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爱情就那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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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霖，上干爹那去吧，这么久了戒指都没做出来，他肯定在偷懒，一定是的。”“萍儿，怎么说话的？好歹他是你干爹吧？”我大步向前走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来到陈记珠宝行，却被告知干爹已上曹府了，还真是“出门不幸”。
    “霖，干爹他去曹府干吗？还有，他认识曹府吗？”“估计平安镇的人都知道曹府，你干爹不会像你一样迷路的啦！还有，萍儿，你到底当不当人家是你干爹？没事就不能找你？这次他应该是去送戒指的吧？”我吐吐舌头。
    “霖，我好想快点见到干爹。”“恐怕是想快点见到戒指吧？”“这也能被你猜中？霖，你好棒！”“那我去叫马车了。”“不，我要飞回去。”“好，小懒猫。”霖宠溺地碰碰我的头，揽过我的腰，迅速地“飞”了起来。真过瘾！
    进入大厅，看到呆若木鸡的干爹和婆婆。怎么了？非常的不对劲。
    “你。。。。。。”干爹和婆婆同时发出这么句。“你先说吧！”又是异口同声。这两人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何我会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波动？
    “在下失礼了。我叫陈啸天，是叶萍的干爹。请问萍儿在吗？”
    “干爹！”我笑着跑过去，想给他一个拥抱，不了被他制住了：“都是人家娘子的人了，也还这么没规没矩。”“干爹，萍儿不过是想你了嘛。”“就你嘴甜。好了，看干爹给你带了什么？”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手中的盒子，便一把夺了过来，跑到一边看起了。
    “让你见笑了。”干爹忽然朝婆婆抱歉地一笑。
    “霖，快来看，果然是我想要的那种戒指！干爹，我爱死你了！”“萍儿，说话也没注意点。不过做你这种戒指实在太费事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材料，又花了我好长的时间才完成它们。”“干爹辛苦了！”我赶紧跑到干爹旁边，“干爹要不要喝茶？哦，萍儿先给您按摩一下吧，您大老远跑来，一定累坏了。”“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都大笑起来。有这么好笑吗？我颇为疑惑。
    干爹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婆婆居然提出相送，更吃惊的是干爹居然答应了！干爹他，好奇怪！这样慢热的一个人居然让美女婆婆相送？
    但一直送到门口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霖，你不觉得干爹和娘有问题？”我和霖跟在干爹和婆婆身后不远，偷偷“咬耳朵”。
    “是挺有问题的。”霖若有所思。
    我忽而问道：“霖，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我信。我就是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你的。可是，干爹和娘？似乎不大可能。”“怎么不大可能？干爹又帅，娘又漂亮，乃天作之合也。”“娘那么爱父亲。。。。。。”“可是如果他们真是彼此倾心的话。我举双手赞成。”“还是不大可能。一个是你干爹，一个是我娘。”“干爹怎么了，娘又怎么了？他们又不是近亲结婚，哪来那么多死规矩？难道女子只能从一而终，连追求幸福的权利也没有？”“长平国自然不会禁止寡妇再婚，萍儿你不要太激动。再说，我也没说反对他们不是？”“真的？霖，你真是太好了！我待会就去问问干爹和娘的意思。”霖给了我一个栗暴。“干吗打我的头？”我很无辜地看着他。“你想吓死干爹和娘吗，这么直接？而且，你答应今天陪我的。”“好了，答应你就是了。真是的，跟干爹吃什么醋嘛，再说你也可以一起去的。。。。。。。”感受到霖怪怪的目光，我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我掏出干爹送来的戒指。那对戒指可谓精巧至极，漂亮至极，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呵，这对世界上独二无三的戒指哦，我太喜欢了！戒指上好像有一行字，不过自太小了，看不清是什么内容，或许是日期？算了，理这干吗。
    “霖，把左手伸出来。”霖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也不问为什么。
    霖，这么相信萍儿呀，要是萍儿是刺客，你得死多少次？
    我笑着把一只戒指套到霖的左手无名指上。
