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曼狄克的任务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045  更新时间:12-03-1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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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家族统治汀蓝城的年数并不比沃夫家族统治岩镜城的时间短。并且汀蓝城是个靠海的城,这里要比岩镜富裕许多。为了与海洋的气质交相辉映,他们都比较愿意将自己的屋顶刷成蓝色。这里的房屋比岩镜的房屋规整的多。白色的墙壁一处挨着一处,显得格外干净。这里稍稍比岩镜暖和点。人们穿着鹅绒棉衣就可以很好的御寒了。由于沿海,这里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当然有些潮湿也是在所难免的。晚上海风会吹到城里,给寒冷的夜晚再带来点寒意。人们大都选择白天匆忙的把事情做完,晚上则坐在火炉旁,喝着热茶,听着别人讲自己的故事。
    汀蓝的城堡看起来也比岩镜城的大气。它比岩镜城堡要矮许多,但是占得面积要大的多。城堡四周矗立着四座守望塔。主城堡很大。屋顶也是深蓝色的,它像是步兵手中的长矛,直插入云霄。整个城堡主体是白色的,上面有着纸皱的纹理。城堡一层有着大大的落地窗,以便能够采集更多的阳光。金碧辉煌的大厅让人觉得炫目。八根石柱立在大厅内,上面画着叙述神话故事的壁画。有一条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阶梯上。一把看似是铜制的座椅在那高台上放着。椅子上铺着一张熊皮,黑色的绒毛显示着王者之气。
    现在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是贝尔奥贝夫。奥贝夫很早以前就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开始打理汀蓝城的事务。如今他已经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三十个年头了。他没有女儿,只有四个儿子。大儿子贝尔黎弗在君神担任判使一职。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年纪轻轻就攀到了如此高的位置的。但是他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的消息非常灵通,凡是在九大城中发生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迅速的获得消息。人们传言他学会了黑暗的魔法,可以操纵乌鸦,让乌鸦们替他搜寻信息。但他自己从来没有谈及过这一点。
    奥贝夫的二儿子叫贝尔斯。他前些年被封为海鲛爵士。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点和他哥哥很像。不过他总是学不会哥哥的圆滑和奉承。但是他比哥哥强的地方是他的体魄。他使用长矛的功夫非常厉害。如今他被派往海边守卫海岸线一带的安全了。
    贝尔曼狄克是奥贝夫的第三个儿子。曼狄克一出生的时候没有哭声,大家以为他会是个哑巴。奥贝夫将他抱过来,小曼狄克突然抓住了奥贝夫的手指。他用自己的那双小手紧紧地握着奥贝夫的手指,非常用力。最后,小曼狄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出了自己生平的第一声。此时,奥贝夫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握的几乎发青了。等曼狄克长到几个月大的时候,奥贝夫将一把刀和一堆银子还有一堆贝壳放在曼狄克的面前。刚刚会爬的曼狄克看着眼前的这三样东西,径直的爬向了刀。奥贝夫至今还对此事津津乐道着。现在的曼狄克已经是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了。他帮着城主管理城中的军务。
    奥贝夫最小的儿子叫贝尔里韬。他还有两年就会成年了。不过奥贝夫似乎对这个小儿子并不太喜欢。他既没有黎弗的智慧,也没有曼狄克的英勇。在他眼里,里韬只是个爱耍公子脾气的小孩子。他总是向诸神祈祷,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成年之后变得成事一些。最令奥贝夫的生气的是里韬已经是快成年的人了,可是遇到事情还是总跑到他母亲那儿诉苦,求母亲替他撑腰。而且他母亲每次都会听从他的宝贝儿子的话。
    现在是早晨时分,曼狄克正在操练场上训练着一批新兵。操练场在城堡的后方,大概有几十亩地大。周围用红色的旗杆标志着分界。操练场分两部分,靠北的部分是用来训练骑兵的。那里摆放着许多障碍物,方便骑手们训练自己的骑术。每当训练的时候都是尘土飞扬,马蹄声不断地响着。而南边则是用来训练步兵的。士兵们会分成四队,有时五队。一队有三、四百人。这些都是新兵中的新兵。
