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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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余年前曾发生过一场百年不遇的水灾,当时明河决堤,下游一带的十几个村庄全部被大水淹没。村民们无家可归,只得四处流浪。当时一般的难民都往附近几个繁荣的小镇奔去了,顾家村在村长顾岐山的带领下一路向西,顾岐山认为一村子的人全部涌入小镇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倒不如破釜沉舟,选择一条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或许可以寻到一块地方重建家园。
当他们见到一望无际的黄沙荒漠的时候,村民们大多都望而生畏了。他们想要调头回去,作为村长的顾岐山也不拦他们。最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千里迢迢来的时候靠的是乞讨,难道还要一路乞讨回去吗。
于是咬紧牙关,在经历了几个风沙天的煎熬之后,终于到达了绿洲。全村人齐心协力在这里种植了蔬菜粮食,渐渐的修筑了城墙,经过多年的发展以后,这里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城池,取名为迷迭城。
而顾岐山靠着自己的睿智和远见,让迷迭城一路走向了繁荣。大家都推举他做城主,却被他婉拒了。走上了从商的道路,没过多久就成了迷迭城富甲一方的一介富商,建起了林湘山庄。
“这个顾岐山,就是我的先祖。”链坐在宵生的床头,慢慢的讲述着。
“他为什么不肯做城主呢?”宵生舒服的靠着枕头问道。
链望着他的目光很柔和,“你想啊,当了城主就等于在鎏金王朝的边界之内自立为王了。君王善疑,他不会允许独立城池的存在,就算当下他可以怀柔的给你个名正言顺的城主做做。时间一长,他也唯恐山高皇帝远,只怕一旦做好了准备,就是一场生灵涂炭。所以相比一个区区的城主,成为富商不是乐得逍遥自在。”
宵生点头称是,也不由感慨链的先祖的远见与胸襟。毕竟在权力面前,能够不为之摧眉折腰的实在是难得。
“后来发生在迷迭城的那场浩劫,相必你也是清楚的。多亏了彩云圣兽的降临才救活了一城的人民。”链讲到这里的时候,手心握拳,显得有些激动。
宵生有一种重点终于来了的感觉,“彩云圣兽真正存在吗?”
链突然抓着宵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相信吗?它在这里。”
宵生一时还来不及反应,“这是。。。什么意思?”
“那年我的先祖顾岐山还在世的时候,某一日晚上睡不着到院子里散步,曾亲眼看到过彩云圣兽。”链的话还没说完,宵生的眼睛瞬间睁大,他紧接着说,“先祖并不惧怕圣兽,怀着敬畏的心情,当即跪拜在地。圣兽此时竟然开了口,它告诉先祖,它本就是为寻一处安息之地而途经迷迭城,不忍城民受难,出手相帮。它的大限将至,希望先祖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代替它守护城民,先祖一口答应。圣兽便将最后的圣光,埋在了先祖的内心。这股力量能够让人在必要的时候形体变成圣兽,并具有圣兽的力量。但是它并不具备永生的力量,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也为了守护城民,顾氏家族将这股力量世代相传。现在圣光就在我的心里。”
链为什么可以变成圣兽,为什么将自己禁锢在这座古塔寺中,宵生终于真正明白了。同时也对链的先祖肃然起敬。他并不是随口答应的人,他用世世代代实践着这个承诺。
宵生的手心暖洋洋的,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圣光的存在,一种神圣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人来了。”宵生过了一会儿道。
链微笑去开门,并解释道,“没事的,是钟叔他是我们家的管家,每天会来给我送食盒,也会定期做一些打扫工作。”
很快的一个灰白头发,衣着朴实的老人进来了,“夙少爷醒了,我叫钟言,是少爷府上的管家。”
宵生先是惊讶于他唤自己夙少爷,“夙夙,你和我一样,叫钟叔就好了。”他立即明白了,是出自链的手笔。
但他自然不能驳了链的面子,只得面上故作温顺道,“钟叔好。”
钟叔一听眉开眼笑的,“好,好,夙少爷快吃饭吧,食盒下面还有药,吃了饭把药喝了,身体才能好的快。”
如果说宵生前面是假装的亲近,那么在钟言把话说完之后,宵生便是真心的回答,“钟叔说的是。”老人的贴心话,让宵生的心头一暖。
眼看着自己唇枪舌战了半天,还没钟言三言两语拉拢了宵生的心,链不爽的看了钟言一眼,“钟叔,天色不早了。”
钟言会意,笑眯眯的和宵生道了声别,就走了。
链将一方矮桌移到了宵生的跟前,然后径直坐在了宵生的床头。将食盒一层一层摊放在桌上,一桌子的菜琳琅满目,看的宵生两眼放光。
“好巧,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宵生感慨的说道。
链一边努力给宵生的饭碗里夹菜堆,一边道,“就是专挑了你喜欢吃的。”
宵生不知道自己听了以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头有些酸楚有些甜蜜,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渐渐堆积成山的饭碗。
“夙夙,别光看着,快吃吧。”
好吧,宵生表示,他前一秒还有那么点点感动,被他这肉麻的名字一喊,立马冲散到九霄云外了。
后来,宵生为了名字问题和链进行了严肃深刻的讨论,宵生认为链如果愿意叫他阿生的话,他会更加顺耳一点。但是链坚决反对,他说别的他都可以妥协,独独这件事情不行。当宵生问及原因的时候,链一脸自豪的说道,因为只有这个称呼,是他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