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春:青楼  第039章 灵姝,守门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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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放纵的是她自己,我们谁也救赎不了阻拦不住。
    只是近了,我更能将她眼底醉意遮掩而住的凄凉看得透彻。
    那凄凉之中,她终于被人半推半拉带去了后院,剩下菊姨周旋赔笑,招呼过旁的姑娘,将那一场不快假意抹杀。
    我低头,依旧为明月心伤不可自拔,可摇阙却是在这个时候拉过我的手问道:“咱们去看看明月,可好?”
    我自是点头,接过摇阙递来的面纱掩了容颜,步履匆匆穿插过那些酒意正悍的客人,前往后院。
    只是与我所想不同,近了她的房间我方发现她的屋子竟是从外面反锁了上去,略略有些的闹腾估摸着只余她一人在屋。
    灵姝在门口看到我的时候,眼神略略有些慌乱,但又马上遮掩而去,故作不知道:“姑娘怎么会来这?”
    摇阙却是不及我们答话,上前一步,只是那锁沉厚,被她一个使劲,只是不断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却是个打不开。
    “钥匙!”摇阙带了命令般的话语。
    只是灵姝却吞吐道:“明月姑娘撒了酒疯,摇阙姑娘你现在还是别进去了!”
    “钥匙!”我不管她的借口,复说了一遍。
    诚如我想,现下她也算是我的人,与我也有了些顾忌,话也柔弱了些许,可依旧不肯松口,只是连连推脱:“姑娘,怕是……不好呢……”
    明月定是醉得厉害,方才还有声响细碎,现下却是无了声迹,便是连烛火,也不曾点亮。可是灵姝,却若一个门神一般,死死守在门口,愣是不愿将钥匙交予。
    “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摇阙发火的样子果是可怕,怒目圆瞪,那双眸之间仿佛蕴育了怒火,一点既燃。
    灵姝有了些许害怕,可抿着嘴低着头依旧不愿给。
    我有些后悔自己迟到了一步,只要紧一些,灵姝便不及锁上这扇门,一切便是容易得多了。
    我耐过性子,又试图说动灵姝:“虽说现下你不跟明月姑娘了,可毕竟也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了,你又何必这样绝情呢?”
    不料这样的话,让灵姝睁大了眼,竟是朝着我跪下道:“姑娘,灵姝与明月姑娘的确是主仆一场,所以现在你们看来,会觉得我薄情寡义,可灵姝自己心里只知道,现在我的主人是姑娘你,我会对她忠心的人也只是姑娘你!我若跟从了姑娘心里还念叨着从前的主子,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忠啊!”
    她话说得激切说得诚恳,可我想到她如此对明月,那么一切话语我都听不进去,只是点头道:“好,好,你既然说你现在只对我忠心,那么就听我的话,把钥匙给我!”
    她不起身,仿佛我如此话语刺痛了她,声音低沉了些:“可在谢菊楼,我更需听从的,是菊姨的令!”
    就是在这时,始终强压火气的摇阙突然指着灵姝讥讽道:“不错,不错,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灵姝不回嘴,就那样默默承受,哪怕随后摇阙接连说了许多难听言语,她仍是那么垂着头跪着,竟有些赎罪的模样。
    我不知自己究竟要怎么办了,是拉着摇阙离开,还是继续与灵姝纠缠,几番琢磨之下,我敲敲门框,轻轻唤了声:“明月姑娘?”
    只是里面没有丝毫回应,我叹了口气,估摸着明月也该醉得不省人事,若非如此,我们纠缠如此之久,她又岂会听不到?
    或许我要到了钥匙打开了门,见到她那番模样,心会更痛。
    我拉拉怒气依旧鼎盛的摇阙的手,劝道:“咱们走吧,明个再来看明月姑娘吧!”
    或许见是希望不大,摇阙终于强压下怒火,与我离去。
    夜,其实只是浓了那么一点点,月亮依旧皎洁,繁星依旧灿烂,那云朵无虑,缓缓去缓缓来,兀自做着游戏……只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知又究竟上演了多少幕。
    我回房昏昏沉沉入睡,而后在半梦半醒间,便是听到尖利的一声惊叫:“有鬼啊——”
    睁眼,苍穹之间,依旧被夜纱笼罩,竟是一夜也不曾过完。
    等我简单套了衣衫走出房门的时候,才发现已有许多人探出了脑袋,甚至包括留宿在此的恩客。
    大堂空阔,池央在那吓得连连惊叫。
    “别胡说,哪来的鬼!”菊姨抢先下楼,虽妆容尽谢可说出那句话时威严依旧,可就是在转眼之间,她又仰头朝着二楼的那些恩客笑道,“丫头胆小,各位爷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可那些个人多少肯罢休,喋喋不休议论真假,更有做贼心虚者更是抱着衣衫不等穿上,跌跌撞撞望楼下去,夺门而逃,便是连菊姨也劝阻不住。
    如此过了大半晌,有些人离去,有些人得了姑娘哄骗进屋,只有几位今个不曾接客的姑娘与我辗转下楼,将池央围在了中央。
    她仿佛惊悚未定,还在那簌簌发抖。
    经了这么一闹腾,菊姨脸色难看得厉害,但怕扰着楼上安歇的客人,压低声响斥责池央道:“好端端,大惊小怪什么,被你这么一叫唤,明个燕城还不知有多少有关谢菊楼的流言散出来呢,这些日子难得今个生意兴隆些,你偏生要来搅局,是不!”
    “菊……菊姨,鬼,我真的看见鬼了……”池央说着,伸出一只笼在袖中的手,却见五指上沾满了鲜血,倒是唬得连菊姨也一惊。
    而我,看着那鲜血,还是那样的感觉,陌生熟悉,交辗而涌入我的胸膛,我捂着胸口拼命呼吸,终于缓过劲,却是池央已道:“不信,我带你们去瞧!”
    除却菊姨和我,刚刚还围得正紧的姑娘齐齐后退,推手寻缘由,皆是不愿前去。
    如此这般,我方才不显眼的位置却有些突出了,菊姨便问我:“绮罗,你去么?”
    “我……”我亦怕果真见着鬼,可偏偏就是鬼使神差,我竟是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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