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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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又一轮的绝色千金上前表演,但是最让人称赞的是,当属京城传说:一绝一美一傲的表演。
尹碧雪弹奏的乐器是古筝,指法灵动,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界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高山流水,优美动听,以臻化境、引人入胜。
而潘敏敏则是现场画画,只见她聚精会神,往日娇艳的容颜,此刻又因这份凝神更加的娇嫩耀人。白皙的手指紧握住画笔,洋洋洒洒,几笔构成。
待内侍展开画卷一看,虽只是片刻时间,但是画卷内已然呈现出一幅完整的山水画。高山,流水,与尹碧雪的曲正好呼应。
其中那墨黑的山峦,多一笔则深,少一笔则淡,色泽拿捏之准,足以让那成名画家惊叹。
水流从山上流淌而下,淙淙淅淅,给人亲临其境之感,更像是刚才尹碧雪所要表达的意境不就像如此吗,当真惊采绝艳。
左相府的李韵之,正是尹凝霜猜测的那位少女。她表演的是书法。
提笔坚韧,手法苍劲有力,一手隶书,“腊梅戏风雪"洒洒洋洋的飘逸在宣纸上。笔势雄健洒脱,字体酣畅浑厚,完全不似一个少女所写。
陈皇后甚感欣慰的含笑称好,赏赐完表演的千金们,感叹到今日腊梅正盛,遂带领一众人等赶往西院宫内梅园赏腊梅去了。
尹凝霜陪同尹碧蓝去了一趟恭房,但是刚转一个弯,却不见了带领他们的内侍跟尹碧蓝。
她心知这个皇宫大,凭她自己想走去梅园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期望遇到个内侍,好问问路才行。
尹凝霜漫无目的,慢步潜行的走着。但是仍是许久都未见到一个活人。直到闻到一股淡香,她迟疑了一下,用手推开了旁侧的一个小门。
既然淡香不是腊梅的香味,这个园内必然也不是梅园了。但是打开了门,这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香。
这周围甚少有人走动,那定是宫内偏僻之地,为何如此偏僻的地方,却有这香溢扑鼻的香色,不禁让人好奇。
一向好奇心甚少的尹凝霜这次没成功压抑住这份心,她一脚踏进了这个小门。
放眼望去,院中并无多奇怪,挺小的小院,一眼望去就到了头。那边有一扇大门,该是正门,但那门却像是多年未曾打开过,布满了蛛网和灰尘。
院中栽种了几棵大树,树枝繁茂,郁郁葱葱,树干个头并不高。在这寒冷腊冬里,如此春意怏然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这院子并未栽种任何的花朵,那这香味究竟从何而来。
尹凝霜抬手摘下一片叶子,拿到鼻前,细细嗅闻。恍然大悟后,低声喃到:“居然是凝香树。”此树不开花,不结果,十五年载种,十五年凝香。树叶,树干散发出诱人香气。
这树在中原并没有的,是何人从塞外移植过来的呢?
她刚一说完,寂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脆悦耳,惑人心弦“小丫头,居然认得此树。”
她惊颤一下,定睛一看,从一棵大树上,跃下一道身影,那是一名男子。
男子是尹凝霜见过的,因为自从那日河边分别,仅仅才一个月而已。
但是也是尹凝霜陌生的,因为这个男子不再如当日那般,身穿白衣,神情漠然。
虽然仍是有着一股冷清高贵之气,但是此刻的他,乌发束起,头带玉冠,身穿紫衣,衣襟上镶着明黄色的滚边,腰间佩戴着一块富贵麒麟玉佩。整个人有一种不言而怒的神情,宛若神圣不可侵犯般的令人凝神仰望。
男子慢慢走来,一步一步,优雅高贵。
尹凝霜凝神一动,小小的身子已跪拜下来:“尹凝霜拜见澈王爷。”
男子停住,似乎轻笑了一声,迫人的眼光直直的盯着她,久久未见说话。
尹凝霜就这么跪着,面上虽无表情,但是心头却忍不住轻颤,这个朝野上下都参不透的四皇子。这个人人都在纷纷议论是什么性子的澈王爷,此刻却正端站在她的面前。
她有一丝不安,猜不透这个男子在想什么。但是她唯一肯定的是,这个河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肯定是夜天澈。
许久许久,久到尹凝霜以为他都走的时候,夜天澈终于出声了“尹凝霜是吗?尹将军府的小姐。”
尹凝霜点头:“是。”
“哦。。。。没想到尹将军打战厉害,连生养的女儿都这般见多识广。”
男子扬着眉眼说道。
尹凝霜有问有答:“回禀王爷,这树凝霜并未真实见过,只见书上有此描写,才大胆猜测,如有过错,还望王爷饶恕。”
夜天澈跨步走到她的跟前,“既是猜测,又猜测正确,何来过错。那要本王恕什么罪。”
这淡淡的,貌似风轻云淡的话音刚落,尹凝霜顿时背滴冷汗,赶紧垂眉低头,低呼:“王爷恕罪。”
头上又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一只修长,骨感优美,五指干净的手伸到她的面前,说道:“起来吧。”
尹凝霜惶恐的起身,并不敢抬头,退后一步立在一旁。
夜天澈颀长的身躯走过她的面前,快到门边时,问道:“今年几岁了?”
尹凝霜低声回答:“十四岁。”
在她回答的同时,男子已经又动身走人了,她抬头看去,也只能看到一角紫色的衣摆,也不知是尹凝霜幻听了还是确实那夜天澈说话了,她只听见风中飘飘渺渺的荡着一句话“这性子啊。。。。。”
略微恍惚的走出院子,关好这个侧门,看了一眼那生锈的铁链。铁链上的锁完好无缺的闭着,只是这铁链中间却裂开了,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年久不换,自我损落的。
想到此,尹凝霜赶紧移开目光,好奇心果真是要不得的。特别是身处这险恶重生的皇宫内。
她敛敛心神,快步离开。
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内侍,询问梅园的方向后,毫不迟疑的走去。
这年的腊冬宴会,她识得了他的身份,他亦知了她未告全的姓名。他谈笑如常,但她确心生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