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千军万马独身闯
    本章字数：3799
    （一）
    千月国，彩霞镇，护城楼。
    我疑惑：“为什么要来护城楼？”玄冰凝答：“这是皇上吩咐的。”汗，你的答语很假耶。
    这时一个士兵跑到玄冰凝耳边说了些什么。
    “皇上就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那你呢？”“我去见一个故人。”“是——霖？”“不错。”霖，他真的来了？“我和你一起去。”“李参将，你送叶小姐上护城楼。”“不，我要见霖，我才不要见你们的皇上！”“李参将，还不快执行命令？！”“是！叶小姐，这边请。”
    玄冰凝，算你狠！如果你对霖不利，我不会放过你的。
    “叶小姐，昨晚睡得可好？”哼！我才不要睬你。“听说叶小姐昨晚弹了很久的琴？”你的消息倒蛮灵通的。“叶小姐为何不肯为朕弹奏一曲？”看你不顺眼，怎么样？“叶小姐对朕吝啬得很嘛！”“为何要我来这护城楼顶？”“朕以为你连话都不肯和朕再说一句呢。很简单，朕想请叶小姐看一场戏。”“看戏？你也够无聊的，我才没那个心情。”“叶小姐先不要急着这么说。这样吧，你先往城下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我走到城墙边上，一看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场面？两边排着密密麻麻的士兵，中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玄冰凝，另一个，是——霖！
    就算相隔这么远，我也认出了霖，只因他那满头的白发。那白，是令我炫目的颜色。
    “霖！”我大喊。“萍儿！”“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来？”“萍儿，我来救你。”“霖，你回去吧，我在千月国过得很好。”“萍儿，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不回去。”
    “玄爱卿，开始吧。”“不要！皇上，你放了霖，我答应你的条件。”“好！众将士听令，让曹将军平安回去。”
    “不！我不走！萍儿，他到底提了什么条件？”“霖，你不要问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明白吗？”“萍儿，我说过，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否则我不回去。”
    “不回去？不回去也好。曹将军，朕想请你喝一杯朕和萍儿的喜酒，怎么样？”我白了他一眼：汗，谁是你的萍儿？！
    “萍儿，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霖的声音无限悲戚。
    不，我不能心软，否则霖会没命的。纵使他武功再好，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我只能把心一横：“是真的，你回去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走了。”霖笑了。笑得我心惊：“霖！”“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接着霖念了我的《平心》。“萍儿，碧落黄泉同相赴，你忘了吗？”
    我没忘，我从来都没忘。
    “霖。。。。。。好，萍儿等着你来救我。”
    你死了，我不会独活。
    “既然这样，曹霖，我们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吧！”玄冰凝说话了。
    我很无语：这算什么公平？！
    “好！我们之间早该较个高下了。开始吧。”
    “霖，加油！”不知霖听不听得懂。
    霖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明媚了我的整个心灵。
    霖，萍儿为你助阵可好？
    “皇上，可否借琴一用？”“琴？”“皇上不是想听我弹琴吗？”我语笑嫣然道。他眼里立刻大放异彩：“来人！快去取湘妃的琴来！”一个小太监跪下了，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那‘潇湘’是湘妃娘娘的至爱之物，她最讨厌别人碰她的琴了，小的恐怕。。。。。。”“朕想要的，她敢不给？！”“是！小的马上去取琴！”
    那太监飞也似地跑开了。这要是“触怒龙颜”可不是什么好事。
    琴一时半会儿还取不来，我得先看看霖的战况如何。
    所谓高手过招，果然是风云变色。
    没想到霖和玄冰凝的武功都那么出神入化。我看到的简直是匪夷所思。他们的身形风驰电掣般不断移动，在我看来只剩一团白影。（原谅我是个武功外行，写不出他们如何如何地精彩绝伦的决斗，所以呢，就请你自个儿天马行空吧。）
    “你很担心曹霖？”羽翼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脸色。我撇撇嘴：才懒得理你。
    “皇上，琴。。。。。。取来了！”“这么慢！”还慢？这已经是很快的了。我忍不住诽谤了他一下。“皇上饶命！”那太监马上跪下求饶。“行了，下去吧。”看那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再到惊恐后又变庆幸的样子，我忍俊不禁。羽翼一句“你笑的样子真美”却让我马上冷住了脸。虽然我说过“即使你有一千个理由哭泣，你也要有一千零一个理由欢笑，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我把琴搬到城墙旁。这样我可以边弹琴边看霖。
    羽翼居然搬了把椅子在旁边，坐着看我弹琴。
    “。。。。。。”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吧，无所谓，反正我又不看你。
    我弹起了《注定》。这是霖最爱听的歌。
    没想到打斗中的两人居然停了下来。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唯剩下我弹琴的声音。
    这真是一把好琴。弹出的声音悠扬婉转，珠圆玉润。难怪湘妃有部让人碰她的“潇湘”的洁癖。
    弹完《注定》，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
    “霖，打败玄冰凝，上来救萍儿。”“好！萍儿，你等我！”
    霖又转向玄冰凝：“玄冰凝，你若还是我的玄大哥，你就让我上去救萍儿。”“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如此我不会客气了！”“你早就不应该客气了。看招！”。。。。。。
    玄冰凝说得对，霖早就不应该对他客气了。
    不再客气的霖势不可挡。玄冰凝很快败下阵来。
    （二）