    霖真的很聪明，聪明得让人嫉妒。在我帮他戴好戒指后，迅速取出另一只戒指套到我的左手无名指上。“霖，你。。。。。。”我吃惊地望着他。“萍儿是不是想夸我聪明？”“你怎么知道的？”“不告诉你。”不说就不说，有什么稀罕的。“萍儿生气啦？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怕说额你不信。”“我信。”“我猜的。”“啊？”“都说你不信啦。”霖不满地说道。“我信你好不成？”“没诚意。”“那怎么才算有‘诚意’？”“这个嘛，先容我想想。”想吧，最好一辈子想不出。我在心里暗道。
    “为了证明萍儿的‘诚意’，萍儿先给我弹奏一曲如何？”“这个好办。你想听哪首？”“随便。”我不禁有些恼火：“别老是‘随便’好不好？”“那来一首萍儿喜欢的。”这跟“随便”有什么区别？我无语。算了，你生日你最大，不跟你怄气。
    “好吧，就来一首《千年缘》。小青，把我的古筝抱出来。”
    缓缓拨动琴弦，秀美的旋律从指间流出：
    冰封的泪
    如流星陨落
    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
    前尘已湮灭
    梦中模糊容颜
    昆仑巅江湖远
    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
    落朱颜
    天上人间
    情如风
    情如烟
    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缘
    来生缘
    沧海桑田
    成流年
    古老的剑
    斩断了宿怨
    唤醒了谁的誓言
    转瞬之间
    隔世的爱恋
    追忆往日缱绻
    昆仑巅
    浮生远
    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
    画朱颜
    浮云翩跹
    情难却
    情相牵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缘
    来生缘
    难分难解
    昆仑巅
    浮生远
    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
    画朱颜
    浮云翩跹
    情难却
    情相牵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恋
    来生恋
    莫让缠绵
    成离别
    弦止琴音犹绕梁。余音缭绕，激起层层心波，荡气回肠。
    “萍儿，你的歌真是太好了，是不是这就是仙乐？不过，萍儿的歌还是让我感到你的那一丝丝淡淡的忧伤。萍儿，我希望你是快乐的，好吗？”“傻瓜，萍儿很快乐，也很幸福，只为你。”霖幸福地抱着我，我也贪恋他怀抱的温暖，两人均沉浸于幸福的喜悦之中，全然忘记了时间。直到——
    “咕咕——”霖扑哧笑了：“萍儿，你的肚子在抗议了。”“是啊，它老是这么不争气。”我的手摸了摸肚子。谁知霖趁我不注意也把手抚上来。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干吗？手也不安分点，要是让人看见的话，岂不笑掉大牙？”“放心，他们都出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霖又开始不正经了：“萍儿，你说，这里什么时候会有个小宝宝？”我听得脸红耳热：“说什么呢。”“我们要个孩子吧。”霖凑到我耳边轻语。我彻底无语，只好先推说吃饭。“霖，我为你做些好吃的菜吧。”
    我落荒而逃，狼狈不已。
    （二）
    这顿晚饭霖吃得津津有味。
    “萍儿，能吃上你做的菜，死亦足矣。”“呸呸呸，大生日的，说什么话呢！”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忽然我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冻结了一般，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还好这诡异的气氛一闪即逝。婆婆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霖：“霖儿，今天是你十九岁生日，拿着。”“谢谢娘。”霖欢欢喜喜地接过红包。
    周围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或许在叹：这变化太快了吧？夫人居然给少将军红包作生日礼物，这么多年来夫人头一次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给少将军过生日，这是不是意味着——夫人和少将军，没事了？如此甚好。在松口气后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望月楼摘星阁中。
    “霖，你看，今晚虽是十四，可苍穹上的月亮是那么大那么圆，活脱脱的一个碧玉盘哩！”霖只是微笑着看我，并不接话。我只好打量着这摘星阁。这摘星阁是霖为我而建的呢。当初看到听雨轩时，我便问霖有没有望月楼摘星阁，霖说没有。我听后挺失望的。“要是有座望月楼，在最顶端建一个摘星阁，那便可体会到‘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微妙境界啦，可惜可惜。”我随口的一句话，霖居然放在了心上。这不，望月楼摘星阁刚巧在今天竣工，霖便迫不及待地拉我到了这。
