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寺 第五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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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难得的好,阳光充足让一冬天的寒气都散了不少。就连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自那日在寺中见了夏夜阑之后白墨轩的心情一直就不见好转。也许是受了天气的影响,今日却转好了许多。连送饭食的小沙弥都看出他的好心情。见他吃完了也不急着走,跟他聊起了天。
白墨轩也不觉的跟一个孩子谈心有什么不妥。两个人正聊得开心,就听院内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白家的三公子,可在这里否?”听声音分明是个男子却透漏着女气。
白墨轩疑惑,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还是掀起棉帘边推门边答道:“在下正是。”见外面人头戴纱帽悬挂垂带,着棕色广袖长服,便知是宫中内侍,只是不知来人是何意。
“不知,公公何事?”
“白公子,如妃娘娘近来思家心切前几日又病了一场,圣上心疼娘娘,便差小人来接您入宫,和娘娘叙叙家长。”这内侍本事景帝身边的近人,平常无数的官员都要巴结讨好,他对白墨轩如此低身下气实在是近日如妃圣宠正隆,这宫内特别是皇上身边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如若不然早就不知道脑袋搬几次家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自是知道的,虽然看不起白家商人起家,但白家的女子得了势就另当别论了。
“有劳公公了。”说吧就要向候着的第二顶软轿走去,却不想被那内侍拉住。正奇怪回头望他。
“公子您不换件衣服在随杂家入宫吗?”那内侍看了看白墨轩身着的青色佛衣。不觉的皱了眉头,这人怎的这般随便不怪乎是商人之子。
白墨轩随着他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身上,早就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也不在意反而随意笑笑:“在下就这一身衣服,不换也罢心净自然洁。”自己掀了轿帘坐了进去,也不用别人的搀扶。那内侍被人反讽,气的不轻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忍了。气哼哼的让身边的小内侍扶着进了轿内。
白墨轩见过不少的名府庄园,也曾在靖王府住过些日子但入宫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姐姐在宫中为妃但是外臣是不能轻易入宫的更何况是没有任何官职的自己,自己这次被召入宫看来是完全因为三姐姐的关系了。
看这一众宫女内侍从身边走过都分列成行,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声音,可见宫中规矩森严的很,这个景帝虽然不是什么暴君昏君但有很多的禁忌和规矩,伴君如伴虎并不只是一句古话而已。
此时的白墨轩是没有那种惧怕的感觉的,他完全沉浸在皇家园林的宏伟之中,他看着建筑和宫墙,看着冬季的花园虽然有些凄凉但可以想见夏日的时候这里是多么的花团锦簇,美丽迷人。他一直是一个有点痴的人,很容易迷恋一种事物或是一个人。
不知不觉跟着那个带他入宫的内侍走到勉哗殿外面,父亲说过姐姐得宠后被赐勉哗殿。想必这就是姐姐居住的地方。不是什么宏伟的宫殿,却透着一股雅致。宫门漆着朱红色的漆,和别的宫门不无二致,走进去是回廊曲折,围成了一所小院。种的不是花草,别有新意的种了一簇簇的绿竹。这竹子在冬日内也是碧绿碧绿的。屋外的门边有倒卷的竹帘分站了两个粉色宫衣的侍女,见到他进了院内,一人便推门掀起门上悬挂的软帘进去禀报。
白墨轩和内侍等在院内,不一会便见一女子急急从屋内走出,虽然极力保持高雅但由神情便知她的急切,那女子穿着素色的烟纱裙,外罩嫩绿色罩衫。梳着宫中妃嫔的斜云髻,戴着玫粉色的宫花步摇因为走动的过快而摇晃。衣着简单却掩不住女子的光华。
如妃几步抢上前来,扶起要行礼的白墨轩,眼里已有泪花,却强力忍了。深深的唤了一声:”弟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白墨轩见如妃如此也不禁悲从中来。想到小时候自己曾受嫡出的两个哥哥欺负,每次都是三姐姐帮自己,有什么好吃的也总是留给自己一份。白家留给他最温馨的记忆也就是和三姐姐在一起的时光了吧。见如妃泪光闪闪不禁劝道:“姐姐,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莫要难过了。”
如妃拉着白墨轩的手冰凉,便拉了他进入内厅。“看你手凉的,快跟姐姐进来。”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心。
两人相携进入屋内,如妃才细细打量许久不见的弟弟,见他轻减不少还穿着青色佛衣问道:“这是怎么了,听说你住在寒江寺的后山,是怎么回事?”白墨轩虽然自小与姐姐亲近,但如何能道出其中的真正的原因。也只得转移话题。
“别说我了,你也知道我在家中的情况还不如那寺中清净。姐姐在宫中可好?听说姐姐圣宠正隆。圣上对姐姐可好?”
如妃见弟弟不肯正面回答便知道定是和那人有关系,也就装作不知二人的事也不再深问下去。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叙起分别之后的种种,正聊到欢欣之处就听外院尖细的声音高喊:“皇上驾到。”
两姐弟急急走出屋内,如妃迎上前轻轻福了一礼。白墨轩更是直直的跪拜在地,只见到一双明黄色的缎面靴子,心中想到,不知者当今圣上到底何种样貌。自己这次进宫还真是见到达人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