眉头想从旁边过去,可是地上刚拖过,很滑,他狠狠地晃了一下,盘子里的菜就晃到了为首的男生身上。
“找死啊!”男生一把揪住潘景亭的领子,指着自己的衣服,“没长眼睛么?”
“对不起。”潘景亭看着他,说。
说实话,潘景亭这种万年无表情的欧洲模特脸,是个人都会觉得他没诚意。
于是男生瞬间被惹火了,顺手把潘景亭往旁边一推。
背后是一大桶冒着热气的紫菜虾皮汤。
潘景亭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食堂的大妈,有事没事把地拖这么勤快干嘛,大菜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勤快啊?!
心里想着完蛋了,朝那一大桶汤倒过去。
“哐!”
预想的滚烫没有来,倒是……鼻子有点疼。
潘景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把一个人按在下面——
江瓷安?!
江瓷安的脸白的不像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
潘景亭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发现江瓷安受伤的脚,正卡在汤桶的架子上,一看就知道扭伤加重了。
把他扶起来要去医务室,谁知道江瓷安一双眼睛盯着那男生,语气里含着暴怒,阴沉地说:“道歉。”
那男生本来一看他受伤了,心想放他们一马。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居然还要他道歉?!
“他妈有病吧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江瓷安的拳头就招呼上去了。
两个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江瓷安按平常,解决这种人是小菜,可是今天把脚又扭了,疼得要命,少不了挨了几拳。潘景亭看到那男生不分地方的随便乱踹,江瓷安的脚又受伤了,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拉架。
两人正杀红眼,根本没看清是谁,江瓷安的拳头就甩到潘景亭的脸上去了。
蒋建邦挤进人群里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江瓷安把拳头揍到潘景亭脸上的一幕。
“轰隆!”理智崩塌了。
本来就看这个江瓷安有点不爽,现在他居然趁着自己不在打起潘景亭来了?!果然什么脚扭了都是胡话,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欺负潘景亭!
“找死你!”豹子一样扑上去了。
那边一看蒋建邦来了,立刻闪了个干净,废话,被蒋建邦抓到打他的朋友,可不是好玩的!
才揍了这小子一下,就听到潘景亭大声地喊道:“蒋建邦!你有病么!!!”
蒋建邦一下子停了手,愣住了。
他居然骂他?!他帮他打欺负他的人,他居然骂他?!蒋建邦忽然无比的委屈。
“你能不能做事前长点脑子?”潘景亭扶着江瓷安看着他,口气还是平淡的,眸子里却带着鄙夷,听在蒋建邦的耳朵里无比的刺耳。
“我?我他妈的……”蒋建邦又词穷了。
不知道为什么,潘景亭就是不想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底他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想,算了,随便他好了。
蒋建邦愣在那里,觉得全身的血都冷掉了,潘景亭嘴角的淤青无比的刺眼,更刺眼的,还有他细瘦的腰上,江瓷安的一只手臂。
围观的人还没散去,有女生在对着蒋建邦拍照,他烦得要疯了,上去把手机夺过,狠狠地砸在地上,吼:“拍你妈!”
女生哇的哭了。
蒋建邦还觉得不解气,狠狠地给了放餐具的桌子一脚,桌子上的筷子掉了一地,哗啦啦哗啦啦,好像在嘲笑他。
“操!”蒋建邦怒吼了一声,快步冲出了食堂。
才走了几步,同班的同学跑了过来,拉住蒋建邦:“蒋建邦,你误会了!”
“什么?”蒋建邦口气还是恶狠狠的,“我误会什么了?”
那同学显然是见惯了他这幅样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时候,他在餐具桌旁边的桌子上吃饭,正巧看得一清二楚。
蒋建邦越听越怒,阴森森地说:“那几个人还在么?”
同学点头。
蒋建邦想了想,说:“你带我过去吧。”
又进了食堂,大家全在看他,蒋建邦黑着一张脸,在同学的带领下径直走到那桌人前。
“刚谁打了我朋友,自己站出来。”
大人的男生脸都僵了,却垂死挣扎:“没啊,谁敢打你的朋友啊,蒋少?”