    而此时曼狄克训练着的连新兵中的新兵都算不上。他们一共有四个人。这些士兵有的刚刚成年,有的则还没有成年。他们对于持刀打仗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还好曼狄克是个有耐心的家伙,因此这些士兵免去了好多皮肉之苦。要知道,如果换做别人,就拿奥贝夫来说,如果一个动作没做好就可能会挨十几下鞭子。今天是曼狄克与这些新兵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身的黄金铠甲,这让这些新兵们羡慕不已。黑色的高脚靴紧紧地包着小腿。腰间挂着长刀,不过只是一把普通的钢刀。训练这些家伙不需要用自己的剑。
    曼狄克有着一副长脸长鼻。嘴唇薄得像是一层纱。黑色的瞳孔像是黑色的月亮。长长地眼睫毛令许多女孩子都羡慕不已。他留着寸头。头发又黑又硬。他把胡子剃得很干净,这样看起来很精神。一名战士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很颓废。他消瘦的脸庞菱角分明,说话时,两腮上会出现一条深深地线。当然笑起来时,那里出现的两个深深地酒窝。
    “用你的右手握剑,当然左撇子除外。先把你们的手拿出来,展开它。对,就像这样。”曼狄克开始训练这些新兵。“不要握的太靠下,这样会影响力度。当然也不要太靠上,这样影响你攻击范围和攻击速度。你你你,再往下一点。”他指着一名士兵说着。“还有,握剑的时候不要握得太紧。手心要留有空隙,这样会给你省下不少力气。当你出剑的时候再把剑握紧,就像这样。”他将手中的剑向自己的前方刺去。“好,你们握一下我看看。”所有的士兵把剑握住,立直放在自己面前。曼狄克则一一对他们的姿势进行检查。
    “放松点,放松点。”曼狄克拍打着一名士兵的手说,“对,就是这样。以后要注意。”他继续检查着,对一个人的姿势又开始指指点点。他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他手把手的教着。“你,笑什么。”曼狄克指着一个士兵说道。那士兵立刻吓得绷起脸来。就这样练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开始休息起来。
    “你们这些人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当兵?”曼狄克问道。
    “我们是被迫的。我杀过人,他们说只有来冲兵才能报命。”这个士兵瘦的像只风干鸡。他的脸很长,鼻尖向里弯着。眉毛很浓,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还有我,我和他差不多。但是我是因为强奸。”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伙子羞得把头低了下来。他有着棕黄色的头发。眼睛很大,像两颗鸡蛋一样。
    “你们两个呢?”曼狄克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我是因为偷东西。不过我偷的都是小东西,不至于杀头。但是我父亲觉得我给他丢人了,所以逼我来这里了。”这个家伙有一张大饼似的脸。左脸上有一道疤痕。
    另一个人迟迟没有说话,曼狄克问道,“你。说说你是为什么来的。”那人低着头,一直搓着手指,不肯出声。“嘿,你是哑巴吗?”曼狄克不耐烦的说。“不是!”那人终于说了一句话,语气急速而慌张。“既然不是,那就说说看。”曼狄克说。
    “因为,因为。因为我父亲觉得我太想女孩子了,所以想让我来这里锻炼锻炼。”他的头一直低着,手在地上胡乱地画着。曼狄克走到他面前,把他的头扳起来,撩开他的头发看着他。那人脸白白净净的。粉红色的嘴唇很薄。眉毛淡淡一点,很修长。眼睛是浅蓝色的,很漂亮。“的确像个女人。”曼狄克笑着说。其他人也一起笑了起来。这是那人把头埋得更深了,好像想找个洞钻进去。
    “你们叫什么?”曼狄克说
    “皮修。”浓眉男说。
    “钱尔宾。”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说。
    “我叫乔伊。”大眼睛的人说。
    “你呢,小姑娘?”曼狄克说。
    “我叫翰蒙。”他低声地说。
    “好了,我们该开始训练了。”曼狄克起身说道。四个人立刻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剑,开始练习握剑。而曼狄克又开始对他们进行检查。
    “比刚才好多了。”曼狄克对皮修说。当他要检查乔伊时,突然他听到一声乌鸦的叫声。他抬头望去,果然有一只乌鸦飞了过来。他眯起眼来看着那只乌鸦,乌鸦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立刻对一名士兵说,“快去帮我找把弓过来。”士兵迅速将一把弓拿过来递给曼狄克。曼狄克仔细的瞄准着那只乌鸦。嗖的一声,箭飞向乌鸦那去。乌鸦叫了一声,落到了地上。曼狄克立刻跑过去将那只乌鸦拾起来。乌鸦脚上绑着一封信。他将信解下来,上面写着贝尔奥贝夫亲启。他抓过乌鸦的头,扭过来看了看。那只乌鸦的脑袋上镶着一颗红宝石。没错,这是他哥哥贝尔黎弗的乌鸦。他吩咐士兵们自己先练习着,他要将信送到父亲那里。
