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惊喜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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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我们少了冷静这个词,因为少了冷静,必然留下许多年少的轻愁浅恨,如果你不够成熟冷静,那么你也不要装好吗?就这一次,做自己。
这是我在某次语文模考上留在答题卡上的话,写的是我的心,但是我从来没有实现过。
人们不断被生活的不如意绊倒,但又不断编出各种理由勉励自己,这样的模子适用于每一个人,每一个平凡的人。
拿着妈妈为我削好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牙齿印留在苹果上,丑陋不堪。
“妈,是不是真的要转学?”苹果的汁液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记得妈妈说过,那种汁液洗不掉。
“七七啊,为你更好地将来,我现在必须为你打算好,你的外公和我也是同样地看法,这次,你一定要听话。。。。”妈妈的身影在我病床前走来走去,收拾我住院期间的生活用品。
我几乎忘记了,我明天就要出院了,可是阿文,你怎么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段时间出入在我病床前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印象较深的是小景的男朋友--天其,上个周末的中午,他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胆怯的望着病床上的我,我示意让他进来,我还清晰的记得他面对我是如此紧张,因为他一只手捧着一束向日葵花,另一只却不知道往哪放,
“我不知道拿什么来看望你,我那天看了上网搜了一下,看望女孩送向日葵是最好的,每个女孩都喜欢。。。”天其开口的第一句话,
“如果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啊。。。”天其挠着后脑勺尴尬的笑着,天真朴实,
“七七,小景被带到青年心理治疗所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真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天其眼睛红润起来,这大概是天其来看我特意带给我的消息,是他以为我能放心的消息,
“等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她,好吗?”
“真的吗?”天其的表情很夸张,
那天我们聊得了很多,但是与我们身边的任何人无关,谈及的事我以为再也不可能谈起的理想,这个离奇的东西,我以为它早已离我远去,他还说了很多笑话给我听,那天我很放松的呼吸着身边的空气,甚至药水味都变得清甜。
“妈妈,我想睡会。。。”思绪被拉回,背对着妈妈我又失落的缩回这白的苍茫的被子里,
“七七啊,你应该多下床走动,吸收下新鲜空气。。。。”我无视妈妈的话语,指尖掠过我眼角的印记,它结痂了,不再疼痛,只是偶尔身体发热的时候这个部位有点痒痒的感觉,医生告诉我那是在皮层的新肉在生长,我笑着说,这个感觉很奇妙。
生病的人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如果不是被病床前的人吵醒,我想就这样睡下去,我睁着双眼,视线朦胧,
“七七,外公来看你了。。。”跟着妈妈的视线我看到了病床前这个帅气的老人,说他帅气还真没错,他与一般同龄老人相比都要年轻10岁左右,秘诀取决他年轻的心态,上次见到他已经是5年前外婆去世的时候,现在看来,他的变化不大,而我的心里却装了那么多的心事。
“外公啊,七七好想你,你还是那么帅气呢。。。。”我撑着懒腰逗趣的说
“七七,别没大没小。。。。”妈妈拿了件外衣给我披上,
“呵呵,我们七七变化大咯,不过还是那么乖巧可爱啊。。。。。”真希望外公看到的是我表面的变化。
外公坐在我的床边,我挽着他的胳膊“外公,其实你来看我,我真的感到意外,不过你一直是我的惊喜,对吗?”我身旁这个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出身贫寒,可他却娶了镇上大户人家的金枝玉叶---兰沁,我的外婆。
他智商低人一等,可是他却拥有历史文化名城最大的旅行社,这看似电视连续剧的剧情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在这个平凡人身上。