“蒋少……”
蒋建邦一跃而起,翻过餐桌引起一片尖叫,直接把男生按在地上,一拳拳打下去,语气却和潘景亭刚才一样平淡:“你刚刚打了潘景亭几下?”
那男生不知道在说哪一个,只战战兢兢地回:“不知道……”
“不知道?”蒋建邦眼睛血红地盯着他,“那好啊……”
眼见着新一轮的殴打就要开始,那男生尖叫:“就两下,就两下!”
蒋建邦暴虐地笑了,抬手,一拳砸在男生的脸上:“便宜你了。”
说罢,站起来拍拍衣服走出食堂。
蒋建邦在铺满树荫的大路上郁闷地走,医务室的大楼就在食堂的旁边,他仿佛看到潘景亭就坐在其中一间里面,当然,还有该死的江瓷安。也许医生正在用棉签蘸着酒精给潘景亭擦,他也许会皱眉?
无意识地,脚步迈了出去。
意识回归的时候,人已经站在换药室的门口了。
“还好么?”潘景亭的声音清晰地透过来,蒋建邦心里一跳,脚收了回来,简直转身想跑。
等等,等等,他有什么好跑的?又不是他把潘景亭打伤的,再说了,他哪舍得干这个?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心里说了什么的人,深呼吸,推门,迈脚。
里面的景象让他刚刚才建立的理智再次差点崩塌。
江瓷安正在给潘景亭擦药,鼻尖都要贴到他的脸上,潘景亭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着,露出了从未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温驯可怜,看得他又惊艳又愤怒。潘景亭微微吊起眼角看着江瓷安,抽着气:
“嘶……”
“疼么?”江瓷安紧张的停下来,看他,“对不起,我刚才没看清……”
“没事,你的脚好像比我严重。”潘景亭指指他的脚。
“还好。”江瓷安的声音带着变声期少年特有的一点嘶哑,响起来。蒋建邦灵敏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情愫?
可以用这个词么?
昨天,潘景亭在他的作业本上写过这个词。
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又苦又涩。本来是不该出现在这样活得张扬无比,无忧无虑的人心里的。可是他的的确确感到了,而且越来越清晰。
说起来,自从遇见潘景亭之后,他总是这样,患得患失,变得完全不像他。也许是从上个星期,还是更早,还没有正式认识潘景亭的时候起,从来不出操的自己开始出操。甚至是在最困的星期一,放弃热被窝,站在操场上听他用双语主持升旗仪式,在课间操的时候百无聊赖地做傻得要死的“时代在召唤”,只为了听到频繁出现他名字的各种各样的奖励名单。遥远的看着他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升旗台旁边,接过奖状,举过头顶,眼睛其实是没有焦距的,可是蒋建邦总在幻想,他是在隔着重重的人群看自己……
其实不可能吧。
心脏难以抑制地**,嘴巴里面也充满了苦涩。
真苦啊……
再看一眼,转身想走。
“蒋建邦?”
脸僵硬了一下,竭力忍住,才没有让自己露出丢脸的大型犬听到主人呼唤名字时的欢喜表情。蒋建邦,稳住,稳住,现在怎么能这么狗腿?!
于是板着长脸回头,粗声粗气地应了:“嗯,干嘛?!”
“你怎么来了?”潘景亭扬了扬眉毛,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不会受伤了吧,他今天好像是打了比赛?
对方语气里没哟一丝恶意,蒋建邦立即火气无处发地唯唯诺诺:“我……”
蒋建邦,你太他妈丢脸了!
“这怎么了?”正想着怎么才能摆出点符合身份的表情,对方一句带着怒气的问句就让蒋建邦泄气了。
潘景亭正抓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眼睛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怒气,正汹涌地翻滚着,看得蒋建邦脖子一缩,低头看自己的手臂。
上面一条长长的血口,正在渗血,肯定是刚才翻餐桌时刮到的。
蒋建邦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看到这样难看的自己的手臂,努力往自己怀里抽。
“你再动!”凌厉地一声低喝,吓得蒋建邦立刻不敢动了。
棉签小心地在伤口上擦掉血液,江瓷安递过一瓶酒精,潘景亭换根棉签,蘸着轻轻擦上去。
刺痛传来,其实这对蒋建邦只是小菜,可是在他的面前,他就只觉得委屈,**胳膊,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潘景亭,疼。”
对方吊起眼睛瞪他一眼,手上却越发轻,棉签往上滑动,蒋建邦忽然觉得自己身上顺着被他捏住和擦拭的地方漫起热浪。
他赶紧把视线从潘景亭雪白的后颈上挪开,完了完了,自己又开始变态了!
