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案情(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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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太守正坐在堂前,黄县令则坐在旁边。两人都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应该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他们一个是大贪官一个是杀人犯。
    马太守待众人静下来,转脸问黄县令:“黄大人,丁曼容一案一直由你审查,可否把经过再说与本官和百姓听一遍。”
    黄县令恭敬的作揖,道:“是,马大人。此案源于一场火灾,当日下官带人去万松书院查探,发现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纵火。次日,本县仵作邵纥查过尸体,从其体内找到一块紫色布条,并发现死者已怀有身孕。经下官查实,此布条为万松书院的学生梁山伯所有,所以当即派人捉拿梁山伯归案。但此案仍有疑点,梁山伯也拒不认罪,于是案情曾一度停滞不前。不久,梁山伯的同窗祝英台与苏路欣前来探监,引来一伙人劫狱,好在被下官阻止。事发不久,下官找到了新线索,证实本县仵作才是杀害丁曼容真正的凶手,下官一直被他所蒙蔽,于是梁山伯无罪释放,而那邵纥极为狡猾,一有风声便落跑,至今下官还在缉捕他。至于劫狱一案,再三审问下,从劫狱人口中得知,主使人实为祝英台,下官便把无辜受到牵连的苏公子给放了出去。此案大致便是如此,各证据已经呈上,请大人定夺。”
    马太守微微一笑道:“黄大人,有人向本官伸冤,说你杀害丁曼容,勾结师爷先后嫁祸给梁山伯和邵纥,之后又陷害祝英台和苏路欣劫狱,命人追杀当朝司徒梁大人之孙,不知可有此事?”
    黄县令脸色一变,赶忙跪下:“马大人,绝无此事,是有人恶意中伤下官。下官为官以来,一直为国为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望马大人明察!”
    马太守道:“本官自然不会听信片面之词,定当查清楚。黄大人便与伸冤之人当面对峙如何?”
    黄县令似有迟疑,想必他心中也是没底。我突然有了点恶趣味,很想看看黄县令见到梁予阡或者邵纥的时候,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马太守见黄县令并未回应,于是咳嗽一声提醒他,又问了一遍。黄县令回神,低眉顺目道:“下官愿意对峙。”
    “好,传梁予阡上堂。”
    马太守此话一出,黄县令整个人明显僵住了,脸色刷白。
    身后的人群很自然的让开一条道,梁予阡随着一名侍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呼风。他经过我身边,不动声色的捏了一下我的手,一脸调戏得逞的模样迈着步子就进去了。我不由翻了个白眼,这种严肃的公堂,他也没个正经的。
    梁予阡走到堂中,并未下跪,只是做了个揖:“马大人。”
    马太守微微颔首,道:“梁公子请坐。”梁予阡便真的大大方方的在一边坐了下来,歪着头斜睨还跪在地上的黄县令:“黄大人,想让小爷死,也得看看你自己的命够不够长啊。”
    黄县令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此情此景,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小人得志的错觉?梁予阡的行为,看起来实在太像欺凌弱小狗仗人势的二世祖了,反而显得黄县令很可怜。我最无法理解的是,凭什么他可以坐下?凭什么?
    周围也开始议论纷纷,马太守一拍惊堂木,以示安静。
    “梁公子,你指证黄县令那么多的罪名,可有何依据?”
    梁予阡笑道:“自然,在下有人证和物证。”
    “呈上来。”马太守道。
    很快,便有人端了些东西上来。我大致一看,只有两样东西,一封书信和一卷画轴。书信写了什么还不得而知,但那幅画,我猜一定是丁曼容的舞姬图。
    “先说丁曼容之死。马大人可以打开画卷,仔细读一读那首诗,这是丁姑娘死前所作,送给其父丁夫子的。”
    马太守看了片刻,将画轴卷起:“黄大人,你可知此诗写了什么?”
    黄县令颤颤巍巍道:“下官不知。”
    马太守举起画卷,一把砸到他的脸上:“那你就大声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黄县令闪避不及,头上刚好被画轴打到,擦破些许皮。他深吸一口气,将画卷抚平,先去看了上面的八句诗词。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汗如雨下,朝着马太守连呼冤枉:“马大人,在此案之前,下官并不认识丁姑娘,下官真当不知丁姑娘心意。大人可不能因为这么一首藏头诗就认定下官是凶手啊!”
    马太守点头道:“黄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凭此诗,只能说明丁姑娘爱慕黄大人,不能证明黄大人便是杀害丁姑娘的凶手。梁公子,可有其他证据。”
    “恳请马大人传黄县令的师爷郑槐上堂作证。”梁予阡说的不紧不慢,但请出来的人,估计能让黄县令恨得牙痒痒。
    郑槐一上堂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小人郑槐见过马大人。”
    黄县令瞪着郑槐:“郑槐,你想干什么?!”
    马太守咳嗽一声:“本官没让你说话。郑槐,本官问你,你上堂来指证的可是黄轻?”
    郑槐道:“回大人,正是。黄轻其实一早与丁曼容结识,虽然家中已有妻小,但贪图丁曼容年轻漂亮,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前些日子,他又去找丁曼容,谁知丁曼容告诉他,她有了身孕,黄轻回来以后一直惴惴不安,便让小人去盯紧丁曼容。终于有一日,黄轻想来个了结,那天,丁曼容正好没在自己屋里睡,而是跑到了厨房。黄县令命小人在附近房里放迷烟,想把丁曼容劫到别处去。”
    “郑槐,你血口喷人!”黄县令激动的大骂。马太守怒道:“肃静!郑槐,你接着说。”
    “是。小人刚要下**,丁曼容那间屋子就出来一个女人,我和黄轻赶紧躲起来。那女人像是要下山买菜,提了个篮子就走了,没有发现我们。之后,黄轻摸进丁曼容房里,不知是不是迷香还没奏效,丁曼容还没完全昏过去,很快发现了他。小人在门外把风,他们两人却不知为何吵了起来,之后,小人就听到一声惨叫,跑进去一看,丁曼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黄轻手上则握着染血的烛台。当时小人吓得魂飞魄散,黄轻扔掉烛台,便和小人逃走了。”
    “既然如此,素织紫袍又是怎么回事?”马太守问道。
    郑槐清清嗓子,回道:“回大人话。素织紫袍是黄轻很早以前就偷拿来的,为了方便与丁曼容见面。那日,他也是以防万一,特地穿了这件衣裳过去。但第二天,此案却成了纵火案,黄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此事嫁祸到了梁山伯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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