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卷 桃之夭夭 第6节 掌控与无法掌控是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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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言蒙和任梓童有些惴惴不安地在内间休息,林艾说出去看看情况便把晏静拽出门来,根据刚才的商议,夏子辰在招待所守着。
晏静看看自己和艾琳身上换上了林艾早就藏在行李里的两套运动装束,心想这种村子无论自己怎么变装都会被认出来不是本地人,林艾摇头在晏静脑袋上敲了一下“笨,不用装本地人,但是至少不该是一直被族长亲自接待的贵客。”
林艾出门不走大路,转往狭窄混乱的小巷子里钻,没几下就走到了整个村子的外围,他没出声,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山坡,晏静会意地无声点头,俩人弯腰无声向上爬,没几分钟就钻进了村子背后茂密的桃树林中。
此时正是山中桃花开的最茂盛的时候,放眼望去尽是满眼的粉白,桃花的茁壮程度远远超出俩人的想象,不仅树拥挤地生长,每个枝条上的桃花也拥挤的堆在一起,本以为是落英缤纷的旖旎场面,现在无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下午的时候没有风,禁止地让晏静总是觉得有些窒息,他晃了晃脑袋对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大概是这里的桃花香味过于浓郁了,可是,桃花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划过晏静的思路,他没抓住,再回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艾只是眼光在四周逡巡了一下,并没太多犹豫就找到了一个方向奔去,晏静回过神也赶忙追了过去。这是桃林的外围,已经有很多树和桃树混杂着生长了,林艾周围仔细看了下就选定了一棵晏静叫不上名字的树,他站在树下问晏静“会爬树么?”晏静抬头看了看点头表示没问题,林艾就率先抱住树干爬了上去,林艾找到了个合适的树干刚坐下,就看见晏静坐在了离自己身旁,林艾眯着眼睛说“呦,原来小晏子爬树很在行啊?果然没猜错你也是个身体灵活的人”他忽然欺身贴近晏静的脸,嘴角往上提了一下“原来你也是低调的高人啊。”晏静最害怕艾琳这种突然变脸的样子,果然腹黑,看样子他看自己在一群人中最好说话,所以最喜欢没事干欺负自己了。晏静赶紧转换个话题“我们专门跑到这里的树上干嘛?”林艾看到晏静突然转话题,觉得无趣,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着村里“来这里看地图啊。”晏静顺着林艾眼光的方向望过去,发现在这个角度,果然村子里的格局一览无遗。
“小晏子,你怎么看”林艾超着村子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晏静仔细观察了几分钟“这个村子总感觉历史很绵长,村子外面竟然有一圈河道,像是护城河的样子;从房屋布局来看,总有种拥围着的态势,房屋和街道随凌乱,却隐约能显出一圈一圈的规划”晏静指着其中的一个位置“那些个同心圆的中心,那个大院,让人有些介意。”顿了一下,他又指了另一个方向“那是我们住的招待所,看样子也在同心圆靠内的地方,我们要是跑路可不太容易啊。”他开了这句玩笑就自己“呵呵”笑了几声,发现林艾并没有跟着笑,甚至也没有接话,回头奇怪地看着他,这时他发现林艾的确眉头紧锁,紧紧盯着村子的方向看了半天,然后挥了挥手“我们去看看你介意的那个地方”。
林艾严肃的表情影响了晏静,这次俩人沉默地快速往那个地方走去,一路上林艾都挑没人的地方走,晏静很吃惊林艾超级记忆力,就看了几分钟,他不仅记住了那个地方的位置,甚至选择好了去往那里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晏静抬手看了看表,下午三点,的确是人不多的时候,尽管刚才狄华介绍因为明天是开酒仪式,大部分人都在忙着那个仪式,但刚才在树上并没有看到哪个地方有很多人的样子,不知道那个仪式地点在哪个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
很快俩人就找到了地方,根本不用林艾提示晏静都能确定就是这里,因为和村里新新旧旧的建筑不同,竖立在眼前的是面灰黑色的古代遗迹一样的围墙,和一般的院墙不同,这个围墙不是平的,而是呈圆弧状,就是说整个院子竟然是个圆形的院子。俩人贴着围墙向左走了没一百步,就发现来到了大门附近,林艾扭头示意往回走,越过最初站立的地方再往右,走了三十来步,俩人找到了小门。小门似乎几十年来没被人打开过,木质的门上钉着粗环,上面拴着手指粗的铁链,铁环和铁链经过长年风吹雨打铁锈一片,上面挂着的大锁也同样被铁锈锈死了锁眼。林艾本想用自己还不赖地开锁术撬锁进去,可是看到这个情景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看样子只能再找个地方翻墙了。他准备再往前走走看,身后的林艾不死心地又拽了一下锁,没什么目的性,只是单纯想发泄一下,没想到当啷一声,锁的一边竟然断了,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盯着那个锁,林艾特意仔细看了看断口,断口竟然是被用钳子剪断的,而且看起来断口有些年岁了,就是说早有人和他们一样偷偷进了这个院子,看样子这个院子是有些秘密的。尽管俩人都觉得奇怪,不过机不可失,俩人还是偷着开门进去。小心地掩住小门后就向里面摸去,谁也没发现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人又来到了小门外面,悄悄地将那把形同虚设的锁从俩人刚才放在的门脚处拾起来,依照原来的样子挂在门上,就像这个小门几十年没有被人打开过一样。
