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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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即将要征战的缘故吧,叶浮生离奇的没有赖床,起来之后很快的洗漱打扮,刚出殿门,就看到了赵琳。“还给你。”她往叶浮生手里塞了个冷冰冰的东西,是那晚叶浮生扔掉的玉佩。
“这……”看见它,不知是喜是悲。
“我知道你要去找如樾,速去速回。”最后赵琳露出了一个苦笑。
于是这一路上,叶浮生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只身一人去了艳都。距离下个月初也不过半月时日,不知如樾是否会出现……
到达苏府的时辰是戌时,苏家人早已用过了晚膳。开门的小厮依旧是行了礼之后就把叶浮生带到了前厅,苏朗和苏雨阑正在聊天,苏雨阑时不时捂着嘴低笑,这般其乐融融的景象,叶浮生还真是少见,至少宫里很难看得到。
小厮通报过后,苏朗和苏雨阑马上停止了交谈,起身行礼。
“苏某有失远迎。”
“雨阑见过小皇子。“
“苏伯父,雨阑,不必多礼。”
“小皇子大婚之日苏某有要事无法脱身,还请小皇子多多担待。”
“哪里的话,苏伯父有这份心便是好的。”
“苏某听闻小皇子下月初要带兵出征?”
“正是,不知苏伯父有何指教?”
“苏某不才,指教之类的简直是折煞苏某啊。只怕这新婚燕尔……”
“原来苏伯父是在担心这个问题,无碍,本皇子会平安归来,绮贞那边也已交待过了。”
“甚好,甚好啊,年轻有为,唉,可惜了苏某这把老骨头啊……”说着说着苏朗便摇头叹气起来,想当年自己那为国捐躯的抱负不是没有,只是缺少了叶浮生这份勇气罢了。谁料此生都报国无门了。
“小皇子,家兄出门有事,不过一个时辰就要回来了,小皇子可先去家兄屋内待着。”苏雨阑笑吟吟的对叶浮生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叶浮生除了苏如樾,没有任何理由回来苏府,她可是清楚的很。多年以后苏雨阑想起哥哥和小皇子,都觉得像是一场梦那般。
临近亥时,苏如樾从暮色中归来了。看到自己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有一点诧异。会是谁呢?
推开房门的刹那苏如樾就呆住了,叶浮生正襟危坐的看着他,面色不太好。“如樾看到本皇子都不懂礼数吗?”叶浮生突然挑起嘴角笑着说,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但苏如樾却笑不出来。不是说了永别吗?
“如樾参见小皇子。”礼罢,苏如樾关上房门。
“本皇子对如樾好生思念,不知如樾是否也同样思念本皇子?”
苏如樾苦笑一下,“小皇子说笑了,如樾怎敢高攀,如今皇子已是有家室的人,望日后对如樾不要向日前那般才好。”
这话一字一字的如针扎般处处扎到两人的要害,听的人痛,说的人更痛。
“呵,这不正是应了如樾的心吗?”
“如樾果然瞒不住小皇子啊,那小皇子是否该快马加鞭赶回宫里去陪那如花似玉的小皇妃,还在如樾这里作甚?”
“如樾你怎能如此无情,本皇子说过会回来看你的。”
“是,小皇子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再来都便是另一番风景。”
“如樾你……”
“如樾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小皇子指教。”
“那羊皮信……”
“哦,如樾说了与小皇子永别那话,依旧算数。”
“那你今日为何要见我?”
“好像是小皇子自己跑来的罢?”
“告诉本皇子,你为什么要走?”
“如樾的私事,不必劳烦小皇子了,小皇子请回吧,若是夜路,如樾会派人保护小皇子的。”
“如樾……”
“小皇子请自重,皇妃还在宫里等小皇子的归去。”
“如樾……”
“小皇子,时日不早了,若是要留宿的话,如樾便会命人带小皇子去厢房。若是小皇子睡不惯客房,那如樾愿意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如樾去睡客房便是。”
“你!”叶浮生有点生气,趁着半月的时日来向他告别,没想到却落的这番田地。
相对无言。
“小皇子有自己的苦衷罢。”苏如樾的语气突然平缓了,打破了这沉寂。
“嗯?”
“娶那公主,必定是迫不得已吧。”
“如樾好生聪明。”
“聪明又奈何?始终留不住心里的人。”
“如樾……”叶浮生站起来,眼里有些湿润,然后吸了吸鼻子,把那湿润的东西遏制住。“本皇子下月初便要去西南疆界出征了,只怕……”
“小皇子不是答应过王要平安归来吗?怎地,这么快就要食言了?”
“不,本皇子不怕这个,只怕如樾你一人会寂寞。”
苏如樾微微一笑,叶浮生啊叶浮生,如樾真是猜不透你的心。“怎会,如樾在心里陪着小皇子。”说罢,他褪下手指上那枚古玉戒指,放在叶浮生的手心里,牢牢的握住他的手。“浮生,我不在,它在。”然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戒指算是定情了吗?
叶浮生把戒指戴在指上,不停地抚摸。“如樾放心,本皇子会平安归来。本皇子的心里除了如樾,再无他人。”这算是表白吗?听至此,苏如樾刚下定决心的离去,刚装出来的绝情,就被这么一句话抹杀了。心里流过阵阵暖流。
叶浮生给了苏如樾一个大大的拥抱,苏如樾先是一怔,然后会心的笑笑,把手放在叶浮生宽阔却瘦弱的脊背上。“本皇子走了,后会有期吧。”
本来想走的决绝,走的干脆,让自己不再难过,谁知还未踏出房门,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忆,时光来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