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约 第四章 再见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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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见倾情
断崖下流,梅林。
梅花依旧烂漫,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年之前。
梅林尽头,汉白玉的岩壁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耸入云霄,若非清楚十年前并无此地,又怎能猜出这样宏伟的工程竟是人工所造的城池?
东门孤雨看看四周,看来不知道暗门的人便只能徒手上去了。。。摇头轻笑,慕连定是得知了婚约,有意不现身。
脚下蓄力,东门孤雨身轻如燕,居然凭空跃上了千丈石城。
千尺余高的石壁,直接云上,石壁内部被全部掏空,形成一个个房间。最上层被镂空凿出一个大厅,大约是议事之用。
石厅中站着几人,正在低声争论着什么,庭前摆一个巨大的石椅,上面铺以白虎的毛皮,又覆以大红刺绣白梅的锦被,再坠以珍珠玛瑙,然而竟及不上椅上斜倚的那人一分。那人以白纱遮颜,穿着宽大的雪衣,袖口与袍角被染成艳红,两手藏在袖中,而两只形状优美的脚却赤裸着,随意地放在地面乌黑的豹皮之上,衬着那一双玉足更是如雪,让人想要细细抚摸,却又碍于慑人的气势不敢上前。远远望去,仿若是九天之上的神祗,误入凡境,只是美得不若真实,却隐隐透着些许寂寥,让人心悸的同时又让人心痛。
心中有哪里似乎抽搐了一下,再不多想,东门孤雨疾步上前,瞬间将呆住的美人揽入怀中。
“慕连。。。”一句低唤,里面是无尽的思念,“十年了。。。”
语罢,摘下白纱,细细描摹着自己十年不曾触碰的脸。东门孤雨曾无数次想象,当年便是绝色的少年如今应是有如何美丽,然而怎样的想象,也比不过面前这张脸的震撼——雪色而近乎苍白的脸上是不变得冷漠,而此刻轻勾的嘴角,蓦然张大的凤目却泄露了主人的狂喜,唇上依旧如十年前般没有血色,那是曾经服下奇毒的证据。一双细长的眼诉说着无情,配上异色的眸更显冷漠,然而此时,他却能从金色的瞳孔中看出浓浓的深情。
感受自己指下的薄唇开阖,吐出一声低叹,“东门。。。”,再难自己,他吻上慕连的双唇,深地吸着幽幽的梅香,注视着那已然忘情的金眸。
慕连寒雪早已忘了那几个下属,东门孤雨也不曾在意,只是吻得难舍难分,却苦了阶下站立的那几人,只看着突然跃出一个魔魅般的男子,浑身气势逼人,直接便跃上前抱住教主吻了起来,正惊慌间,教主竟也不阻止。
而此时,一干下属却已看呆了——教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虽知道一定是美若天人,却不想是如此绝色,雪发金瞳,透出庄严而不可侵犯。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竟也毫不逊色,如妖魔般的美貌,带着令人胆寒的凛冽,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疯狂爱意。
震惊中,却忽觉这两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应是一同立于顶点的。看着那双金色的眼,脑中猛然浮现出那个天下易主的预言,怎么也没想到,教主竟是那个异瞳之子!让三国追杀十年而音讯全无,只觉敬畏之情更深。想到之前的情报——虞国七皇子反叛,本以为是一个计谋,却不想竟是真的,东门孤雨与慕连寒雪,眼前的,就是这两人吧。感受着红衣男子无意间放出的威压,以这两位的关系,将来必然联手,凭二人之能,天下易主,决非妄谈,不禁热血沸腾,激动间,竟忘了这两人同是男子。
不敢再看石座上的两人,连忙退下,只想着去告诉其他同僚,才惊觉两个男子相恋是多么惊世骇俗,复又转念,那两位的事情,又如何能容自己置喙。摇摇头,再不想此事。
再说东门孤雨一吻结束,慕连寒雪只觉全身无力,方忆起属下还在,正与挥退众人,再看时,哪里还有人。
“慕连,你的属下都被我们吓跑了呢。。。”
“是你太嚣张了。”
“没问题么,他们可是看见了你的眼。。。”
“若有人欲反,便杀。”
“呵呵。。。果然是你呢。。。”
“。。。。。。”
想到方才,这人突然出现,竟当着众人便同自己吻在一起。。。欲责怪东门孤雨太过忘形,却见那人一头黑发,在阳光下泛起红酒的色泽,一双凤眼紧紧摄住自己,墨色的眼似乎要将自己灵魂吸入,一时间,竟看得痴了,情不自禁的抚上那人的脸。
“我爱你。。。”
“你可明白何谓爱?”那人却是一脸戏谑
“不知,但我爱你。”
闻言,东门孤雨怔愣了一瞬,随即了然一笑,却是天地失色“我知,我亦然。”
复又相拥,感受着东门孤雨高超的吻技,慕连寒雪却想起近日婚约的听闻,忽的有些气闷,又想起这人传言中无数的红颜知己,虽明白那人对自己的感情,明白需要逢场作戏,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却已是没有心情再吻下去了。
东门孤雨见慕连突然别开脸,再看他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捉住寒雪的手,十指相扣,“慕连,信我。”含住白衣男子的耳垂,满意的看着苍白的脸上透出红晕,“慕连,东门孤雨今生只会吻慕连寒雪。”注视着那人的眼,“雪,什么也不要听,你只要信我就行了。”,“雪,我爱你。”
“我亦然。”
“十年,够长了,从今以后,再不分离。”
“嗯,再不分离。”
“今后的路会很难走。”
“但是,再不分离。”
两人额头相抵,注视着对方,忽觉得此一人相伴,纵使于天下为敌又如何,无论怎样,生死相随。
忽然,东门孤雨翻身跃下石椅,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剑身雪白,剑刃锋利却极薄,在阳光下竟是半透明的。剑柄为玉制,红白相映,却是根据玉色的变化雕出了半枝梅花。剑鞘同样是玉制,然而极轻,却是被镂空刻出了一株寒梅。
“好剑”,慕连寒雪不由赞叹,不料红衣男子将剑于自己面前一递,“予你”
见雪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剑,“你不喜?”
“非也,喜极”,说着,也不接那剑,却径直走出了石厅,待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乌鞘长剑。剑身看似古旧,抚上去,却是布满了繁复的细纹,看似驽钝,却能吹毛断发。再感觉时,竟隐隐透出血腥之味,布满杀伐之气,仅是一把剑,居然气势逼人。
“好剑”
“予你”
相视而笑,遂易剑。
念,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举剑,“愿与君对舞”
“固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