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17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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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和白芍脱下了夜行玄衣再次暗中靠近江雨杏客栈,暴露身份是小,若是让五主子受了伤才是大罪过,眼看那走廊上的黑衣人就要被就地伏法了,没成想他居然狗急跳墙,破窗进了一间屋中,好死不死,那正是小五和刀豆的房间,白芷和白芍差一点就纵身一起追了进去。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先前跳进屋中的黑衣人竟然卧趴在四上不动了,而随后而来的四个武林人士也是执着兵器姿势各异地站在屋中不得动弹,一时竟无人再敢进屋。
与此同时,白芷和白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忧愁也上了眉梢。
围聚在江雨杏客栈二楼的众人就要发难,只见屋中点起萤火之烛,烛火越来越近之下走出一身白色亵衣的小人儿,比起一身是寒同样着亵衣的狼狈人士不知好到那里去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随后还有一个同样着着亵衣的人儿,有些瑟缩的颤抖着。
举着烛台出来的正是屋中的小五和刀豆。
小五点找了屋中其他几处烛台,一时屋中也光亮了,满屋狼藉也现了出来,破碎的窗户,还有满是刀痕剑伤的家具摆设,小五眉头一皱,看来江湖武功也不是传说中那么百利而无一害嘛。
面对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谪仙一样的人物,当场也无人敢反应,一众人的头头就是屋中像是被封住了穴道的武功最上乘的四人,真看不来年纪小小的小儿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夫!……可是真的是点穴吗?似乎那小儿才从里屋出来,难不成是高深奥妙的隔空点穴?
一时惊疑四起,被控制住的屋中四位人士更是惊得出一身冷汗,这样的功夫要是将这里所有的人灭口不留一人?
诡异紧张的寂静中,执灯的小儿只是在四人面前一挥袖子,不过一瞬,四人竟又活动如初。小五也借机打量了屋中四人的模样,发现那青城派的黄姓汉子和小胡子都在,而另外两个并不认识。
一个是与小五身量相仿的小老头,一脸皱纹还秃了头顶,另一位是一位壮实的汉子,一身硬气,看起来比青城派的那黄姓汉子的猥琐下作样好一些。
屋中四人虽然解了行动,但也觉得有损面子,在自己弟子和同门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着实丢了自己和门派的脸。
“多谢高人出手相助,擒获这贼人。”看来资格最老的秃顶老头抱拳低头相谢,既然技不如人,总该有个大度的态度,身后其他三人也同样抱拳作揖。
小五一惊,这样的大礼他可受不了,自己初来乍道,怎好受此大礼,于是连忙摆手解释道:
“老先生谬赞了,在下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个大夫而已,助诸位一臂之力擒获此人不过是意外之举而已,实属巧合实属巧合。”
“在下昆仑派曲义”,那一身正气的汉子上前说话,小五注意到他手上的兵器是红面双斧,看起来结实张扬不逊。怕只有汉子这样好体魄的人才能将这两柄大斧运用自如了,“不知这位……大夫所说的实属巧合是何意?方才我和几位又是如何?”
夜凉如水,本该安睡的夜里热闹的有些过分了,小五被四处投来的或是打量或是警惕说是探究看得背后发毛,僵硬地扬起嘴角笑笑,说道:
“在下技薄,只是半夜防了贼人进屋,在屋子门窗下头撒了药粉而已,没想到今日就误打误撞……呵呵。”
“大夫?说得冠冕堂皇,我怎么看是邪教手法呢?”
本来昆仑派的汉子已经有些信服了,看东方小五的身量觉得也不应该会什么高深武功,但是一边摸着自己小胡子的青城派却故意刁难了,一双狭长的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小五。
小五被看得心惊肉跳,知道糟糕了,武林上避讳的除了官府之外,就是邪教了,而邪教祸害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小五还没张口申辩什么,小胡子一边的弟子就帮腔了:
“这手法确实像是教的!”
