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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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被夕阳染红的病房,变得温暖了呢!真的受不了那白惨惨的墙壁。
感觉左手被紧紧地握着,却看到了睡熟的你的脸。那卷卷的头发,盖住了你呆呆的额头,漫过双眉,轻轻地将他拨到一边,露出你长长的睫毛。
“好漂亮阿!”就像洋娃娃,这样想着笑出了声。
“这么可爱的脸庞,脾气越臭的要死,这家伙!”
轻轻的动作却惊扰了你,看来你说的并不踏实呢!会是因为我么,蓝泽?
在你醒来之前,我收回了右手,闭上眼睛。
感到你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握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相反,感觉你的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就这样被你紧紧地握着一辈子可以么?可不可以不放手啊!
缓缓地睁开眼睛,将你受尽我的视线,对上你明亮无比的双眸却看到他早已被泪水浸湿,
“你在为我流泪么?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么?”
你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么美丽的容颜为什么会挂上这么痛苦的表情,我不准许。
将你拉近我,用我的唇接住你掉下的泪滴。
“就算是眼泪也要有个身分的,这滴是属于我的,我收回他!”
轻轻地话语,轻轻地动作,还有我的心,有没有打动你呢,蓝泽?
这样的话,你是否会明白我的心呢?
你坐上我的床沿,将我拥进怀中,轻拂我的脊背。
你没有看到我的笑颜,我将它将进你的颈窝。
你没说出口的话,我不会让他留的太久。
住院一个月,从自杀,被救,绝食,抢救,到自行离院,又被抓回,用白石医生的话说,我是他见到的最麻烦的病人。还好,我终于可以出院了,但是我不想回之前的那个家,哪里有太多我不想回忆的事情。和蓝泽商量过,他也这么认为。但一时半刻又不容易找到房子,所以,就是现在这样,我已身体未愈的病人的身份,大摇大摆的住进了蓝泽的单身公寓。
简单整洁的房间就像他的主人一样,到处都有神秘的气息,说来也奇怪,自从搬进了你的公寓,就算你连续加班好几天不见人,我也不会心慌不宁,也许因为这是你的家,你总会回来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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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现在的我不害怕孤单了,因为你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不安呢?是因为我始终无法确认你的心思么?想到这些,我的心像被抽空了血,原来我害怕的是你的世界里没有我的存在,我怕我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挤进你心口的缝隙,我不想只是你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其实,你也像我一样爱着我吧!从你眼神中流露出的关怀与紧张难道只是出于你对朋友的友情,不是的,我肯定。但却没有得到你的认可呢,我想你也没给自己答复吧!
蓝泽,把对我的爱说给我听,好么?
宗佑,知道么,有你的生活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曾经的我,生活只围绕在一片白与红周围。自从你出现后,就算是灰色也会让我觉得有意义呢!虽然一次次的痛也折磨得我无法招架,但这却一次次的敲醒迟钝的我。对于你,我是喜欢的吧,不,应该说是“爱”。现在我还无法确定这份爱是否坚定,是否真诚,是否毫无错觉,所以,在你拥抱我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你想听到的答复。我不想辜负你,我知道承诺是一辈子的,我不能轻许。这样拖沓的我,这样迟钝的我,你是否会喜欢。看着现在这样依赖我的你,我好满足。看着你望着我的深情的眼神,我好高兴。
宗佑,你也爱着我是吧,不是朋友的那种,告诉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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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抬头看见宗佑穿着可爱的半身多拉A梦的围裙站在玄关。不禁想起这一个月的生活。
终于可以安心的工作的我,每天在医院又回到了应有的工作状态。因为宗佑刚出院,尽量减少安排值班,所以每周至少有两天可以早早按时下班。没想到的却是,回到家的时候宗佑已经作好了饭菜在等我。这种有饭菜有灯光在等待的家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时间长的好像从没有过一样。每天吃过晚饭,我坚持他去休息,本来就是刚刚才可以出院的身体还要照料我吃饭,我就已经于心不忍了,怎么还舍得那瘦小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啊晃的。聊天的时候是我最享受的,开着电视,并肩坐着,聊着随意的话题,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梦一样的生活。宗佑,原来你带给我的那么多。
宗佑的手艺很好的,什么饭菜都可以做的很香,让我很有食欲。而且看着他看我吃饭的眼神,我知道他对我是有心的。
“今天煮的什么啊?闻起来好香!”我的鼻子越来越灵敏了,果然还是禁不住食物的诱惑阿。
“关东煮,我最拿手的!”笑弯的眼睛挂在你的脸上,怎么看都很搭。
“蓝泽,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开始工作了,折腾了两个月了,不好再请假了。”宗佑,没有抬头,咬着筷子头,他不确定蓝泽听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他是医生,要经过他的允许才行的。
“恩。。。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一遍,没问题的话我想是可以的。”
“真的,太好了。”宗佑笑的像个孩子,咧嘴大笑的那种。
“真搞不懂,有这么高兴么?”看着饭桌对面那个傻笑的人,蓝泽呆呆的脑袋又转不动了。
“可以工作的话,我就有收入啦!怎么能在像这样打扰你,赖着你啊!”宗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哪知对面的人在听到后,筷子停在了半空。
“你不想住在我这里了么?你要。。。你要搬回去么?”顿时刚刚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全没了,
宗佑注意到了蓝泽的反映但他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低着头的蓝泽。
“其实。。。其实我这里虽然小,但。。。但是你不是多余的。”
笨蛋,这说的是人话么,蓝泽感觉到了自己反映,把头低的更低。
宗佑,笑了笑“我没说要搬走阿!你那么想我搬走阿!”厥起了嘴。
“你不是。。。不想。。赖。。着。。我么?”说话的声音比猫都小。
“对阿,我有手有脚的大男人难道让你养啊!”呆子,就知道你想错了,瞧你紧张的,我怎么舍得搬走。
“再说,你如果同意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睡地上阿!你还只是个实习医生,养得了两个大男人么?”
