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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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从东方洒下一片霞光,闪耀着金色的光华,在水面上摇荡,把对面的山细抹得清晰明朗。此时,除了清脆的鸟鸣,便是潺潺的河水拍打着堤岸,奏响了一曲优美的晨曲。
“吴睿,别闹!”感觉耳上传来阵阵酥痒,戚薇笑着排开耳上做怪的手,却碰到毛茸茸的东西。一惊之下,戚薇睁开了眼睛。
一只毛茸茸的细胳膊从眼前闪过,戚薇惊吓着挥手排开,另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没料到对方也受惊的攻击自己的胳膊,一阵生疼胳膊上多了四条爪痕。
“吱吱!”小猴子一下子跳开,怒目瞪着戚薇,等待下一步攻击。
戚薇看着对面紧张的小猴子,笑了!虽然有些哀怨对方抓伤自己,但是好歹自己还活着。移动身体,才发现自己下半身还浸在水里面,彻骨的寒冷令下半身已经没有麻痹。勉强用手爬到了岸上,戚薇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周围。
自己所处的是一处浅滩,前方传来是瀑布的声音,想必是这水流救了自己一命。水道两侧是参天的古树,从树间洒下的阳光照在河面上有些晃眼。
“吱吱!”小猴子见戚薇不理自己,叫了两声,小心翼翼的伸手又要挠戚薇,吓得戚薇赶快挥手挡开。一下,小猴子被推倒了很远的地方,灵巧的抓住了一支树干,然后不满的叫了几声就跑掉了。
戚薇脑中闪过昨日的事,眸中多了一层浓重的哀伤。放下心头所想,戚薇盘腿打坐来驱除身上的寒气。不知过了多久,眼见日头已经偏西,戚薇才算打坐完,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这才沿着河流往下走。这山间本无路,戚薇走着走着也就分不清楚方向,迷迷糊糊的穿过了几片树林,在夜幕降临下来时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山洞。
小心翼翼的摸进山洞,唯恐里面住着什么猛兽,但是还算幸运,里面有些干草,并无动物的气味,戚薇也就放心的在山洞中住了一晚,次日清晨又继续摸索,路上也找了些能填肚子的水果裹腹。
经过五六日的摸索,四处碰壁之后,戚薇大致知道了这山谷的大小,而且这里的白日明显的比陆地上短了一些,想必山谷比较深,自己要如何出去便成了难题。
暮色降临,戚薇吃了些烤鱼,看月色很亮,便跳进溪水里洗澡。浸淫在月色波动的溪水中,此刻的宁静和清冷是戚薇从未感受过的。这几日辗转寻找出路,心中的伤痛和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让自己心中乱糟糟的,现在才算平静下来。望着镶嵌在天空的明月,戚薇静静的流下两行清泪。
“谁?”一个黑影闪过,戚薇回神,一只细嫩的毛茸茸的手已经袭向自己的衣物。戚薇条件反射的去夺,却只抓到最底下的外衫。
“猴子,那是我唯一的衣服,快还过来!”戚薇一个恼怒的抱着手中仅剩的衣物,看着那时不时骚扰自己的小猴子得意的看着自己。
“吱吱!”小猴子得意的叫了两声,转身抓着衣服就往森林里跑去。戚薇岂能放过它,披上外衫施展轻功追去。
树木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追逐着,尽管自己的轻功不俗,在这林间和小猴子追逐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追着,追着,竟然到了一处山壁。戚薇心中大喜以为可以堵到小猴子了,竟然发现小猴子沿着山壁向高处爬去。戚薇着急自己的衣服,也跟着猴子爬了上去。
也许因为注意力太集中,戚薇没发现自己已经爬上了百米高的岩壁,眼看小猴子嗖的消失在眼前,戚薇急急的跟上去,却发现上面竟然是一处平台。
“小猴子?”戚薇小心的叫道,看着前方有山洞,也就小心的走了进去。狭窄的洞口仅容两人并肩通过,走了四五米远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亮堂堂的竟然是一个石室。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石室上方的岩壁中,各种颜色的石头反射这夜明珠的光显得美轮美奂。石室内摆有石桌石凳,一个石柜里摆有简单的餐具。用简易的树枝编藤隔开一个隔间,隔间里摆着石床,树枝搭成的架子上是几件灰色或蓝色的袍子。小猴子此刻兴奋的蹲在架子上,将自己的衣物摆弄到架子上。
