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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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周末,刘三交代杨敦几句,身形匆匆地出去。杨敦看他急赶赶的样子,不禁觉得几分好笑,什么事能让平日吊儿郎当的刘三赶成那副德性。
    刘三转了几趟车步行至沈乔钰的别墅,如入无人之境地慢晃到书房。简单地汇报完开业以来的工作,刘三依言撇撇嘴地坐在沙发上。秒针不急不缓地“嗒嗒”循走,圈圈绕的精细的音闷在稳坐平静的表面,刘三的猴劲不知不觉地被沉静的闷围给逼出来。瓷杯盛的细茶如牛饮水地吞了三杯,精致的糕点已往嘴里塞了十几块,刘三遂无聊地往四周瞅瞅,周围的高雅似个锅盖,“嘭”地砸伤记忆的门。过去繁华,往日种种,回了一遍,徒留破碎,刘三突觉心累。现实的好笑继续漫射存在的个人,手上紧攥的一杯茶似能暂稳住他的心神。耐不了一会,刘三起身往一面墙架走去,架框上摆列着各种各样的古怪玩意。他戳戳点点地看,嘴里自言自语地叽咕着无用的废话。忽然,一对亮晶晶的骰子刺花他的眼,精神的振作提升到动作的快速动作上,他箭一般地扎到原来的位置。沈乔钰本来在认真办公,突觉脖颈发凉,不由疑惑地抬眼看看,只见刘三的两眼随着秒针的“嗒嗒”越发炯炯有神,随着手摇的速度越来越快,越发兴致高昂地将骰子转摇得起劲,脸色也兴奋地涨上通红的色泽。待摇定稳在茶几上,刘三先是紧张地绷坐着,接着低头趴在茶几下偷觑。可能是身躯庞大的原因,他没能看清。为了坚定地证实心中的点数,他忍痛地两眼一闭,毅然打开。静静地间隔几秒,偷眯一只眼,刘三悲哀地发现骰子数与自己猜的差那么一点点。全身的神经不见声地抖垮掉,他面目无光地倒头仰在沙发上,好似不能活了。闲不了一会,刘三抄起骰子,精神抖擞地重复玩乐。看完这幕,沈乔钰连面皮都懒得抖一下,继续刚才的工作。只要刘三的活动长度顺在自己的手里,沈乔钰可以不吱一声。
    午饭的菜肴丰盛得很。刘三连同不断吞咽的口水将鲜美的佳肴刮近肚子。沈乔钰瞧他那没出息的饕餮样,强压住厌恶,冷冰冰地命令他去电玩室玩乐。刘三的笨拙与年龄等阻碍因素在一场场的群雄逐鹿中淋漓尽致地勾谱不利原因一二三。他锲而不舍地屡战屡败,直玩到屏幕犹如饱含嘲讽的眼,一眨不眨地与己对视一分钟后,才垂头丧气地从辐射光芒中退出。想也不想地拐入沈乔钰的书房,刘三闷闷地在自己的地盘上鼓捣。
    夕阳温柔地把余韵的灿流红色铺袭天边,整个地面像陷入红阳色的缱绻低首中。当黄的云色点亮人的皮肤,鲜染红阳弥满的颓旧的时候,沈乔钰的工作堪堪完成。睇眼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得起劲的某人,反射性地想下自己一刻不停的静坐忙碌,沈乔钰一时间忿忿然,奋起一脚踢向沙发上的的屁股。刘三反射性地“哎呦”一声,顺手揉了揉,蒙眼打哈欠地站起来。沈乔钰一把把他撂入浴室。待刘三清爽地出来后,左胳膊肘已青了一大块。满意地用好午餐,沈乔钰兴致勃勃地洗漱。躺在软床上的刘三,脑筋已弯了几道弯,思来想去,皆弯了回来。抱着横竖一死的心态,他玩命地配合沈乔钰的新花样。时间混混然过,沈乔钰身心俱畅,乐得一反往常的规矩,大发善心地让他在自己的床上睡满觉。
    满满的晨光无法略过窗帘入驻,室内昏暗,忧郁和阴沉如同未醒的婴儿,还没张开眼把四周打望。温和的呼吸和室内的空气一样,暗自沉睡。懒懒的气息如薰草般熏得床上两人不肯抖落尘土般的安和,谐静地度过露灵空新的早晨。
    不似平常地醒来,刘三有些别扭,懒在床上。沈乔钰索性与刘三和和气,温和地共享过头时间的早餐。刘三心里叱骂龟儿的早点滚蛋。
    刘三一瘸一拐地走着,看着南面墙刺目的耀光,很想大方地“呸”个一大口。缩缩头,正正眼,他很没勇气地低头走路。
    沈乔钰与刘三之间的契合点还在开始的哪个段里磨合得“咯吱咯吱”裂响。刘三不明白其中的哪样,沈乔钰耐心雕磨。
