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成长中 学而有成闯江湖 第十六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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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不会用死缠烂打来对待不喜欢自己或者可以说不爱自己的,而自己却还很有好感的人。他崇尚一切随缘,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之后朝朝暮暮,若是任何一方不愿意,那么这份爱就藏在心底,留给自己品味。
人生短暂,等待值得等待的,喜爱值得喜爱的,如果不行,那么,他还是会选择爱,但是是用另一种方式,一种离开的方式。
自从上次葙月说明白之后,今日两人再次相见,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情景没变换,用晚饭,但是餐桌上,两人间只剩下一句礼貌性的相互问候,之后就没了言语。
史天看着各自低下头用餐的两人,当初他预测葙月听他说完之后,会矛盾挣扎一段时间,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发生改变。
就他的出发点来讲他是希望葙月爱慕那方面的情感能止于此,这样就不用承受以后的伤心和难过,但是他绝不希望两人从此以后成为陌路,因为他们仨师徒情分不能说了就了,所以现在这样的场面,他感到揪心。
而且,葙月身体抱恙的这个月里,虽然他嘴里没说,但是眼睛总是暗藏期待的朝门外看去。史天知道他希望展翔能来看看,或者坐坐,没想到展翔当做生活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一般,葙月一个月没出现,他就一个月没询问。
两人之间直接的关系降到冰点,难道在他出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已经有了什么跳跃性的发展?所以那段预言加上他的一些个人观点带给葙月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从而直接导致两人现在无法继续相处的压抑局面?
“柳絮剑法,所有招式我已经全数教予你,之后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好好练练,熟能生巧。”史天试着打破今天的饭桌上压抑的气氛。
“恩,明白。”
展翔基本上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一切突然间就底朝天,变了样,不过好在他的适应性很强,也很理智,不会像小孩一样胡乱的任性妄为,也不会再去打扰葙月。
“明白,明白就不应该让我操心!”
史天对待展翔的方式一如既往的恶劣,出口的话也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是,让师父大人费心了,小的立刻去拿酒来好好孝敬您!”
展翔以前练跆拳道时,就经常因踢腿打击动作,身体会不知不觉中淤青,那时他就自学调制了一些药酒,有口服的也有外用的。
当然在这里碰到受伤的情况更多,而且多半是内伤,他也不好意思麻烦史天他们俩帮调制药酒。所以,他就擅自,其实这里他也很冤枉,因为他和葙月去采药时他特意多采了些,打算用来泡酒。但是某个人为了能喝他调的酒,纠缠不放的把一切给定下“罪名”,说他“擅自”,把采回来的药草留下,又偷偷调配成佳酿,还偷偷存放着,现在终于被他臭老头给发现了,所以必须贡献些给他!
他是偷偷的调了一些,极品的酒,用一些这里特有的东西,但并不是老头跟踪他发现的那些,那些实实在在的药酒,是真的不大适合高龄的老一辈饮用。而且真正的好酒也没有这么快就成酿,所以展翔也跟他说明了,一旦成品一定邀之共尝,毕竟品酒,有个知己,千载难逢,千杯难醉。
而这一次他要拿出的是最基本,也最容易成酿的糯米酒。这酒是他有一天去早练时,进入山谷一路上遍地的菊花,金灿灿黄艳艳,期间夹杂一些清白或紫黑,画面格外绚丽夺目。
菊花时节秋意浓,此情此景最让展翔记忆深刻就是重阳菊花酒,佩**,还有莲耳。所以他回来时就摘采了一些,酿制了几坛重阳菊花酒。还剩下的些许糯米,为了不浪费他就顺便发成甜酒,还好老头不挑酒,因为他心里早就惦记上了那些好的,所以这些小虾小将他来者不拒,有的话就一起品尝品尝。
史天给两人分别斟满之后,站起身,举杯,“收得你俩知书达理,才品兼优的徒弟,是我史天之福,来干杯!”
