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肆卷  第四十章、意外发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04  更新时间:12-08-01 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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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对祖师爷来说,眼前那幅画面更接近类似「神祇下凡」此等景象。
    「——这里还是一样那么凉快!阿守阿守阿守!」时而敏锐、不过有更多时候粗线条的远山金太郎率先打破僵局、第一个跳到她面前,伸长着颈子晃来晃去。「妳在看什么啊?在看什么啊?」
    「在看绝对会让你小子『三秒内睡翻天』的东西。」她把那迭纸转个方向,整本拍到金太郎鼻前。后者兴致勃勃、拿下来正准备大读特读时,却立即就被印在上头满满的外语医学专有名词搞得昏头转向。
    「唔呃……这些是什么啊?字的形状好奇怪、好像蚯蚓在爬……」少年两只眼睛瞬间变成两枚转个不停的漩涡状。「根本就看不懂……啊!妳的脸!」
    「要是你看得懂的话那我就不用混了。」黑河将那迭印满英文、德文以及加上日文翻译相互对照的纸本抽回来,倚靠在桌旁继续翻阅。她的左手还戴着连指护腕,隐约可瞥见藏在底下的绷带。
    「……这家伙,完全不理我们嘛!无视我们也太彻底了吧!」忍足谦也向队友们抱怨道。「简直是把我们当成空气。阿光,是不是你哪时候又惹到她了?」
    「说到这个,应该是谦也前辈的机率比较高吧。」财前别过脸,搔搔后脑。
    「可恶!你这浑小子!」
    但是无论如何,在看见她正常且完好地出现以后,总算是感觉稍微放心了些。虽然还是挺想质问对方为什么不回简讯和电话。白石站在人群的最后位,双臂环抱在胸前。
    「小守守,妳的脸——」姿态忸怩的金色小春也学着金太郎小跑步到她跟前,不过他得到的待遇是被那迭纸张搧头顶。「哎唷、妳的右眼,旁边的那块贴布拿下来了呢!嘴唇上的痂也正在掉,看起来好像快要复原啰!人家真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已经好了当然就不必再贴了。什么『正在掉』啊、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法。还有,不要直接叫我的名字。」那迭纸张只在左上角的位置打了根钉书针。黑河又翻过一张页面,态度平静得让众人有些不太能适应。
    「可是,左脸的这块还在,虽然面积小了一点……」
    忍足谦也的宏亮嗓门突地响起、声调高亢得宛如发现新大陆般,「哦哦、这里有好多茶点可以吃——阿光!你怎么自己开始吃起来了啊喂!多少也该礼让前辈一下吧!」
    「不对,应该是该礼让老师……」朝某女合掌敬拜的祖师爷的低沉咕哝迅速被队上的二年级天才打断。「反正老师一个人又吃不完。哦哦!是京都的手烧煎饼,这很有名耶!」财前自动自发地撕开一块饼干的包装。「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棒的东西。谦也前辈,这些一定是拿来招待客人用的啦。前辈你们看看,还有这么多的茶包。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消耗得掉呢。」
    「反正离第一堂课开始还有些时间,可以趁现在泡几杯茶。」
    「呀哈!那人家想当有钱人家的贵妇!」小春娇嗔着趁乱霸占住那张雕花小圆桌椅。
    「喂!招待什么客人啊?贵妇个屁啦!是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你们不用参加朝会吗?直接就跳过了朝会吗喂!」「砰!」地一声、黑河将纸本重重地按在桌上,终于面露青筋。「你们这些混帐,快给我住口、别把东西都嗑光了!」
    「果然还是这种反应比较习惯。总算愿意理人了呢、这家伙。」一氏一边啃饼干一边对她翻眼皮。「怎么啦?黑河,妳心情不好?」
    「……哪来这么多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一身汗臭的统统挤进来。滚出去。」黑河冷冷地说着,端起了一罐透明溶液。
    「那是什么啊?妳想干什么?」忍足谦也只管盯着小石川用沸水机泡茶,连自己回答了些什么都不自知。「啊、那该不会是『毒药<』吧?」
    黑河脚底一滑,既想发怒又想大笑。「喂!就这么想被毒死吗你们!?讲话的时候要看着人家的眼睛是常识和礼貌吧!」
    这女人还真有脸这么指责人家。「那个,应该是酒精吧。」部长大人猜道。还记得她曾经用那东西替耳机消毒、给他使用过。
    「酒精?打针的时候要用棉花沾一沾擦在手臂上、会感觉凉凉的那个吗。」可能是刚练完球所以饿了,财前胃口大开、吃煎饼吃上瘾,被石田银用敲在后脑杓上的手刀试图阻止。「要是酒精的浓度够高的话,只要一根火柴就烧得起来了呢。像吃小火锅用的酒精膏……」
    财前光的意有所指激出她额头上更多暴跳不止的筋脉。「……我想,该是时候让你小子尝尝被火纹身的滋味了。自古以来,火焰就具有清除和净化的功能,还满适合用在你们身上。」
    「……就算真想去除汗味和污垢,那种方式也太激烈了吧。」小石川按人数泡好几杯名为祁门的红茶,惊恐得眼角和嘴角都抽个没完。「明明酒精的主要功用是在于消毒,用来做那么残忍的事、实在太浪费啦……」
    他把其中一杯交给祖师爷,再由祖师爷以双手捧持的崇敬之姿奉到某女面前。「黑河老师,请用茶。」
    「拜托能不能别用这种像古代人的态度对我说话……」黑河歪着嘴巴叹气抱怨,接过纸杯随手往桌面一摆;完全没理会对方接在最后的「拜」的习惯动作。或者该说是懒得理会。