    刘三恍恍惚惚地步入店内,杨敦正笨嘴笨舌地解说这个那个。好在客人们许久不闻的土气被他抠唤起忆,正笑眯眯地听他说话。刘三观察了两三分钟,热情而不热烈地在一旁帮俏。两人的一唱一和,赢得客人们的好感,生意比平时忙上二三倍。刘三突然发觉平日的轻活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酷刑,只得可怜地把嘴舌压得紧紧的,抵住钻疼。夜深人静,灯光打量屋里夜热笼的静刮微噪,已松闲的两人,就着呼呼摇风的坐扇,滋滋吞饮解渴茶水。杨敦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刘三说话,刘三“嗯”应着,紧张的气氛余音被一片松闲勾兑得淡而无味。杨敦抬眼看刘三赖在椅上的瘫软样,觉得好玩;看看刘三的脸,觉得灯光扑在这张脸上有着弱气的虚亮;挪挪椅子,凑近一点,看见刘三的脸上流转着什么东西;近一点,白白的惨青颜色盖住刘三的常见脸色。伸手抚住虚汗直冒的额头,哎呦唉,滚烫,杨敦吓得立马搀抱刘三进卧室躺好,火急火燎地请来医生。嘈闹些时间,复起的紧张气氛折来又散,杨敦略微放心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杨敦翻来覆去,睡不着,自身的迟钝慢催自己看出刘三的不对劲。一宿无眠,他睁眼听着四周静窒得连呼吸的起伏都奢侈的碎音。两个房间,两个人,一人沉睡,一人空惊。
    刘三舒坦地养了一个星期的心神重新爬起。杨敦天天煨细粥,填饱他肚里的馋虫。刘三不禁妄想日子天天这样过该有多好。他糊里糊涂地忘了周末的约定。一个晴朗的上午,杨敦像昨天一般,让客人们缠得晕头涨脑。一个年轻人径直上了楼。杨敦实心憨气地和客人们说定货价,和啦一会后,轻步上楼。轻轻拧开房门,刘三与一年轻人相拥而眠的画面径直扫僵杨敦的淡笑,搅了杨敦的常绪。颤抖地稳住粥碗,颤颤地抿住哆嗦的嘴唇,哆哆嗦嗦地下楼,一个踩空,杨敦咕咚噜地跌滚下楼。躺在地上睁望旋晃的天花板,从未有过的疲累蔓藤般抓挠他虚空的心。过了许久,他晃晃地觉到疼痛,恍恍地似能看见自己的心震得躲在自己旁边,惊恐地望着跌得粉碎的碗,好似是件不得了的事。掺着肉粒的粥糊荒唐地摊溅一块地儿,杨敦内心的一块麻木且清醒。躺着有了死般的样过了许久,他慢吞吞地起来收拾。
    杨敦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扫融脸孔的阳光刺眼得很。杨敦没想到自己第二次见到这般情景,且毫无能力分出哪个给予自个的震动更大一点;没想到刘三和自己是一类人;没想到刘三竟是这般得来不再欠债,有店开的生活。他看见那个年轻人很在乎刘三,想来罗韶夫也很重视那个女秘书吧。杨敦突然明白女秘书的做法。生来不知挫败是什滋味,却正对挫败的面孔,杨敦有点不得味。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悄悄地过去,周围的灰尘纠着周围的情绪,晃动点活的黄亮。
    杨敦努力平静地过完倒霉的一天。他徘徊在刘三的房门前,不得要领。无声的焦灼慌乱似透过门已弥进去,刘三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杨敦进来。
    “你瞧不起我。”刘三的眼光似刀子刮得杨敦矮了一大截。
    过了许久,音慌乱撤走。
    “不是,”杨敦摇摇头,抬眼看他,“刘三,那个小年轻还有别的人吗?”
    刘三心里盘算过杨敦的千种表情、万般话语,无非是看不起自己,提出离开;痛骂自己,丢了男人的尊严。可千想万想,呆杨敦怎会问这个?刘三雷得脑子焦了一下。
    惊怪平去,刘三认真地想了想:“没有。”
    “呼,那你就跟他在一块吧。”杨敦轻轻说完,轻轻带上门。
    刘三盯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过后,他老神在在地躺着,心里的巨石一下就没了踪影,心里舒坦得很,把握不住的时间终于成为过去。
    杨敦与刘三像旧前一般在店里忙活。唯一不同的是,刘三与杨敦开始聊些自隐的话。刘三颇有心计地敲呆杨敦的隐秘,却始终不得,呆杨敦吞吞吐吐地连个名都吐不清,空让竖着耳朵的自个听到听不见。刘三只得悻悻作罢。杨敦的心思很简单,既然罗韶夫与自己的开始是醉酒误的,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还有脸说什么;况且,罗韶夫心里已有重要的人,说来只惹人笑罢了。酒误事就当是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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