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十章 尚有相思意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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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事情还是没有头绪,私底下过筛子似的查了一气,却不是自己所想那样,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出手了?这桩合作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几乎赔上了自己的大半身家,如果失败可想而知。
    林菲菲进来的时候,白逍之正埋头写着什么。桌子显得很凌乱,一侧的茶几上还摆着几个吃剩的饭盒。
    见她来了也没停笔,只随口道:“上次说的那事我帮你问了,没什么大问题。你直接去找赵洪泉这种业务他比较熟练。”
    “中午一起吃饭吧?听说你已经住在公司好几天了。”
    他略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着他眼圈下的乌黑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林菲菲轻喟了一声,终于还是走了。
    秘书接进来一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放下电话,他起身站在窗前出了回神,接着到隔壁盥洗室稍稍洗漱整理了一下。
    驱车回家,白父正坐在沙发上读报,见他回来,摘下花镜随手搁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还知道回来啊?”
    他也不在意,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你这阵子瞎胡闹什么?”
    他眉毛一拧,一脸不解地看着父亲。
    “这么大个人了,我本不想管什么,那个什么明星还有那个小模特的事情,陆家那边得知大是不满,你也快结婚的人了,眼下无论如何都该收敛点儿。”
    “原来父亲大人火急火燎把我找来是为了这件事。”他语含讥诮,一字语句咬音极重。
    “你不要脸面,你妈你外公他们还要呢!”白父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您就直接说丢您的份了,扯外公他们干嘛啊。您儿子就一地臭名了,怎么着吧?您别告诉我,都这样了,他们还一心一意想把女儿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他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无赖相彻底激怒了父亲。
    白父气得脸色通红,手不由得直打哆嗦:“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顾家那个丫头?明明白白告诉你,这辈子就死了这份心罢!”
    白逍之一把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大衣,对着一旁坐立不宁却又不便多言的继母道:“吴阿姨,我爸就托您照顾了,公司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怎么刚坐一会儿就走啊,菜已经烧好了,留下来吃饭吧。”
    “别拦着,让他走,逆子!”白父怒喝道。
    “一见面就吵,你们两父子怎么跟仇人似的!”
    有什么东西被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伴随着继母尖利的惊叫声。
    白逍之头也没回大力关上房门,到了外面便习惯性地摸索,甩开打火机点燃,深深一吸,没留神一口烟呛到肺里,一口气没喘上来,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半支着身子靠在一棵梧桐树上,痛苦地弯下了腰。
    ****
    某日酒吧,在迷幻彩灯喧嚣乐声中,韦荌妮喝得有些多了,醉眼朦胧中问她:“你现在对白逍之还有感觉吗?顾骆喝了几杯也有些微醺,脸色酡红,微微眯起眼,像只慵懒的小猫蜷在沙发一角。
    对一个曾经占据了自己大半青春记忆的人该怎么说?她侧着脸看着明明暗暗的灯光洒在舞台中央,中间一束亮亮的金粉弥散开来。“我只能说,爱或不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人。”
    “真搞不懂你们。”她唏嘘了一番终是没说下去。
    谈话间,有个穿着清凉的女孩被两个男人架着往外走,看样子醉的不轻,但下意识地躲闪着他们,嘴里嚷嚷着:“放手,我又不认识你们。”奈何力气微小还是被人牢牢困在怀里。经过她们面前时,顾骆随意望了望,眼光在他们身上一转,突然起身疾步上前,抬起七寸高跟鞋猛地朝其中一人的膝盖狠狠踢过去,那人没防备斜刺里窜出个人来,一时不备踢个正着,痛的蹲下-身子。
    坐在不远处的韦荌妮看到这场景,嘴巴张开得能吞进一个鸡蛋,担心好友吃亏,踉踉跄跄地赶过来助阵。这时酒吧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劲儿,工作人员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两个男人见情形不妙,对视一眼,瞧着顾骆骂了一句,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喂,还认得我吗?”顾骆在醉酒女子面前伸出五指晃了晃。
    徐妍妍喝得不少,人有点迷糊,神情恍惚。她瞪大一双圆眼,鼻子趴到了顾骆脸颊,“我当然知道你……。你是顾骆……。好久不见。”她嘻嘻笑着,半个身子倚靠在顾骆身上。
    韦荌妮一拍她肩头,竖起拇指:“女侠,又除暴安良英雄救美呢!”
