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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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诏书让洋平有些手忙脚乱。
虽然他知道即便樱木在太后面前替自己推拒亦不太可能成功让樱木听砂收回懿旨,但他着实没想到诏书会来得这样快。
本来以为樱木能够稍微压住一阵,自己也好有充分的时间想好对策。
不得不说,洋平确实很聪明也很机智。
在很多时候,他是樱木治国路上的质囊袋。
因为他的足智多谋和见解不凡往往能一针见血的将问题的关键指出,或者三言两语便能将云里雾里的事情拨的真相大白,所以才会有事没事便被樱木宣进御书房商讨本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国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年纪轻轻便位居尚书之位,文武百官虽然有点自愧不如和堵心,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不妥。
但这次太后突然的赐婚是真的为难到他了。
前思后想了这么些日子居然都没能想出一个完满的对策。
如果惹怒太后的下场只是自己一人被罢官流放洋平断是不会犹豫的,重一些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虽然让人不甘心但倒也还不足以成为洋平裹足不前的理由,怕只怕牵连了家里和三井,这是绝对不可以出现的可能。
本想着能拖尽量拖,办法还可以慢慢想,可谁知道诏书就这么噩梦一样说来就来了。
第二天上朝,满朝文武“下官先在这里恭喜驸马爷了”明显带着巴结的道贺此起彼伏,看来想让三井装作听不见都不可能。
果然,早朝刚开始,两张比着赛谁更黑的脸双双出现在大殿的一霎,百官忽然有种被藏着雷电的乌云罩顶的战栗感。
对洋平来说,他承受的压力是双人份的。
天知道他也是苦主之一啊,偏偏给予他苦情的一国之君,现下摔着张脸一副好像是自己硬强求他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赐给自己的表情,饶是向来被人说成云淡风轻的洋平都忍不住有点投诉无门的怒火中烧。
樱木确实是一肚子闷火无处发泄。
不过这火有大半是冲着自己发的。
因为自己一时的魂不守舍,非但没将流川由困局里弄出来,反而还将洋平搭了进去,樱木是又气又急还偏偏欲诉无门,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大殿上一片肃静。
每个人脸上明显地写着“警言慎行”四个大字。
所以一脸淡漠的流川在这样的情况下特别的扎眼。
事不关己状坐在武官的第二顺位冷眼的看着一片低垂的脑袋和皇位上那个满脸阴云密布的九五之尊。
没人敢递奏折。
事实上最近确实也没什么好事可以拿出来博心情欠佳的皇上一展欢颜。
樱木的视线在淡漠的流川和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洋平身上来来回回徘回许久,力道不大却明显隐忍不住带着火气的一声“退朝”,半个字废话也没有速速走得不见踪影。
百官站起身,对着早已看不见踪迹的方向,还是毕恭毕敬的行完退朝礼,三两往殿外走。
其间不乏压低着声音讨论樱木这段时间的阴晴不定。
流川与洋平是最后离开的。
众人的讨论自然一滴没漏的听进了耳朵,却什么都没说。
出了大殿,平日还会稍稍寒暄一下的道别都没有,背过身自顾往自己的府邸去。
接连好几天如此,朝臣们几乎快被那一日重过一日的乌云压得几欲崩溃。
洋平不像流川守孝在身,所以婚期被定得很近。
眼看着做驸马的日子近在眼前,百官们却不敢再腆着张老脸上前祝贺。
想来亦是当然,有谁乐颠颠的上前祝贺以为能讨得到一两句谦逊之词却被狠狠一眼瞪回来后还能那么恬不知耻的继续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又是如履针毡的一日早朝后,洋平再一次被宣进了御书房。
照常理,一般樱木极少单独召见洋平一人。
但凡召见,至少也是洋平与流川两人。
今天却没有召见流川,只叫了洋平一人前去。
洋平心里大致有个分寸。
绝对是与赐婚一事有关的。
心底的情绪千回百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才整理出一副比较正常的表情进了御书房。
“洋平,对不起。”
刚踏进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安,背对着他的樱木却抢先开了口。
洋平明显没料到樱木会给他来这么一出,愣在紧闭的御书房大门前不知该要如何反应。
“这个,”转过身来的樱木由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令牌状的东西往洋平的面前递:“是父皇传下来的免死金牌,你拿去。”
“皇上这是何意?”下意识的上前接过金牌,这个东西洋平听过但没见过。
恐怕不止洋平,满朝文武都没人见过湘北的免死金牌长什么样子。
因为先皇只是铸造了几面免死金牌,却从来没有赐给过谁。
“朕允诺你,持此金牌,只要不是弑君或起兵造反,”樱木将金牌递到洋平手上之后,又将身体转了回去背对着洋平:“无论犯下何种罪行,均能凭此免死金牌获得赦免死罪一次。无论此罪是否祸及家人或恋人。”
洋平再次愣住。
樱木却好像不想再多说,淡淡一句:“你回去吧,我还要更衣去流川的府邸。”
闻言,洋平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话,虽然还没能反应过来,还是谢过后退了出去。
流川府邸。
自从流川老将军过世之后,向来如现任主人般低调寂静的宅邸出现了丝丝波澜后随即又恢复安静。
樱木与流川相对无言的坐在后花园浅酌。
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樱木却视而不见的只顾一杯杯喝着杯中酒。
樱木喝的频率很快,加上酒杯很小,几乎是一口一杯。
因为摈退了下人,所以续酒的工作就落在了流川的身上。
一壶酒很快见底。
流川在不知第几次要替樱木的杯子添酒的时候,发现酒壶已经空了,站起身想要去前廊叫人拿酒过来。
一直闷头喝酒的樱木却突然开了口,短短一个字:“枫。”
“哗啦”一声,是酒壶摔在地上碎成碎片的声音。
樱木回头,看着流川脚下的碎片咧开一个假得可以的笑:“你喜欢我这么叫你?”
静默半晌后,樱木挫败的低下头:“还是你怕我这么叫你?”
“马上叫人换。”没正面回答樱木的问题,流川踢开溅到鞋尖上的碎片,脚不沾地的往前廊走去。
自幼习武的樱木当然看得出来流川的速度是带着轻功去的。
樱木又笑了。
“是对我唤你的名字没有抵抗力吗?”
“还是···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
真希望是第一个啊···
这里都没变。
可是为什么我们都变了?
拿过酒杯想继续灌酒的樱木,发现酒杯早已空空如也。
一把捏碎了手上玲珑剔透的白玉杯,樱木眼角有一滴快要将他烫伤的液体滑出。
大笑着狠劲一抹,眼角瞥见流川位置还斟满美酒的酒杯,抓过来一饮而尽。
淡淡的酒香里,带着流川双唇的清冽味道。
那个味道樱木尝过一次,此后便刻骨铭心再也没能忘记。
“我是疯了吧?”樱木自嘲着将酒杯放回原处。
是啊,我疯了。
不疯怎么会在流川用过的酒杯里感觉出他的味道?!
那双略薄的双唇再过不久就要附在另一个女人的嘴唇上了,樱木花道,你还在梦幻点什么!!
不甘心,又能如何?
狐狸,是我明白我爱你这件事情明白得太晚了所以你在惩罚我吗?
阳光下,樱木手中金光闪烁的物件刺得樱木双眼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