“鬼鬼祟祟的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一定有问题。”
“说不定他就是和吸血魔一伙的,手法这样诡异,一看就不是名门正派。”
一提出“吸血魔”名号,其他派的人也斥责起来,顿时场面有些失控,小五手心都出汗了,小腿肚子都颤抖着,抓着与刀豆牢牢牵住的手。
“你们才是邪教!我少爷帮了你们,你们居然这样污蔑他,算得上什么名门正派!”刀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挺身而出大声吼着,小脸依然是煞白的。
场面安静下来,这么些人欺负一个小娃娃,的确脸面上过不去,但那青城派的小胡子依然不依不饶:
“是不是邪教,或者和吸血魔是一伙的,抓回去审审就知道,来人啊……”
小胡子话音还没来,他手下那群伺机而动的弟子就要冲上来抓人,小五和刀豆不禁后退了一步,同时小五指尖现了银针,刀豆贴身藏在护身符里的毒药也紧攥在手中,只待那些人上前动手……
“钟大哥何必为难两个小辈,这样说出去可不好听。”一触即发的关头,突然插进来一道慵懒随意的声音。
这让紧绷的气氛和缓些许,但是在场的诸位武林人士还是不敢大意,方才的说话是由内力传来,雄浑的声音到耳边直达肝腑,隐隐震动,有些疼痛。
而那声音的主人离得也近得很,众人望向小五边上的一件屋子时,那门恰恰此时打开,走出一个松松夸夸只系了腰带的宝蓝色袍子的男人来,露出大片的月白色的胸膛,稍显凌乱的发下的嘴角带着不羁的笑。
小五见了来人就心中一震,与刀豆相视时都见彼此到了安心。
“邪教杀人无数,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拿他回去问话自然是应该,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小胡子看到阻挠的人出现,眼神变得怨毒阴鸷。
“是吗?我可与这位两位小兄弟熟的很,他们可不是钟大哥口中的邪教,莫非钟大哥是觊觎了这位小大夫的好医术?”司腾靠在门边,抱着双臂看着这群所谓的武林正派,眼中带着戏谑。
“姓司的,我敬你为叶盟主的挚交才百般忍让,你休得这般血口喷人!”
“那钟大哥这是信口雌黄,还是恼羞成怒啊?”司腾似乎一点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中,而屋中其他奋力捕贼的一群人也是坐壁上观等着看好戏,丝毫没有上前帮钟胡子的意思。
“你!……”那钟胡子终究憋了一口气在口,转而又冷笑道:“不知道当才动静大的时候,怎不见司公子出面帮武林同道一把?现在为了一个邪教逆贼挺身而出了,司公子大晚上和的好雅兴啊。”
“不就追个小贼么,既然有这么多武林同道在,少司某一个又何妨,不过看到持强凌辱能把黑白颠倒的事,司某见无人说话,自然要出来主持公道。”
司腾一番话把在场的武林人士都给骂在了内了,先是以众敌寡,后又乱加罪名,贪图奇药,却是不是名家风范。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司腾看着面色不定的人士,继续道,“扰了我的清福才让司某不得不出来。”
像是为了配合司腾一样,门内传来一声清脆婉转之声,带着小嗔怪:“主子,怎么还不进屋,该受凉了。”
说话间,一袭长袍搭在了司腾肩上,一双玉手还仔细的给系好带子,婀娜的身子包裹再粉色的轻纱里,虽然不能让人偷窥丝毫,但窈窕身材毕现,让楼上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子有些移不开眼睛。
“你简直是不知礼仪廉耻,败坏武林风气!”钟胡子骂的理直气壮,但小五和刀豆听来却想笑。
那日在大堂里拿着女捕快和小五说着荤话时,这钟胡子可也是没少说的,本来觉得青城派里最糟糕的是那满脸煞气说话下作的黄姓汉子,但没成想这留了一溜小胡子的人才是虚伪地教人恶心!
“好像钟大哥不是清虚教的吧?也讲究存天理灭人欲?”司腾话到此,小五和刀豆低头死死咬住嘴唇不笑出声来,两个还抓在一起的手却共同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