趁着小猴子没有什么防备,戚薇一个闪身来到架子前,迅速的扯下了自己的衣物。虽然不免看到衣物被弄得有些破损,但是所幸并不严重。四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戚薇赶紧把衣服穿了上去。转身,却发现小猴子蹲在架子上,貌似有些害羞的捂着眼睛,不禁笑了。
“吱吱!”小猴子仿佛懂得戚薇在笑它,不满的叫着,又开始攻击戚薇。
戚薇闪身躲开,看着红了眼的小猴子竟然觉得十分的可爱,于是就和它故意闹着。你追我闪的,在不算大的石室里闹作一团。奇怪的是,戚薇闪身的速度越快,小猴子竟然也越来越快,戚薇的轻功竟然占不到什么便宜,裙摆上和袖口上又多了几处破损。
“停,停,我肚子都饿了!”闹了半天,戚薇的肚子都饿了,只好叫停,疲倦的冲着攻上来的小猴子摆手。
“吱吱!”小猴子神奇的竟然听懂了一样,跳到了放衣物的架子上,有些挑衅而得意的看着戚薇,一边梳理自己的毛。
戚薇松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调息运气,过了一个时辰才运气完毕,身上的疲倦感也减少了许多。
小猴子挂在架子上似乎睡着了,戚薇轻手轻脚的出了洞门。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戚薇才知自己追着小猴子竟然闹腾了一个晚上。施展轻功,小心的借着石壁上的凸起,戚薇慢慢的降到了谷底。回到原来住的山洞,取来了自己的剑,在谷中收集了点食物吃,顺便摘了点水果。然后返回了石室内。
按照戚薇的估计,这里应该是住了人的。毕竟这里似乎还保持的十分清洁,而架子上的衣服材质还保存的比较好,应该不是放置了太久的。抱着一线的希望,戚薇希望能见到石室的主人,并想办法回到陆地上去。
可是,五六日下来,除了时常出现每次都和自己打闹上一番的小猴子以外,戚薇没有见到任何人。索性戚薇就在山洞里住了下来,每日里练功,在树林里探险,和小猴子一起闹上一闹,日出日落又过了半个多月。
这日清晨练完功,到溪水里洗澡完毕,换上自己改制的衣物(将石室内的衣物据为己有了),戚薇吃了些野味,在森林里继续探索了一番之后,接近傍晚时戚薇收拾行装回去。路上顺便摘了水果留给自己和小猴子,兴冲冲的回到了石室。
“吱吱!”入门后看到小猴子对着卧室的一面墙壁跳来跳去的,戚薇有些皱眉,看来又要被闲不住的小猴子追杀了。
“小猴子,给你吃!”戚薇讨好的拿着水果对已经转身的小猴子说道。
意外的,小猴子居然不理不睬,还在那里对着墙面跳来跳去。
怎么说也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戚薇还是多少了解小猴子的脾性的,见它这样不禁有些怀疑这里是否有什么机关。可是,自己前段时间已经到处查看过了,一无机关,二来石壁并无中空的感觉,除了一个半圆形的凹洞别无其他。
“吱吱!”小猴子在哪里跳来跳去,很是不安。时而回头祈求的看向戚薇,然后就又在哪里跳来跳去。
戚薇嫌小猴子闹腾,就到外间的石凳坐下,倒了些水喝着。果不其然,一会儿小猴子冲了出来,开始攻击戚薇。
戚薇只道是小猴子在闹,也没当回事的左躲右闪的闹着,但是发现小猴子越来越凶狠,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抓着石室里为数不多的餐具丢向自己,就不免有些生气了。一边抢救餐具,一边试图找机会制止胡闹的小猴子。
“哐当!”混乱中,一个杯子砸到了夜明珠上面,夜明珠竟然松动的往下落,戚薇一闪身赶快接住了夜明珠。
“喂,这可是唯一的灯源,你别闹了!”戚薇生气的吼道,毕竟小猴子是这里唯一和自己作伴的活物,再怎么气它却不免有些把它当成朋友。
“吱吱!”小猴子停下了攻击,一改刚才暴躁的样子,突然兴奋起来,跳着就要抢戚薇手上的夜明珠。
“不给你!”戚薇怕猴子当夜明珠是玩物,弄破了自己可没有光源了,于是护在怀里,躲闪着跑到了内室。
跳到石床上,戚薇抱紧了夜明珠,石室内立刻暗了许多。小猴子跳到了内室,却没有找戚薇,而是兴奋的跑到了石壁那里继续跳着。闹腾了好一阵,什么也没有,小猴子也泄气的跳到衣架上挂着。
戚薇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了,又唯恐小猴子抢夺夜明珠,也就抱着夜明珠保持坐姿开始打盹。