    千岁千里倚在人群之外的墙边,看了看某女、又看了看部长,最后视线回到远山金太郎身上摆着。少年黏在某女身边黏得死紧,像只亟需怜宠的小动物。
    「小金,你是怎么搞的?不要妨碍我的动作。」感觉得出来这孩子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黑河摸摸金太郎的头顶、又捏捏他的脸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不好看。是因为练习太多累了吗?如果你会饿的话,就去吃点饼干吧。虽然没有汽水就是了。」虽然她不认为少年会因此觉得疲倦;他生平最不欠缺的东西就是体能。不过对方给她的回复仍只是不断地摇头。
    「真偏心,就金太郎可以吃,我们都不行啊。」
    「不要把你们这些营养过剩的怪物和小金比较,他小子还在发育中。何况限制你们有用吗?」没一会儿,黑河禁不住瞪大双眼,对着眼前那幅蝗虫过境光景露出惊愕至极的神情。「财前光、忍足谦也,你们这两个家伙也稍微客气一点吧!石田银、小石川,快阻止他们!」
    「是,遵命。」、「啊呃?我也要吗?」
    「喔唷!阿银,小心你的手刀啊!」网球部的浪速小子叼着一块煎饼、和天才后辈在空间有限的室内东钻西钻,各自朝反方向兵分两路。「银前辈和副部长,这样看起来还真像是黑河老师的左右护法来着。或者该称作式神?」
    「这里已经够挤了,你们两个赶快停下来啊。」想当然耳,部长大人的劝告起不了半点效果。「呜哇!健二郎你小心点、别撞翻东西啦!」
    霎时间,保健室内闹哄哄地乱成一团、天翻地覆。
    「哼……看样子,就只能祭出『最后法宝』了。」黑河观赏了会儿部长也拿自家队员没辄的无能为力貌,却不见她呈现出丝毫激动;依然镇定十足地翻阅着手上那迭纸本,微启的双唇轻吐出那个象征「压倒性力量」的名字。
    「小金。」
    终于轮到出场机会的少年雀跃得磨刀霍霍向猪……摩拳擦掌向前辈们。「哦!交给我处理吧!阿守,我会帮妳逮到谦也和阿光的!」
    「喂喂喂!竟然有这种事,这是犯规行为啊!金太郎,你该要多多尊重前辈才是啊——」
    「……那也要看那前辈是否有资格让人尊重吧。」黑河仍倚在安全地带的墙边专心阅读着不晓得内容为何的纸本,顺便分了点神吐槽对方。
    「呀哈!人家也要出一份力!小守守,等等妳要给人家奖励喔!」、「虽然我不想替黑河效劳,不过这全是为了小春!」
    抓人什么的这等小事对「精力充沛到满出来」的野生儿远山金太郎而言,可谓易如反掌。最后,除了作壁上观的千岁千里和不受影响的金太郎以外,所有人全都虚脱到瘫死在地板上,形成一幅尸横遍野的凄楚光景。有些因疑惑而悄悄拉开门偷觑的学生还被吓了不小的一跳。
    「哎呀哎呀……就算是没打球的时候,大家也还是完全静不下来呢。」
    「不得不说,这比打球还要累……」浪速小子仰躺着抱怨:「千岁,你少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啦!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们的队友耶!」
    「竟然能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玩什么鬼抓人这种游戏……我觉得我们也挺不容易的啊。」财前光爬起身、匍匐在地,偷偷摸到「储放粮食」的地方。「搞不好可以顺便训练反射神经或爆发力之类的……老师,我还是很饿,可以再吃些煎饼吗?而且好像愈来愈饿了……」
    「谁叫你们要跑来跑去,干脆饿死算了……喂!我没说你可以吃!」
    「欸、妳不要这么小气嘛!小心皱纹会愈长愈多喔。」
    「——财前光!老子掐死你!」
    白石见情势不太妙,只好牺牲小我、连忙挡在气得火冒三丈的黑河和没大没小的后辈之间。「呜哇!妳不要这样、不要冲动,冷静点!阿光是我们很重要的战力啊!」
    出乎意料的,彷佛被水瞬间浇熄的火焰一般,她立刻就安定了下来,并且转过身去、退回到原本的位置。部长疑惑着、头上跳出几枚问号。
    她今天和昨天的表现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啊!对了对了,我和阿银想去找能增加重量的器材。等放学后大家要不要一起来?」忍足谦也坐在地上喝了口红茶,突然说道。
    「增加重量的器材?那是要做什么啊?」
    「当然是想跑得更快啊!」男子汉浪速之星仰起下巴、握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左上胸,「对不对,阿银!」期望能更增加力量的祖师爷默默地点头。
    「阿守,负重物是?」金太郎好奇地拉拉黑河的衣袖。
    在她回答之前,小春就抢着插口进来。「负重物,就好像绑在脚踝或身上那种专门训练体能用的器材啦。」
    「绑在脚踝……啊!难道是像『这个吗?」金太郎不假思索蹲在某女脚边、直接掀起她的长裤裤管。
    「……远山金太郎!」黑河发了几秒钟的怔,接着怒斥一声、抡起右拳往那颗红棕色的脑袋掼下。她老是觉得这小子只是在装笨装傻;甚至有意诱导事件的发展方向。当然,这种阴谋论是不太合乎少年的调调。他顶多就是直率了点罢了。
    就在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已经足够让所有的视线全都聚集在她的双脚脚踝部位。「欸?那是……」
    紧贴在运动鞋顶端和鞋舌后方的位置,左右各固定了一圈块状隆起的黑色物体。由于平常都被同样色系的长裤裤管挡住,才会看不见。先前不得已必须在部室里过夜时,众人也因为太过担忧部长和她的状况、并没特别去留意;也不可能会去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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