“哦,恩!”蓝泽这才大出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当他以为宗佑要走的时候,心脏漏跳了多少拍,险些就无法呼吸。
“那明天从医院回来后,我们一起去超市吧!”不想再逗他了,看到你这么紧张我已经很高兴了。
“哦,好。”
从超市出来,站在门口等着去拿车的蓝泽。
快到冬天了,天气渐渐的转凉了,不过清冷的空气却给我些许安心,之前的种种痛苦的回忆我会忘记,一切让我重新来过因为有他在我心里。
虽然我是真心的爱过她的,但我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请问,你是。。。及。。川。。”
是绘里,是她在sharehouse的同居人。
“是,你。。。好。”
“你出院了啊!”
“没想到你会自杀,现在身体怎么样呢?”两个人做在超市门前的长椅上,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车里注视着他们的那个人。
“已经恢复了,谢谢!”
“你,。。。不知道她在哪吧?”
“唉?”
“她不见了,我们都认为你把她藏起来了!”
“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好不容易逃开了。。。”
“说真的,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当我听到你自杀的消息时,除了吃惊我还为你不值!”
宗佑确实很吃惊,在他看来,sharehouse的每个人都视他为恶魔的,抬头看了看绘里又低了下去。
“看来你是真的爱她啊,不惜为她自杀也要她幸福,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又不是这么认为。其实你是不想一个人,不想被你爱的人忽视,才会向对方施暴的,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她的离开选择自杀的。”绘里,说完看了看宗佑,骄傲的冲她笑了笑。
宗佑没有说话,因为她说得都是事实,最心底的痛楚就这样被别人赤裸裸的说出来,还是嘲讽的口气,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尽量想让自己冷静,却攥紧了垂在长椅下的右手。
“看你现在的气色还不错,是不是又找到了什么人可以让你施暴的人了?怎么样,没死成是不是很庆幸啊!所以说替你不值得,何必大费周章去自杀。”宗佑握拳的手已经在抖了,脸色发白,额头冒出一层薄汉,紧咬着下唇。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活着只会是别人的负担吧!”
“你说谁是负担!”声音从宗佑的头顶传来,
蓝泽一把拉过宗佑握拳的手,将他拉起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绘里,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天使长相的人,却被他的略带愤怒的脸怔住了。
“这位小姐,我想有些事情的内情你并不了解,你也并不了解宗佑这个人,这样的评价有些过分吧!”
蓝泽感觉的到,宗佑的手还在抖,手心净是汉,而自己衣服的后襟也被他紧紧地抓着。
“不好意思,我们告辞了。”说完,拉着宗佑回到了车里,直接驶回家的方向。
绘里,看着从眼前驶过的车,气的直跺脚。
转而,嘴角却又露出了笑。
回到了公寓后,宗佑只是坐在沙发上,真的只是做在沙发上那种,窝在一角,安静的异常,没有任何起伏。
蓝泽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头,但是又不知说什么,也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我去放洗澡水。”宗佑噌的一下站起来,也没看一眼蓝泽径直的走进了浴室,关上门后,能听到的只有水声。过了半个小时,水声还是没有停。蓝泽觉得奇怪就去敲门,可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因为是单身公寓浴室并没有锁,
“宗佑,你怎么了,我进去了啊!”
打开浴室的门后,蓝泽彻底呆掉了。
只见宗佑坐在浴盆里,蜷缩着身子,冲着水,搭在浴盆里的双手在不停的流血,宗佑的眼神僵直,眼泪不停的流,却没有一点声音,就这么静静的流着眼泪,静静的哽咽着。
蓝泽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用毛巾裹助宗佑的双手,再用浴巾把他人整个裹起来,直接抱出了冷的冒凉气的浴室。回到卧室,把宗佑的衣服全褪去,擦干他,再给他穿上睡衣,包进被子里盖好,在查看伤口。
“幸好,我还以为。。。”蓝泽没在往后说,他怕触痛了宗佑。
“我去煮姜茶。”却在刚要站起身得时候被拉住了手。
“我控制不住了,我又要动手,刚才真的,我真的控制不住了,可是我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是不是。”拉着蓝泽的手,不停的摇,就像小孩子在承认错误,祈求的目光一直盯着蓝泽,希望得到原谅。
“我只好,只好。。。。”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
“你做的很好,你不是控制住了么,宗佑很棒呢!好了,好了!”轻轻的拍着他的被,希望他的情绪可以缓解,可是,
“我。。。我不是负担,我不是,对不对?蓝泽?”眼泪仍就不停的流出来,
蓝泽伸手去擦,可却一直流,一直流,
“你不是负担,听好你不是任何人的负担。”捧起宗佑哭红的脸,
“就算是,这个负担我要了,由我来背”将蓝泽拥进自己的怀抱,再一次,再一次紧紧的抱住他。
这一晚,蓝泽合衣抱着被包在被子里的宗佑挤在仅有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宗佑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而蓝泽的心又一次被泪水的浸透。
这个夜晚,他们就像小孩子,拥抱着彼此,安静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