    他询问了城堡里的人,得知父亲正在小议室中。他迅速的跑到了小议室那里。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里面问道,“什么人?”曼狄克回答道,“是我,父亲大人。哥哥那边来信了。”不一会儿门开了,里面除了奥贝夫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他是汀蓝的理臣。
    “那么我们改日再仔细商量这件事。”奥贝夫送理臣出了门。之后,他转身看着曼狄克。奥贝夫也有五十多了。他额头上还有眼角上都有深深地皱纹。鼻子有点塌,像是没有气的气球,皱皱的贴在上面。但是他的头发还很茂密,黑的发亮。有人猜测他可能染过头发。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情。胡茬在他的下巴和两腮清晰可见。由于多年没有太大的活动,他的脸也显得比以前肥胖多了。“信呢?”他对曼狄克说。
    “在这儿,父亲大人。”他将信递给了了奥贝夫。
    奥贝夫接过信,顺便撇类一眼曼狄克手中的乌鸦。他坐下来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乌鸦会自己停在窗户上等人来取信,不用你用箭来跟他们打招呼。更何况这是你哥哥的信鸦。他常常向我抱怨死在你手上的乌鸦有多么多,多么多。现在又增加了一只。”
    “反正他拥有全天下的乌鸦,多一只少一只也无所谓。”说着,曼狄克将乌鸦头上的红宝石拔了下来,看了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话最好不要当着你哥哥的面说。”奥贝夫说,他将信拆开,默默地念着。之后他又将信合上了,心里想着什么。
    “信上说的什么。”曼狄克说。
    “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吗?”奥贝夫问道。
    “只是训练着一些新兵。那些新兵连剑还没握好。”曼狄克抱怨着。
    “这些事交给埃尔斯特将军就行了,你不用操心。”奥贝夫说,“我现在需要你做另一件事。这件事比训练新兵要简单的多。”
    “什么事情?”曼狄克好奇的问。
    “去岩镜城一趟。”奥贝夫说。
    “去那儿做什么。”曼狄克显得很不喜欢岩镜城这个名字。
    奥贝夫站起来,面对着曼狄克说,“岩镜城曾经向我们借过大量的钱财。他们一直以没有资金偿还为借口。这笔债务拖了将尽三十年。”
    “以前也没听您说起过这件事,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债了。何况我们现在根本不缺钱。还是等寒冬过后再去要债吧,这样他们可能会答应的爽快些。”曼狄克说。
    “不,就要现在去,而且要马上去。信上说岩镜城主刚刚为他的儿子举办了一场狩猎大典。这可是件烧钱的事情。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有能力偿还我们的债务了。”奥贝夫说。
    “狩猎大典?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曼狄克说叉着手,笑着说。
    “是的。沃夫家可是好久没有举行过这么隆重的盛典了。”奥贝夫也笑了笑。
    “给谁举行的?我想应该不是沃夫凡特。我记得他应该是和我同岁。”曼狄克压低了眼眉,皱着眉问着奥贝夫。
    “信上说是沃夫翰桑。”奥贝夫又拿起信来看了看说,“对,是沃夫翰桑。”
    “那个留着女人头发的小子?那家伙也成年了。”曼狄克嘴角微微一撇,漏出鄙视的笑容,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想你并不太愿意去岩镜。但是这次实在是一个好机会。”奥贝夫说。
    “既然他们有钱了,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据我所知岩镜城城主还是个比较精明的家伙,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的资产挥霍一空。”曼狄克说
    “当然,如果只是为了要债,我根本不需要这么急。但是信上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奥贝夫露出一脸的坏笑说着。
    “什么好消息能让您这么开心?”曼狄克问道。
    “信上说岩镜城主,也就那个沃夫老家伙出城了。”奥贝夫向克制住自己的笑容,但是他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出城?”曼狄克问着。
    “信上没说。这不是我们所关心的。现在赫尔诺出城了,整个城都交给了他的儿子凡特管理。这对我们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奥贝夫一边笑着一边说。
    “凡特。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快就坐上了城主的位置。”曼狄克眼睛看着窗外说。
    “奥,我的好儿子,他只是暂时当一下城主而已。要知道,你要比那个凡特好上一千倍。不,是一万倍。”奥贝夫看出了曼狄克心中的恼怒,安慰他说。
    “你这样说只能让我更伤心。”曼狄克看着父亲说。
