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案情(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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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县令浑身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自己被彻底揭穿还是愤怒郑槐的背叛。
    马太守仔细听着,思索下道:“既然已经抓了梁山伯,为何后来又放了他,转而说邵纥才是凶手?”
    郑槐继续道:“虽然梁山伯被抓,但是书院的学生似乎都不肯相信他是凶手。尤其大人之子和梁公子都在私下查此案,黄轻自然提心吊胆。正好邵纥无意间听到我们的秘密,他又刚巧是织造裁剪素织紫袍的邵师傅的孙子,黄轻就干脆放了梁山伯,把罪名推到邵纥身上。”
    “是何秘密?”
    “就是…黄轻曾经买通一些壮汉假装劫狱,实际是要陷害祝英台和苏路欣,一来可以分散注意力,二来还能阻挠他们二人查这个案子。后来,黄轻为不留后患,便要小人杀了那些壮汉灭口。这些正好被邵纥听到,所以才演变成现在这样。”郑槐说完,一个俯身,“马大人,小人该说的都说了,一切都是黄轻指示小人做的,那些壮汉,小人也没有杀掉,给了钱让他们走了,不信大人可以找他们回来作证。大人,念在小人家有妻儿的份上,恳请大人对小人从轻发落!”
    黄县令也立马爬到大堂中央,叩首道:“马大人,下官绝对没有做这些事!一切都是郑槐在信口雌黄。”
    “马大人,小人有证据。大人手边的那封信便是!”郑槐指着和画卷一起呈上去的那封信。
    马太守取出来一看,哼了一声:“黄轻,此信便是你买通他人劫狱,嫁祸祝英台和苏路欣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黄轻一愣,道:“下官真的不知道有此信。”
    “上面还有你的印鉴,你竟敢说不知?!”马太守吩咐旁边的侍卫,“拿下去给他看。”侍卫去了信纸,走到黄县令跟前展开。
    黄县令一看大惊失色,呼道:“没有,这绝不是下官写的信,下官是冤枉的!”
    马太守大声道:“好,本官便让你死心。传邵纥上堂。”
    邵纥被人领了上来,马太守又道:“邵纥,把你当日听到的说一遍给本官听。”
    “那日,在下听到黄县令说,‘那些人你尽快杀了灭口,免得给我们添麻烦’。在下就是听到这句话,才惨遭追捕,请马大人还在下一个清白。”
    “黄轻,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黄县令瘫坐在地上,嘴里还是不断念着:“这信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
    我突然觉得这把戏很熟悉,印鉴什么的,我曾经也说过,谁会傻到在这种信上盖自己的印戳上去?莫非,这信其实真的不是黄县令写的?正这么想着,黄县令突然发疯似的朝我扑过来,嚷嚷着:“救我!救我!司马小姐,让司马大人救我……”
    我被吓了一跳,腿已经被他抱住,甩也甩不开。身子被人扯过去,我定下神来,见到梁予阡在我身后。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看向黄县令的眼神很恐怖。
    马太守拍案道:“来人,把黄轻给我拖下去,他日处决!”
    黄轻被带走,祝英台很快被放了出来。邵纥也洗脱罪名,继续担任钱唐县衙的仵作,等待别处派新的县令过来。师爷郑槐因为不是主谋,并且指证黄轻,对其从轻发落,入狱三年即可。
    丁曼容的案子,似乎到此就真的落幕了。可是我不明白,黄县令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司马莺的?马太守也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连提都没提起。还有那封有黄县令印戳的书信,总觉得,这次公审像是闹剧一般,只是为了让他入罪而审的。
    脑门上突然挨了一记,面前是梁予阡放大的脸:“已经好几天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到底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我皱了皱眉道:“你说,黄县令怎么会认识我?他既然想陷害我和英台,中途为什么又会放我出来?马太守怎么会没问呢?”
    他耸耸肩:“这你可得问他们了。”
    我挠挠头,不甘心道:“除了这个,我觉得有一件事你一定知道。那封信,真的是黄县令写的吗?”
    梁予阡挑眉一笑:“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知道?”
    “说实话啦。”我扯着他的手臂。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
    ……这种态度,我明白了,那封信一定是伪造的。他们还真够狠的,这种证物居然明目张胆的伪造。
    我推开他:“不说就算了。我问你,你那天干嘛要和唤雨说那种话?”
    他装傻:“什么话?”
    “就是……”我脸一红,“就是你跟他说什么,你把我给累着了之类的话……这种惹人误解的话,你能不能别跟人家乱说啊。”
    “怎么惹人误解?你那日为了找我,追了好几条街,到了我府上又大喊大叫的,难道不累么?”
    真无耻!我一时语塞。
    “不会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把好端端的一句话,硬是误解成那种意思吧?”
    我急得跳脚:“才不止是我,分明是你故意让唤雨误解的,你还好意思说!”
    梁予阡开始耍赖,把我搂到怀里,笑道:“那点小事,你还真能记恨,居然都记恨了那么多天。”我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也确实,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我还念念不忘的拿出来提。
    “莺儿,丁曼容的案子算是结了。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样?”
    我愣了愣,对啊,丁曼容的案子发生之前,我也是一心想要离开书院,到梁予阡府里去先住着的。只是中间突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个计划也搁置了,甚至有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住到他府里去了。可是现在,情况又变了,想不到也就那么半个多月的时间,事情和思想能转那么好几个弯。
    我抿了抿嘴道:“梁予阡,你让他们帮我准备好房间。我要求很多的,不满意的话我可不要住。”
    “好。”他紧了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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