    “你为什么还不让开？”“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就为了你的皇上的一己之私？”“是，又不是。我也为了我自己，。。。。。。”后面的话居然不让我听到，气死我了。。。。。。
    “我只想救出我的萍儿。玄大哥，你让，还是不让？”“很高兴你还把我当你的玄大哥，可是捍卫千月国是我的责任。”“这和带走萍儿没有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知道。可是我依然不能让。”“那么，玄大哥，曹霖只好得罪了！”
    “不要！”
    是，小颖？
    虽然小颖喊了“不要”，但霖发出去的掌势已经收不回来了。
    小颖抱住了倒在地上的玄冰凝，怒视着霖：“你把他怎么样了？”“姑娘，我只是废了他的武功，他没有性命之忧。”“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公子，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姑娘请讲。”“公子可以让我把他带走吗？”“如此甚好。”
    小颖扶起了昏迷不醒的玄冰凝。
    “小颖！”看着一步步走远的她，我竟有种永不再见的错觉，我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
    小颖回过头，看见了城头上的我。她朝我淡淡一笑：“雨儿，保重。”“你也要保重。”我哽咽道。
    小颖微笑，转身，和玄冰凝消失在远方。
    小颖，何年何月，我们还能再见？或许，是永不再见？
    虽然我和小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们惺惺相惜，也算交心了吧。好舍不得她。。。。。。
    “萍儿。”羽翼忽然开口了。“我不是你的萍儿。”“你刚才的话还算数吗？”“什么话？”“嫁给朕。”“既然霖没有走，那我的话自然是要收回的。”“你知道你说这话的后果吗？”“我知道。”“你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好！朕成全你！众将士听令！有谁能擒住曹霖或将他项上人头取下来的，朕赏他黄金万两！”“你变态！有种就冲我来！”“朕不会伤害你，朕要你看着曹霖的生命一丝一丝地从你生命之中剥离，然后，再心甘情愿地嫁给朕。”“你妄想！”“是不是朕妄想，你瞧着看好了。”
    我气结，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我心恨恨：哼，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虽然那些士兵刚才见过霖高超的武功，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士兵在一步步向霖逼近。
    霖提起了手中的剑：“我本无意伤害你们，我只想救出我的妻子。若你们敢阻拦我，我手中的剑是不会客气的！”霖这么一说，那些士兵都停了下来。毕竟金钱诚可贵，性命价更高。
    “众将士听着！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杀得了曹霖的，朕不仅赏他黄金万两，朕还封他为护国大将军！”
    皇上金口一开，那些士兵终于又躁动了。
    “你果然够变态！”“这话怎说？”“你早料到事情会这样？”“朕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朕早料到玄冰凝不敌。”“卑鄙无耻！居然拿玄冰凝做靶子！”“你不要一再激怒朕！要知道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那又怎样？”“怎样？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轻易将你掐死？”“那你就掐死我好了，我不受你威胁。”“。。。。。。你明知道朕舍不得伤害你。”是么？那你又是怎么做的？说一套做一套，还真会演。“你已经在伤害我了。”我幽幽道。“是，因为曹霖？”明知故问。见我默认，他似有不甘：“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是‘那么喜欢’，是‘很爱很爱’。”“在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朕的位置？”“没有。你在我心中，就是连恨的位置，也没有。”“。。。。。。朕不信。你就那么讨厌朕？”“我以为我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对你，无爱无恨，无欲无求。如果真有什么欲求，那就是请你放了我，成全我和霖。”否则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不求你。”
    跟你瞎扯什么，我还是看我的霖要紧。
    霖的剑在上下翻飞，舞出一幅幅悲壮的画面。
    很多士兵倒在了地上，密密麻麻地躺在血泊之中。
    可依然还是有士兵不断涌上来。前仆后继。
    还真有不怕死的。
    有时侯人的贪念会把人给害惨的。做人呐，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霖的速度好像慢了许多。
    是体力不济？
    不，霖，你说过，你会来救萍儿的。
    我再次坐到琴前，弹起了琴。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
    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
    再有一万年
    深情也不变
    爱像烈火般蔓延
    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
    沉浮中以为情深缘浅
    你再度出现
    我看见誓言
    承诺在水天之间
    回头看
    不曾走远
    依依目光
    此生不换
    要分散不习惯
    怎么算都太难
    分开之后更勇敢
    愿这爱世代相传
    喝不完**不让你如烟
    前尘再怀恋望剑如面
    挥舞的瞬间
    别再闭上眼
    错过惊世的依恋
    回头看
    不曾走远
    眷恋一人
    流连忘返
    多少汗够温暖
    你哭喊我呼唤
    听清耳边的呢喃
    别害怕
    风轻云淡
    （——青鸟飞鱼《此生不换》）
    我的琴声似有魔力。
    霖的速度快了不少。
    而那些士兵，似在“欣赏”我的琴声，又似被谁固定住了一样，不再蜂拥而上。
    而此时的我却充满了犯罪感。如果那些士兵是因为“欣赏”我的琴声而忘记了他们现在还是在战场上的话。他们没有抵抗。
    那些转瞬即逝的生命，让我感觉我是在草菅人命。
    我害怕了，我的双手似乎沾满了血腥。
    我停止了弹琴。
    果然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