进了门就发现这是个做杂物的后院,院里荒草长的茂盛甚至掩盖了原有的路。左手边是个平房,屋子的玻璃残缺不全,看样子很多年无人使用。俩人来到窗前往里面张望,这应该是个女人当年住过的房子,因为靠窗的写字桌上放着一把女人用来卷发的廉价塑料柱形梳子,屋里的陈设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立柜,一个洗脸架。林艾用手指了指洗脸架,晏静发现洗脸架旁边有张印着年历的画,画上印着“庆祝香港回归”的字样,日期上印着1997年。
拐出这个荒芜的小院,俩人发现拐过一座小走廊,前院的样子和后面完全不同,走廊的旁边是前院的正屋,左右两侧相对的是两座平房,正屋对面是影壁,想必影壁那边就是刚才在院外见到的大门了。院子整洁的可以算的上一尘不染,三个房子都用廊檐走廊相连接,走廊上漆黑的柱子似乎都泛着光泽,可见这里不仅有人时常打扫,也得到精心维护整修。看到这个情况,俩人立刻谨慎起来,他们不知道这个院子的某处会不会仍有人在。林艾正在犹豫的时候,晏静轻碰了下他,示意他不要动,然后转身回到了后院,没一会儿摸了回来,手里拿了一块不大的土块,垫了垫后,示意林艾再往暗处躲躲,然后抬手打在了身侧平房窗台的一个花盆上。没想到花盆晃了几下竟然翻下窗台,“哗啦”一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这时林艾看见晏静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两三分钟后低声对林艾说“院子里没人”,林艾看晏静夺定的样子也松了口气,这时开始,晏静沉稳地走在林艾的前面,他先是走到花盆边上,看到用来击打花盆的土块这时已经混在打破的花盆而四溅的土里分不出来,便小心地绕过那些溅出的土星,顺着走廊走了几步,回头蹲下身子看着自己观察自己走来的方向,确认完了之后,他对还在原地站着的林艾示意了一下,林艾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仔细地站在前后院相连的门前台阶上跺掉鞋上可能沾到的泥土与草渣,确认走路时不会留下明显脚印后,无声摸到了正屋大门前,这是古式常见的建筑,正屋中央一溜木质推拉门,只不过原来用以贴窗纸的地方现在换成了磨砂玻璃而看不到屋里的情景。林艾小心地推了推最中间的门,竟然没上锁,他侧身推开一条缝之后定了半晌,屋里依旧悄无声息,他看没什么状况便无声摸进了正屋,晏静随后进来反身关上了房门,俩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祠堂之类的祭祖的地方。
屋里正对门是寺庙宗堂常见的供桌,供桌上面立着一个牌位,排位后是一幅画。供桌两侧同样都是一些牌位,不过小了很多,一排一排摆的很整齐,密密麻麻排了几百个的样子。看样子中间的是最早的祖先,两边则是历代的子孙。
不过让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中间的牌位上一个字都没有,俩人盯着这个无字牌位,这应该是个有年头的东西,原来的木质经过常年的触摸有了包浆,黑亮地看不出木质。而且确定不是原来有字被磨平了,而是原来就没有字,他俩再往藏在暗处的画上看去,更是惊讶地吸气。
画上是个古装女子,装束看起来简单,并没有那种繁复的饰品。她披散着头发,露出的面容似乎是个年轻女子,尽管画笔简略,但是还是能让人感觉这个女子十分地艳媚,她的神色似乎有种迷茫,尽管端庄坐着,却让人怀疑会不会下一刻就歪着身子躺了下去。晏静正在看着画像,猛地发现身边的林艾盯着画像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赶忙拍一下林艾的肩膀,林艾一个激灵才缓过神来,他惊恐地盯着晏静“我竟然看着画像,都能被他勾引了!”林艾回想自己刚才恍惚间仿佛就站在那个妖娆女子身前,看着他脸色酡红、眼神涣散,似乎将将要躺在自己怀里,而她身上的衣物似乎也顺着往下滑,自己竟然有种忍耐不住的迷乱……多亏晏静及时拍了自己一下。晏静看着林艾惊恐的样子,也有些不平静地说“还有惊恐的,你看她的脚”,林艾赶忙回头看去,发现画上那个女子是端坐的样子,但是到了小腿附近,画像开始画的虚无起来,到了脚的位置,发现那里用只绘出了两条曲线,而她竟然没有脚!
两人越发感觉诡异,忙着抽身离开牌位前,他们匆匆看着两旁的牌位,这些倒是有字的,上面无非写着“狄式女某某”,只不过大部分的字是黑色,只有部分名字是鲜红的。名字看来这里供奉的还真的都是女人的名字,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母系氏族的影子!而狄华看样子正是他们早先猜测的族长。
林艾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害怕没多久狄华他们回去找自己,俩人顺着原路倒了回去。走到小门边上,林艾一拽门,发现小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立刻紧张地从后腰抽出来一根电棒,再仔细查看那个小门,从门拉开的狭缝里,可以看到还是原先那把坏锁,用手能够着锁,林艾故意碰了碰锁,铁链发出哗啦哗啦地声音,但仍旧没有其他人出现,林艾冒险地伸出手把锁拉近,小心翼翼地从铁链上解了下来,然后猛地冲出门去,左右防备一下发现没人埋伏,俩人这才带着怀疑地神色回身关了门,按照老样子挂好了锁。林艾指了指其中一条路,俩人快速离开了。
马上到招待所外面的时候,俩人转上大街,随意找了个小商店就进去买了点烟和矿泉水,俩人是下午从正门出来的,现在自然要大大方方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