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妖孽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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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降临,晚宴即将开始,皇宫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水木皇宫,凤翔宫,历代皇后住所。
此时,凤翔宫里的宫女们神色匆忙,不停出入,不知所为何事。
忽然,一个小太监快速地从宫里出来,慌忙的向着碧霄殿的地方跑去。
碧霄殿,历代君王宴请宾客或举行宴会的地方,而今日的晚宴,也正是在碧霄殿举办。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大殿两旁坐满了朝中文武大臣,在他们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白玉的杯子里,斟满了皇家密酿御酒。
而在这大殿的尽头,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宝座之上,正坐着一位身着银色龙袍的君王,从样貌上看,也不过而立之年左右,坚毅的脸上虽满含着喜悦的笑意,但仍遮不住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严,他就是水木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水木裂空,空景帝。
“今日是除夕,这场晚宴上没有君臣之分,大家都尽情的玩吧。”空景帝作为最高统治者,以一句简短而平和的话语替这场奢华之至的晚宴拉开了序幕。
“微臣谢王上恩典。”众大臣纷纷俯身跪谢隆恩,空景帝扬手一挥,一众舞女盈盈走上殿来,俯身跪拜后拂着长袖,伴着乐曲缓缓起舞。
大臣们也随即归位正坐,品着桌前的御酒,尝着面前的美食,赏着殿上的歌舞。
宴会刚进行到一半,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伏在大殿之上。
空景帝眉头微皱,想是对这进来打扰了自己兴致的人是相当的不悦,那毫无表情的脸顿时给人一种压迫感,底下的大臣看着圣上的表情,估摸着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这小太监,定活不久了。
“何事?”空景帝耐着性子问道。
“启。。启禀王上。。。皇后娘娘适才腹痛难忍,想。。想必是要生了。”小太监结结巴巴地说着,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若是惹怒了圣颜,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皇后要生了?
这句话萦绕在殿上所有人的心里,大臣们偷偷地向着空景帝的方向望去,揣摩着圣上的心意,这王上会不会去看皇后娘娘呢?
毕竟皇后娘娘要生了,按理来说王上应该去瞧瞧,至少也得去瞧瞧自己的孩子吧,可这皇后。。。罢了,大臣们是不应涉足后宫之事的,这可是王上的家事,谁有胆量随便议论?
对了,不是有两位占卦大师都为皇后娘娘的二子批了八字吗?那预言。。。这孩子岂不就是那个‘覆世孤煞’了吗?那圣上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呢?
空景帝微微低首思索,罢了罢了,毕竟她还是自己的皇后,皓月王朝的二公主。况且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就去看看吧。
“摆架,凤翔宫。”抬首,眼里清明一片。“众爱卿继续吧,朕去去就来。”
随即,移步向凤翔宫走去。
“臣等恭送圣驾。”身后跪倒一片,在空景帝走出大殿之后,众臣纷纷窃窃私语着。
这边,大皇子府,止水亭。
水木心冥正端坐在亭内石凳上,十指轻抚着桌上的古琴,脸上挂着一贯的招牌淡笑,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影响到他的心情一样。甚至,连他死亡的时候,脸上淡淡的笑意都不曾退减。
轻柔凄悲的琴声从指间流泻出来,令人无限沉醉。
这样温润的翩翩佳公子怎会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呢?以至这琴声中都透着凄凉。
看不懂,猜不透,想不清。
柔美月色,清澈池水,静雅小亭,温润美男,再配上这凄悲的琴声,好一幅唯美的画卷!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水木心冥缓缓开口道:“回来了?不是说不出去的吗?怎么,难不成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偷偷瞧人家去了?要不要我去帮你提亲啊?”
水木心冥调笑的说着,十指始终没有离开琴弦。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掠过水面,速度极快,快得让人为之是错觉。只是瞬间,那身影便飞身跃进小亭,毫不客气的坐在石凳上,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回道:“你的感官还是那么灵,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却仍是被你听了出来。想这天下,也只有你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出我的存在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去找哪家姑娘了?别不好意思说,本公子是不会嘲笑你的。”看来水木心冥是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放过咱轩慕大少爷了。
“能得到你残阳公子的揄挪,我真是倍感荣幸。不过呢,看来您的苦心是得白费了,我和某人的十年之约还没到期呢。所以,在没恢复自由身的这八年里,咱暂且不谈成亲之事。”
水木心冥闻言只是淡笑,并不言语。
十年之约?什么十年之约?听这语气定是与水木心冥定下的约定,那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呢?这两个男子身上有太多的谜了,令人困惑。
轩慕见水木心冥并不理睬自己,又继续说道:“对了,心冥,听说凤翔宫里去了好些个接生婆呢,定是那皇后要生了。嗯~果然是和你同一个生辰呢,缘分不浅哦。
而且刚才我回来时看见空景帝正在往凤翔宫的方向赶去,想必也是去看那孩子了吧。碧霄殿里的大臣们都议论开了,像是在说王上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毕竟,不成‘栋梁之材’,便为‘覆灭天下’之人,又是‘魅眼妖瞳’,留与不留都是一个极难抉择的问题,看来这水木王朝又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水木心冥抚琴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唉,只因为一个虚渺无幻的预言,就决定了一个孩子的生死,何等的不公。刚出生的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懂啊,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就要结束这一生了。”
“什么都不懂也好,现今世界如此丑恶,更何况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大院,每个人都是以一张丑恶的面目示人,看不清,也罢。只愿他下一次投胎,别再生在这帝王家了。”
“可孩子毕竟也是人啊,他也有自己选择生死的权利,不应该由别人来为他定夺人生。”
“看,你的同情心又泛滥了,明明自己就对生在这帝王家不满,你自己都在这深宫大院里受够了不公,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生死。”
“毕竟,他也是我弟弟呢,血浓于水,怎割舍的去?”
“唉,就是受不了你这一点。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去凤翔宫把他保下来吗?那预言上不是说‘若得其兄长制约,可为栋梁之材’吗?你去的话,空景帝定会留下他。
因为有了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合适理由。”
水木心冥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满含嘲讽。
随即说道:“那就走吧,我也想瞧瞧这‘魅眼妖瞳’呢。”
说罢起身离开止水亭,轩慕也跟了上去。只不过,是在暗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