果然,活络气氛,酒是必不可少的,行酒令,敬酒词,一杯一杯下肚,三巡之后不胜酒力的葙月已经满脸红潮醉眼迷蒙,醉倒在一旁,而史天和展翔还在继续碰杯。
虽然米酒真的可以千杯不醉,但是,酒没了,在好的宴席也该散了。史天走之前吩咐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师兄后”,摇摇摆摆的离开了,那动作倒也不知是真是假。
展翔这下犯了难,吃饭可以不交流,喝酒可以不接触,但是,现在,烂摊子加上烂泥人,不得不去收拾,没有办法不冒犯,不然怎么把人给送回去?
这史天,关键时刻先溜了,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些端倪,所以特意弄了那么一招之后,回避开。
展翔本来还猜想是不是史天跟葙月说了什么,所以天翻地覆,葙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当时他心里还有些许的怪罪,但是,后来当事人自己下决定时,那比金还坚的样子,无论诱因如何已经没有过于深究的必要,而且他们之间连头都还没有起,一切止于此的确刚刚好。
只是若当初史天真的说了什么,为何现在又多余的演了今晚这一出戏?史天的用意,让展翔有些糊涂。
展翔决定先把葙月送回房,再来处理这满桌的狼藉。他把已经昏睡过去的葙月背起来,可是葙月整过程中不断的向后往下滑,他还没走出几步,葙月就已经歪向一旁,幸好展翔扶得及时,不然,第二天,他的头上肯定满头包。
展翔耐心的把人扶正,重新调整,把葙月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肩,他的头也枕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扶正葙月的腰,分开他的双腿,之后再一使力把葙月整个人提了起来,像抱柔弱无骨的小孩一样。
葙月很轻,比看起来要轻,所以展翔没怎么费力,就把他这泥巴人抱离现场。
只是走动中那原本该是柔软无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展翔松散开来的衣袋,手背上还爬满青筋,纷繁而漫长,曲折而纠结。
其实葙月并没有醉得太厉害,他没想到师父最后会让展翔送自己,也没想到会还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赖入这他梦寐以求的怀抱,这一个月来心里的苦痛好像找到了安慰,眼睛忍不住掉下泪来,所以他紧紧的抓住,想要抑制住激动不已的心,不让展翔察觉。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他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切如梦初醒,回到现实中来,全部回忆只能到此为止,不能,不能重蹈覆辙。感情一旦付出后覆水难收,他怕自己承受不了,像师父说的那样不能独占,或被抛弃。
还想拼命抓紧的手,无力的放开了,展翔简单的把葙月安置好后,退了出去,他一刻都没有刻意的去注意那被泪浸湿的肩,还有皱得像酸菜一样的衣角,一些事,在他们两之间,不说破,更好。
只是这样的痛苦是为了什么?为了最终选择的放弃,或是他之前所说的要好好研究医理药理?
可是,展翔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了,思来想去,分来析去,忽明忽暗,反反复复,一点不似他的风格。
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又再次烦恼上身;明明想的很透彻,这一次又打算推翻,差一点,他就忍耐不住出声安慰“别哭了,我在这里。”
但是,葙月最后选择了放手,再次义无反顾的选择拒绝,就算眷恋,就算迷失,就算痛苦,也要坚持划出这世界上两人间的最远距离,不给展翔机会,也不让自己沦陷。
那一刻,他知道,也许,葙月不会再选择拾起,那一段属于他俩的回忆,可是,之前葙月那一直隐忍着的泪,一滴滴落在他身上,慢慢渗入机理的感觉挥之不去……
该死的,古代人真是喜欢怨天尤人,无缘无故的爱上,又无缘无故的放弃,到底知不知道青春就应该火热的绽放?含蓄和忍耐,都留给相爱之后就好。
展翔走着走着,火气不断的往上冒,真是窝囊的徒增烦恼,原本已经平静的心,今晚又被搅成一团乱,他差点想返身回去,敲醒那颗榆木脑袋。
三年,他只打算在这里待三年,到时无论学到多少,成功与否,都必须离开。如果三年后,他们两个依然止于此,那么,一切只是照化弄人,有缘无分,到时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