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话 菩提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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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还不打算走吗……”
“我不死心那,就像之前的幽,死不了心,除非真的死了……”
子弋独坐在崖上,望着前面的海,望着那个有着煊的渔村,之前跟界说的话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是啊,不死心,尽管不喜欢,尽管受伤,他还愿意相信那一段梦是真的。
“哥,天转凉了,你伤还没好,回石洞避避风吧。”
知道是谁,子弋没有回答亦没有回头,只是呆呆地盯着那不属于他的地段看。良久像是抑制不住咳出了声。
“哥,你着凉了,跟我回去吧!”界说着还不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加在了子弋身上。
“不碍的,界,我再坐会。”
界苦笑,知道他放不开,便也不点明,从后面紧拥住了他,那后面的温度热烫了子弋的后背。
“界,我不冷。”
“我冷,所以就这样吧……”
子弋沉默,这样的温柔如果是煊……想到煊,想着之前煊的信誓旦旦,他迷茫啊。他知道自己长得不若好友那样清丽可人,在别人的眼里可谓是个臭男人,煊为什么会对着这样的他……只是为了欺骗吗,这太看得起自己了。
“哥,你在想什么?”界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闷闷的。
“没有,只是发了一会呆。”
“哥,我们走吧,去一个偏远的地方,过普通的生活。”
“……好。”
子弋又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心又开始钝痛,于是不再看:“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走吧。”
“好!”
……………………
“映雪,我们今日便启程吧,算算日子,也快中秋了。”
“恩,好的。”
收拾好了东西,楼胤煊便带着映雪骑上马扬长而去,在那惊鸿一瞥之下,他只看到了两抹影子向东面离开,心随之沉了一下,但那也只是一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
往东走的路,界一直都在前面,子弋只是跟随,直到日上中天。
“哥,我们去前面的茶寮休息一下吧。”
“好的……”
于是两人坐定,问老板要了一壶山泉水,和几个包子,就沉默着吃了。
“唉,听说了没,朝廷最近正处于动荡之中,听说前王爷皇晟烨竟然谋反,那个背称为战神的将军下落不明,皇帝正为这事弄得焦头烂额呢。”
“你小子,江湖的事你要管,朝廷的事你也要管,你什么时候给我安分一些。”
“喂喂,本大爷这是多项全能好吧。”
年纪较小的在那边咋咋忽忽地郑重声明,成熟稳重的那个直接无视。
子弋听了这段话,暗自好笑自己竟然还想着楼胤煊回去怎么办,而现实,他也真笑了出来。那个年纪小的听见了,本来被说了心里就不愉,于是就把气撒这边来了。
“喂,那边的丑八怪,你笑什么!”
子弋听闻抬头,在确定了那喷火的眼神是看着自己的,才后知后觉到又惹了麻烦。
“小兄弟,我并非笑你。”
“少给我打马虎眼,以为你爷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竟敢笑本大爷,你活腻了你!”
“勋,闭嘴!人家没惹你,你别无理取闹!”
虽然那边有人在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子弋却觉得他有句话是说对了,他是长得不怎么样,所以……煊才会嫌弃的吧,甚至连演戏也不愿意陪……
“喂,不想死的给我闭嘴!”这厢的界怎么会感受不到子弋的心情,对于那个对子弋不敬的少年,他猛然暴涨了杀气,直直地射向那个叫勋的少年。
“你死老子还不会死。”
好,这会界是彻底被激怒了,正想起身攻过去,就被子弋拉住了。
“哥?”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吃完走吧。”
“可是……”
“哼,本大爷不需要你们饶,有本事过来单挑啊,看大爷不把你的皮给扒了晒太阳!”勋还不怕死的继续挑衅。
正好界多日来压抑的情绪需要找一个发泄的窗口,于是甩开了子弋的手就攻了上去。
一旁的子弋却无法插上手,只能叹了口气说:“界,点到为止!”
一边稍显成熟的人也没管那个少年,只是蹭到了子弋的身边:“喂,兄台如何称呼?”
子弋一脸黑线的看着旁边的人,现在他可是对他们担心的要命,怎么这个人一派悠闲地过来问他姓甚名谁呢,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了。
“上官子弋……”
“我叫秦连。”
秦连,我还秦香莲呢……子弋在心里不住吐槽。
“你跟他是兄弟吗?”
“恩……”子弋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之前才说过这人比较稳重成熟的,怎么这会觉得此人好烦,而且很不好打发,那双忱热的眼睛盯得他全身发毛。
“可是我觉得他喜欢你那。”
“开……开什么玩笑!”子弋快要炸毛了,虽然这是事实。
“那,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子弋如闻惊雷,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看着眼前笑的一派狐狸样的人,直觉自己被耍了,不过等到那柔软的温度贴上了自己的脸颊,他终于石化了。
“你干什么!”两个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毋庸置疑就是勋和界了。同时也是两道蛮横的力道把两人拉开了距离。
“你把你家的丑八怪看好,别让他出来祸害我的连!”
“哼……幽,你没事吧?”界干脆脸称谓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可见他气得不轻。
“我没事,我们还是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子弋说的咬牙切齿,这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他不想给人当猴子一样耍。
“哎,等等!那小弋啊,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啊,连,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被那个丑八怪的狐狸精给勾走了呢,难道我不够可爱吗?”
勋一脸委屈的看着秦连,企图引起他的怜悯之心。而旁边的界是满脸阴沉加满脸戒备,却什么话也不能说。
“勋,听话,不然我告诉师傅你把他最心爱的陈年梦迭酒喂了他最心爱的阿言!”
勋听闻扁扁嘴,却也终收回了那副可怜相,转而狠狠地对着子弋说:“不管你要考虑什么,总之给我打住,不然大爷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恩?”出声的是秦连,立马的勋就蔫了似地待在了后面。
“考虑好了没,小弋!”
“……”子弋很想回绝的,想警告他不要耍他玩,可是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睛之后,他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就这么僵在了那边。
界走出了一步,挡住了子弋:“你们做好自己的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随后又对着子弋说:“哥,我们走!”
“好。”
子弋是落荒而逃的,不像界地脚步时那么坚定而从容。
而后面的秦连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沉着嗓音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染不上尘的永远都是一片白,终归还会见面的,上官子弋么,呵……”
子弋总觉得后背有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于是脚步更快地向前走去。
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地时候,界停下了脚步,喊住了子弋:“哥。”
“什么事?”子弋顿住回头。
“以后如果见到那个人就走远点,他不好惹。”
“恩……他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秦连?”
“我应该认识他吗?”
“不,总之以后不要离他太近就好。我们走吧!”
界低垂着头越过他而去,看着他的沉默,子弋开始怀疑他的话,到底秦连是谁。界地身影已走远,他连忙跟上,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在想,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总觉得有一场阴谋在悄无声息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