视线胡乱瞟着,却撞上了江瓷安若有所思的乌黑眼睛。
他紧紧地盯着自己,那样子就像……争食的野兽在向敌人昭示自己的尖牙和肌肉,以及爆炸般的占有欲。
蒋建邦眨眨眼,在看他,他已经低头在看潘景亭了,微垂的脑袋头发很柔顺,一点刚才的紧张的样子也没有。
自己看错了?
说不好,嗯,应该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自己对潘景亭的感觉这样吧……
等、等一下!他又说了什么?!
自己还没胡思乱想好,潘景亭已经给他弄好了,说:“这几天别沾水,会感染。”
“嗯。”蒋建邦乖乖点头,像条听话的哈士奇,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门口关于守住面子的誓言。
“潘景亭,我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蒋建邦看着他说,“我帮你教训他们一下咋样?”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已经教训过了。
“什么?”刚刚好转的气氛又冰冻了。
“我是说,我帮你教训他们一下……”声音越来越低,蒋建邦在心里呲牙咧嘴。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么?”潘景亭捏紧手上的棉签,目光冷冰冰地缠着蒋建邦。
“我怎么知道!”高压下蒋建邦终于爆发了。
“我看到你被打了,我以为他欺负你,就给了他一拳!我冲动是我不对,但是你为什么对我大吼大叫的?!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同学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他妈立刻揍了那群傻逼一顿,手还划破了!他的脚扭了你就给他又按又揉,我的手划成这样,你就知道他妈的吼我!我怎么了我!”
“潘景亭,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蒋建邦丢脸地觉得自己的眼圈一阵发热,靠!他心里想,不能哭,你这个傻逼,你可是初三生,怎么能在初一小屁孩的面前哭呢,而且那可是潘景亭!
可是眼睛不争气的越来越红。他想到认识潘景亭以来,天天都吃食堂难吃的饭,潘景亭还经常上奥赛也不告诉他一声。他经常饿肚子,一个人在食堂里可怜巴巴地等着。潘景亭来了,往往就是一句“你怎么在等啊不是说别等”了事,他要陪着笑脸给他把冷透了的饭和汤换成热的,看他吃完,还要像个老妈子似的收拾碗筷……更别提在篮球场上因为看到从走廊上经过的某人的身影而被篮球砸到的那无数次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可是潘景亭不是没表情,就是无视他,今天还吼他。
越想越想哭。
“没告诉你是我不对,”潘景亭还是公事公办的口气,听得蒋建邦胸口闷闷地痛,“关键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遇到事情不要这么冲动,有事没事就打别人,嗯?”那个“嗯”字的音位略略扬起,带着无限的怒气,蒋建邦觉得眼眶又是委屈的一热。
“你不承认你今天大部分做的不对么?”潘景亭狠地牙根都疼了,只想把面前的人撕碎了了事。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一天到晚的就是打架打架!身上经常青青紫紫,在他面前还遮遮掩掩,心虚就不要去做啊!
“我不承认!”蒋建邦简直是在小孩子发脾气了,眼睛含着眼泪大声地吼,“我不承认!”
潘景亭静静地看他几秒,蒋建邦在他刀子一样的目光下立刻后悔了,天哪,他在干嘛,对着潘景亭吼?!
蒋建邦以为他又要骂自己,只好缩起脖子准备,也顾不得一边江瓷安惊讶的目光了。
对方抬手,他缩脖子。
下一秒,潘景亭却狠狠地把酒精瓶子摔在地上,疯了一样从门口跑了出去。
蒋建邦愣了,江瓷安也愣了。
抬脚便往外冲,江瓷安在他出门前说:“你去吧,我收拾一下。”
谁管他说了什么,蒋建邦只管往楼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