    顾骆不理这茬,拖着徐妍妍往外走,走到门口方扭回头道:“你自己能走吗?打辆车赶紧回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得把她送回去。”
    “这姑娘是谁啊?”韦荌妮还没闹明白。
    “我一同学,你别管了,回家后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把醉的不醒人事的徐妍妍弄回家里,着实费了不少气力。
    徐妍妍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仰着脸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汲着拖鞋走到厨房。
    顾骆正在砧板上细细切着菜,旁边的电饭煲里煮着什么,香气就从这里溢出来。
    徐妍妍抱着肩膀看着,不禁赞道:“哎,你这架势真的很贤妻良母。”
    “起来了,粥熬好了,你昨晚吐了一地,趁热喝暖暖胃吧。”
    她吐了吐舌头,“给你添麻烦了。”嘴上说着行动上却不客气,自己盛了一碗,坐在餐桌上吸溜溜吃起来。
    “好吃,某些人有福气。”她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自顾自地又盛满第二碗。“哎,你还记得当年那档子事儿吗?你晓得我当时有多迷恋他,才会昏了头那么勇敢。”瞥了瞥顾骆的忙碌的背影,眼睛里出现笑影子。
    “事后他来向我道歉,我真是惊喜交加,情书那事儿真不能怪他,他这一绅士起来我本已死去的心又活了。”她咕咕的笑起来,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后来我就偷偷溜去建中看他,哪知竟看到你们手牵手走出来,当时那个震惊啊。哎,幸亏是你,让我死心了,换个其他人,我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她低头用汤匙在碗里划来划去。“后来你们一起考取A大,真让我羡慕得不了,天生一对合该在一起。我呢,则被老爸发配到国外,一晃这么多年了。”她唏嘘不已感慨万千,“对了,我刚才围着你家观赏了一番,你一个人住呢,你们……”她迟疑了一下,思斟着合适的词语。
    切菜的动作明显一滞,“我们早就分手了。”
    “真是可惜。”她遗憾地摇摇头,“也是,当时太年轻了,一切都没有定数。还有一次我瞅见你们隔着好远走着,他在前你在后,走一段路就等你一会儿,像搞地下工作似的,我在后面看着就乐了,一点都不生你的气。”她完全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注意到顾骆的表情。
    是了,那时惟恐多生非议,她故意和他保持距离,对此白逍之经常抱怨,他们也常常为此争吵,但往往很快和好如初。私心里她其实是想小心翼翼地保护起这份珍视,好像别人的觊觎窥探或者冷言恶语就会摧毁所爱。到了后来,那么多东西向他们砸来,学业、家庭、不可知的未来,她难免感到茫然无措,为自己担心为对方忧虑,那样轻的年纪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一来二去,徐妍妍时常邀顾骆一同购物消遣。去国多年,她的家人大多移居海外,与本市旧识早已疏远,唯独和顾骆这位同窗依旧如故。据她所说,之所以回国很大原因是为了照顾从年事已高的姑婆,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只有这位老人自始至终照料维护她。
    徐妍妍在一家业内知名的金融集团任职,工作压力很大,犒劳起自己便毫不含糊,她毫不掩饰对奢侈品牌的狂热追逐,花起钱来自然大手大脚。眼下她就看上了一双今秋发布的限量版名款单鞋,只可惜鞋号略小,店员抱歉道:“仅有的一双6号那位小姐正在试穿。”
    顺着目光看到了一个弯腰试鞋子的纤细背影,徐妍妍一下就认出来了,捅了捅身边的顾骆,道:“哎呀,是位模特。”
    顾骆逛得脚底生疼,没精打采地翻着店里的时尚杂志,头也没抬,兴致缺缺。“你什么时候对那个圈子感兴趣了。”
    “不是啊,我们集团和几家模特公司合作主办了一个大赛,这人算里面的翘楚了。”
    说话间,那人已经转过身来,看到了顾骆,两人目光所对皆是一愣。“林小姐,你好。”她首先反应过来,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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