    “真美。”我由衷地感叹道。“萍儿喜欢就好。”霖笑道。
    一阵风吹来，拂乱了我的秀发。霖温柔地抚上那一缕缕青丝，眼里的情欲一点点高涨。我看在眼里，笑到心里，乖巧地伏到他怀里：“霖，回房吧。不过，我们要飞回去。”霖的笑容漾开了，煞是好看。
    我沉沦了，爱一个人爱到不可自拔，若失去了他，我的生命将不再完整。我如是想。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着。偶尔平静的波面上也会翻起几朵浪花。
    干爹半个月前问我秋溶姐姐的事，因为她很久没到他那儿去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干爹。“这会儿估计秋溶姐姐还在旅途中，我劝她去散散心，她便去了。”“溶儿这孩子，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却。。。。。。”“干爹，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它是两个人的事，我们这些局外人帮不上什么忙。”“但愿溶儿想开点，恢复以前开朗的样子。唉！”干爹叹了口气。
    “干爹，我可不可以问你件事？”“萍儿想问什么？”“我想知道您上次见到娘为什么会失态？”“你这丫头，管这事干什么！”干爹似乎有些生气。“干爹，您认为娘怎样？”我试探。“小孩子家家的，管大人的事干什么。人家曹夫人岂是我等山野之人可评头论足的。”“干爹，您可是喜欢上了娘？”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胡说什么！”干爹真生气了。“干爹，您若真喜欢娘，我和霖都不反对。我看娘也。。。。。。”“她怎么说？”干爹终于不打自招，失态地问道。“她啊——不知道耶。不过有空我帮您问问。”“你这孩子。。。。。。”“干爹，说说您对娘的感觉可以吗？”
    原以为干爹又要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谁知干爹却说：“上次是我第一次见到曹夫人，可一看到她我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好熟悉又好陌生，让我觉得我上辈子认识她一样。。。。。。”“干爹，敢情您是爱上娘了，是一见钟情吧？”“或许吧。这样一来，我却觉得愧对九泉下的妻子，她临盆的那天因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啊！”“干爹，对不起，触及您的伤心事了。”“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都是过去的事了。曹夫人她。。。。。。”“娘叫柳如烟。”就这样爱一个人吗？干爹我还真是服了you，连自己爱的人的名字都不知，真失败。“柳如烟。。。。。。烟锁池塘柳，如烟柳，柳如烟，好诗意的名字。”“干爹，今晚我打探一下娘的口风，您就**吧。”“就你鬼精灵！”
    “娘，我做了您最爱吃的桂花糕，要不要尝一尝？”“好。”娘笑了笑，笑得真好看。“娘，您觉得我干爹怎样？”“就是上次来送戒指的那位？不知道，上次是我第一次认识他。”“干爹说他对你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口无遮拦。“他。。。。。。真这么说？”“我敢发誓这绝对是真话。”“萍儿，你知道吗？你干爹和定天（霖的父亲叫曹定天）一个模样，是不是他是定天的转世？哦，不可能，他有三十多四十了吧？定天才去了十九年。。。。。。”我听得目瞪口呆。“那。。。。。。娘，你喜欢干爹吗？”“我。。。。。。我不知道。或许我真喜欢上他了，可是我觉得我好对不起定天。。。。。。”“娘，你是因为干爹和爹长一个样才喜欢他吗？”“这个。。。。。。应该不是吧。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那样就好。”我松了一口气，“娘，你就放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干爹他也是喜欢你的。”“真的？”娘眼里闪过一阵惊喜，可瞬间又黯了下来，“可定天他怎么办？”“娘，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不应该长期活在失去死者的悲恸之中。我想，爹一定也希望你过得幸福。”娘若有所思。嗯，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干爹知道这个消息后可谓欣喜若狂，每天都跑来曹府“献殷勤”。如今干爹和娘可谓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感情日进千里，当初的星星之火已然成了燎原之势。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决定在一个月后成亲（反正我和霖是同意的）！这。。。。。。这未免也太快了吧？虽说当初霖认识我一天不到就向我表白，不久又向我求婚。。。。。。
    不过，这结果看似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