    “听着曼狄克,你哥哥黎弗在圣君,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还有你二哥斯,海岸那边离不开他。而你弟弟里韬,简直是个不成事的家伙。只有你。”奥贝夫把双手放在曼狄克的双肩上继续说,“听着,只有你是我的希望。你早晚会坐到我的位子上,替我管着整个汀蓝。到时候人们会亲切地叫着你城主曼狄克,就像他们现在叫我城主奥贝夫一样。”
    “你应该庆幸我把这只乌鸦给杀了。”曼狄克指着乌鸦说,“要不然,这些话传到哥哥耳朵里可就不好玩了。”
    “先不管这些。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去岩镜一趟。”奥贝夫说。
    “您不是说不在乎债务吗,怎么还这么急着让我去岩镜。”曼狄克问着。
    “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提到的沃夫家的秘密吗?”奥贝夫的声音开始变的很小,好像他好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似乎还记得些。难道您让我这次去岩镜是为了这件事。”曼狄克好奇的问。
    “是的,我的儿子。以前我们去岩镜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那个赫尔诺总是碍手碍脚的。如今他出城了,这就方便多了。”奥贝夫说的又快又恐怖。曼狄克这次什么也没说而是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当中。奥贝夫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曼狄克说,“怎么样?”
    “您的提议让我很为难。我曾经说过不再去岩镜。”曼狄克躲开奥贝夫的眼神说。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这是一次绝对不能丢掉的机会。如果这次调查出了沃夫家的秘密,我们的未来将会一帆风顺。”奥贝夫继续劝着曼狄克说。
    “您可以派别的人去调查,不需要一定让我去。”曼狄克继续推托着。
    “听着儿子,调查沃夫家秘密这件事不能让外人介入。我们必须掌握所有的信息,这样才会确保我们占据主动。”奥贝夫说
    “那您可以自己去。”曼狄克紧接着说。
    “算了吧,极夜刚过,城中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我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城。而你,作为我的儿子,是接受这件事的最佳人选。”奥贝夫说。
    “那你可以让哥哥去调查这件事。他不是一向消息灵通的很吗?”曼狄克说。
    “有些事情,即便是你哥哥也不可能完全了解。更何况他现在只能呆在君神,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和国王呆在一起。”奥贝夫说。他几乎用了祈求的语气对曼狄克说,“想想我们的家族训言。”
    曼狄克低声说着,“家族训言。为家族而战,为家族而战。”
    “是的,为家族而战。什么事情比起家族的利益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奥贝夫说。
    “好的父亲,我答应您。”曼狄克说。
    “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个好汉子。”奥贝夫大笑着,脸上的皱纹也似乎在笑。
    “我要什么时候启程。”曼狄克问道。
    “明天。你有一天的时间安排。”奥贝夫说。
    曼狄克弯腰行了一个礼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曼狄克便拉开门准备走。突然,奥贝夫又急声说道,“带上里韬。”曼狄克回过头看着奥贝夫,奥贝夫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起来,不知看哪里好。他怯生生地又说了一遍,“带上里韬,带他和你一块去。”
    “我为什么要带那个胆小鬼去。”曼狄克几乎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你要对他客气点。”奥贝夫轻声说道。
    “我不管他是不是我弟弟,我只觉得这次行程不需要带他。”曼狄克说。
    “亲爱的曼狄克,听我说。我知道里韬有时是怯懦了些。而且我也常这么说他。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想看到他一直这个样子。我想让你带他出去见见世面。或许这会对他有帮助。这是你作为一位兄长的职责不是吗?”奥贝夫说。
    曼狄克看着奥贝夫,觉得眼前这个英勇的城主现在几乎到了不能再可怜的地步了,甚至他觉得父亲正在哭诉。于是他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
    奥贝夫面对着离去的曼狄克的背影,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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