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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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宫中传来皇后懿旨,紫都城内,高官贵权府上的夫人协女眷参加宫内的设宴。
往年都有这个庆典,快临过年,皇帝会跟众臣们一起欢庆。而后宫由皇后主持,邀请这些臣子们的家眷在后宫内摆宴款待。
每个府里,属于轮番制的,但是基本上都由当家主母带着两三个女儿入宫,除非个别的偏房独受宠爱,手段高强的把大夫人挤压下去,寻得好借口才能与皇后,妃子们同场。
而坐在尹凝霜对面的右丞相三夫人就是这类手段高强的女子。那女子非常的美艳,面如桃花,身形妙曼,眼中波光潋滟,一抬手,一举足,无不撩人心怀,就论这长相,就由不得右相不独宠了。
而更让右相心甘情愿宠爱的是,这个女子极为聪明,虽为一个小小知府的长女,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即便她入府后并无少爷所出,但是生得一女,名震京城,右丞相府内的四小姐,潘敏敏,今年十五,不仅遗承了母亲惊艳的美貌,更是越长越有过之无不之之势,小小年纪,就聪敏过人,什么诗词歌舞,信手拈来。难怪乎为京城一美。
这京城有一绝一美一傲之说,一绝为左相府里的李韵之,这位左相的大小姐,竟一点也不像温文尔雅的爹爹,竟喜爱研究兵书,虽说年仅十五,却熟读兵书,精通兵法,什么排阵布术,什么遣兵调将,样样在行。虽然传说中,模样隶属清秀之辈,但是仍被冠为京城的一绝。
一傲就是尹府内的二小姐了,冷若冰霜,傲骨冰肌,往天地间那么一站,冷傲不可芬芳。
尹府内,今年刚好轮到尹凝霜过来,陪同一起的是尹碧雪,尹碧蓝。
碧雪是每年都基本到场,这是将军吩咐的。而碧蓝是五夫人的二女儿,年纪轻,生性有点胆小。又是第一次入宫,难免紧张,几次用手偷偷擦额上渗出的汗,被曾静如轻轻一睨,便不敢再动,只是更加的神情仓促,脸色苍白。
她端坐在碧蓝的后面,低头敛神,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
但是在入坐前匆匆的一抬眼,她差不多看清楚在座的各人模样。也看清了伴随着李将军夫人坐在前席的那位少女,面容不如一般女子白皙,但是别有一番风情,眉眼炯炯有神,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显得整个人俏丽飞扬。
心里猜测出这女子的身份后,她的弯眉习惯性的轻凝,今日宴会,这京城盛传的一绝一美一傲齐聚这后宫,是否有要事发生?
随着前方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嫔妃娘娘驾到。”
众人立马低头,悄无人声,直到一双手工精良,雕凤刻凰的绣鞋映入眼帘,众人这才高呼“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嫔妃娘娘。”
陈皇后头戴凤冠,身穿百鸟朝凤服,抬了下手,尊贵端庄的坐在主桌位上,喊了声“平身。”
旁边跟着入坐的是一位穿着华丽服饰的女子,眉宇间一片淡然,长相柔美秀丽,赫然是刚册封的静贵妃。待二人入坐后,身后的一群嫔妃们才慢慢敢有动作。
底下众人也一一坐回原位。宴席按照两排端坐的形式,上首为皇后娘娘与众多妃子的位置。
所谓宴席,其实说穿了,无外乎就是皇后娘娘挨个询问各府的内务情况,而大家基本上都属于报喜不报忧的状态,也就是过个场的事。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种例行询问后,下一个环节,才是众多夫人会如此热衷,并且打破头颅都想来参加的最重要一个原因,这就是借由众千金表演,好让自家的某千金能有幸被哪位娘娘看上,指配给各府的皇子王爷。好期望以后能飞黄腾达,永久富贵。
“飞黄腾达,永久富贵?”尹凝霜嘴里无声的咀嚼这八个字,这是碧蓝今日偷偷跟她说的,也是她娘千嘱咐万交代她要完成的事情,她的心里不禁冷哼一声,女人这一生,哪条路都是活路,唯独这皇宫内苑。其中更数这后宫最为骇人,多少年来,前仆后继,一批又一批的如花貌美女子,似水的年华就葬送在这里面。
陈皇后,询问完众人,满意的微微一笑,突然手执起一旁的静贵妃,笑意盈然的说:“静妹妹,你这般离开京城都将近十五载了,当年过府时还抱过的小丫头们,如今个个都长大成人,美丽无方了。让哀家不禁感叹时光流逝啊”
底下众人刚还笑颜琢开,此刻无不变色,这话虽正常,但是内中乾坤可以窥见,这是皇后娘娘奚落静贵妃被流放十五年,如今回来,已是物是人非。小孩童都已经长大了。这个紫都城还有什么是不变的。
静贵妃面若自如,似乎并未察觉这话有何不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盈盈答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时光流逝,光阴似箭,皇上有心了,还惦记着臣妾,不然,妾身都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与宫中姐妹相聚。”
尹凝霜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精光,这静贵妃不简单呢,看似柔弱无害,但是这一番话下来,确是多层意思。
一来是她反击回了皇后娘娘,这紫都城里什么都变了,但是这唯一主宰苍生的帝王未变。
二来,却同时放低了身份,皇后娘娘称她为妹妹,但是她确不称回姐姐,而是尊称皇后娘娘,即是肯定她的后位。
三来,她称与宫中姐妹相聚,即是安慰身后众多嫔妃,她虽贵封为贵妃,却不忘旧情,定不欺压众多姐妹。
陈皇后笑了笑,朝曾静如那边看去,“妹妹可还记得,尹夫人怀孕那年,你我还过府去探望过呢。次年她家丫头出世,我还去抱过。”
曾静如恭顺的福礼:“皇后娘娘好记性。”
静贵妃柔柔的看过来,感兴趣的说:“哦,尹夫人,当日小女娃今日可有来。”
尹碧雪听讲到自己,也不待曾静如示意,已款款起身,盈盈向前,规规矩矩的福礼,声音脆耳:“尹碧雪拜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各位嫔妃娘娘。"
静贵妃细细的打量她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长得真像你娘,模样真俊,话说当年你娘可是名动京城的双才女呢。”
曾静如低头回话“与各位娘娘比,民妇根本不算什么。娘娘笑话了。”
既然此刻已经讲到府上千金的事了。接下来顺理成章就是各府内的千金佳人上前表演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