小时候,外公说给我一个故事:外公的妈妈,也就是我的曾祖母叫外公背着鸡蛋去镇上买,出门前叮嘱鸡蛋卖五分钱一个,千万别被骗了,外公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赚很多钱回来,镇上买鸡蛋的人确实是很多,可是当有人问外公多少钱一个鸡蛋时,外公高兴的说五分钱一个,那个人说好吧,我一毛钱买两个,外公却抱着装鸡蛋的篮子说,不卖,最后一天下来,除了卖出去几个单个买的,就再也无收获。。。。。”这是小时候我学习成绩滑落下来时外公抱着我坐在他膝盖上他勉励我的故事,
“七七,连外公这么笨得人现在做得都那么好,何况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呢”外公就是用这样努力踏实打动了我的外婆,
外婆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和爷爷一起去到了一个美丽的小城生活,那个小城里的一切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直到外婆5年前去世,爷爷就再也没走出那个小城,而今,外公来看我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明白,这是他重新开始为外婆活着。
“七七,你外公才下火车,一路颠簸,别一直赖着他了,让他好好休息会。。。。”妈妈打断我的思绪,让我觉得她是在和我吃醋,而她也能是吃醋了,她再也回不到可以在外公怀里撒娇的年纪。
“好了好了,不缠就是嘛,那我只好缠你咯,老妈,我来了,哈哈。。。。”我放开外公的胳膊,掀开被子,下床从后面搂着妈妈,
“你这个小疯子。。。。”妈妈宠溺的握着我的小手,今夜,我得到了上天的垂怜和眷念,亲情简单可是浓烈的感情怎么也褪不去。
第二天我如期出院,可那个人,依然没有来,我为你编好各种理由,可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倔强的自己,阿文,只有你出现,才是最好的那个理由啊,你怎么不知道。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妈妈在家休养一天就去学校报到,学校,我们快陌生了。
准备上课的前一天我先来到了寝室,妈妈坚持要送我,可我坚毅的眼神最后打败了她
“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到学校了给我电话,我这两天去准备给你转学的事情。。。。。”临走时,妈妈念叨着,我随便收拾了点东西,来到路边,伸手打了个车,只剩下尾气停留在我的家门口。
车子直接开到宿舍楼下,我下车站在3栋门口,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我真的好久没有回这里,这个我才搬来时痛恨不已的地方。
我走到宿管阿姨那里,如以前上学前一样,买了牛奶和鸡蛋,还好,宿管阿姨那里早晚都供应这两样东西,
“好久不见了,阿姨,这段时间没来买你的鸡蛋和牛奶,肯定生意不好吧,嘿嘿。。。。”我望着那小小窗口里的宿管阿姨咧着大笑脸开玩笑着说,
“你这个小妮子,好的不说,真是,你不买啊,我的生意更好咯。。。。”
“呵呵,你生意兴隆啊。。。。”我回她一句。
虽然我的腿差不多恢复了,但是要爬这么多的楼层,难免有些吃力,脸上的汗水也不断冒出来,我喘着粗气,心跳的频率差不多爆破,“如果我成了最有钱的人,我一定会把现在所有的房子拆了,全部修成平方,只有一层楼那种,连电梯都不用,呵呵”心里的奇怪点子把我自己都逗得不亦乐乎,可是这样廉价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我走到了5楼,这个鸳鸯楼的分界点,就是在这里,我收到了阿文的纸飞机。
这时过往的行人多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上课时间到了,楼上楼下的声音重重叠叠,打破我对他的想念。
我还是继续往楼上走,和那些上课的同学擦肩而过,方向相反。
“你回来了?。。。”寝室里坐在凳子上正吃着泡面的同学惊讶的看着我,
“你不上课?。。。。”
“逃了,上课没意思。。。”她这句话让我真的很想上去抽她,但是更想抽自己,曾几何时,我也逃着课,还那么多理所当然,可明白时,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在这个学校呆多久。
“哦,对了,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你不知道,那天你在阳台上溜走,老师下课发现你不在时,那个表情真是太搞笑了。。。。。”说着说着她自己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哦。。。”我淡淡地回了句,同学看我冷淡的表情识趣的继续吃她的泡面。
我走到阳台上,看到快要枯萎的盆栽,“你就是太阳,蒸发了彷徨,所以挖开土壤种下了希望。。。。”我的手机响动起来,这是我刚换上的铃声,五月天的《小太阳》,我第一次用铃声,我希望自己的生活热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