午夜,戚薇在小猴子闹腾的声音中醒来。不知何时,小猴子又在石壁那里开始跳了。戚薇无奈的看向吵闹的小猴子,一抬头竟然意外的发现石壁上以凹洞为圆心,有一个直径达一米的奇异的光影形成的图案,有些像漫画里面的魔法阵。好奇的站到石壁前,反向观察,原来图案竟然是借助各种反射的月光投射在墙面上的。
“吱吱!”小猴子在下面跳着,一个跃身到了戚薇的肩膀上,伸出爪子又要抓夜明珠。
“不给!”戚薇躲开小猴子的爪子,看着小猴子异常可怜的看着自己,又很期待的看看石壁,心里有些心疼。
“要放上去么?”戚薇不确定的问,小猴子居然不再试图抢夜明珠,而是抓着戚薇的头发兴奋起来。
小心翼翼的把夜明珠往石洞上面放,发现夜明珠的直径比凹洞竟然大了一点。有些失望的看向小猴了,抱怨我就说不行吧。小猴子却跳到戚薇手臂上,对着光影形成的图案一阵乱拍。
“别闹!”戚薇去阻止小猴子,怕它这样和石壁过不去伤了爪子,却不料被小猴子抓伤了手。“啊,好痛!”戚薇不满的把小猴子推开到了地上。
看小猴子又要扑上来,戚薇条件发射的一手去挡,受伤的手去按住夜明珠。就在这时发生了异动,让小猴子也不再闹腾了。
只见指尖的血顺着夜明珠流了下去,变成一条条细细的丝线一般顺着光影形成的图案移动,瞬间变成了用血丝组成的图案,一阵光华闪烁之后就看到凹洞竟然旋转,将戚薇按住的夜明珠吸了进去。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响起,石壁真的裂开一道缝隙。小猴子嗖的一下钻了进去。戚薇担心小猴子,又有些好奇,待响声停止,看着对面好像有光,也就小心的走了进去。
戚薇边走边暗忖,难怪自己察觉不到,这石壁足足有近一米多厚,后面还是一条近五米的窄道,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是完全不可能想到这后面别有洞天的。
“吱吱!”从另一个近乎相同的石壁穿过之后,戚薇就听到了小猴子的叫声,眼前豁然光亮的情景也让她大吃一惊,因为眼前居然有人,而且一下子就是两个。
“前,前辈?”戚薇小心的上前,看着小猴子有些急躁的在灰袍老人跟前跳着,看见自己却冲进了自己的怀里,貌似有些伤心的样子。
“怎么了?”看着小猴子反常的直往自己怀里钻,戚薇竟然也生气一股伤感,一边安抚着小猴子,一边看向打坐姿势的两人。一男一女两位老人皆是白发苍苍,相比白发两位的面色只是略显苍老,只是那女性似乎面色苍白如雕塑一般,而灰袍老人却在自己的问候声中睁开了眼睛。
“何人?”灰袍老人声音不高,而且声音十分的沙哑。
“在下戚薇,拜见两位前辈!”戚薇说着跪了下来,因为她已经确认那女子已经过世,跪拜时竟然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心中莫名的伤痛又涌了上来。
“有缘人?”灰袍老人看着哀伤的戚薇,眼中的光亮开始增加。
“前辈,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尽管吩咐。我能做到的一定做!”戚薇悲伤的说道。她觉得灰袍老人的气息十分的微弱,看来也是将要大去之人,心中想起很多前世今生的亲人,情绪终于在顾家堡灭门的伤痛中爆发。
“戚薇,待我大去之日,与千语合葬!”
“好的,我答应您!”戚薇看看旁边坐化的女子,大概她就是千语前辈。
“出谷之后,无论何时不可伤及无辜。”
“谢前辈!每个人都有珍惜他或他珍惜的人,我不会随意伤人!”戚薇想老人也许是要告诉自己出谷的方法,大概也发现自己背负着什么吧,才会如此嘱咐自己。
“无论承受多少痛苦,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前辈!”戚薇不想老人竟然一眼看穿自己,抹去眼泪应道:“我一定坚强!”
“嗯,既是有缘,我且收了你这个徒儿,也不枉千语和我多年的修炼!还不磕头拜师!”灰袍老人看着戚薇,眼中多了一些温柔。
“师,师父?”戚薇不确定的叫道,抬眼看向老人,难道他这也是他老人家临终的遗愿。
“怎么,我乾坤老人还当不起你的师父!”老人笑着说道,声音已经不是原来的虚弱无力。
“晚辈不敢!晚辈,徒儿戚薇拜见师父!”戚薇磕头道。
“出去吧,为师要运功方能恢复!”老人道,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戚薇应声,小心翼翼的顺着光亮往前方走出。原来这边竟然另外有一间石室,布置的相当儒雅,应该是那位千语前辈的房间。再往外,也是一处大的平台悬于石壁半空,夜幕下看的不是特别真切,却可以感觉到这边的峡谷比自己所在之处要大很多。想必,自己刚刚穿过的石壁,只是隔断这峡谷的,真正峡谷的全貌在这边才是。
“吱吱!”小猴子在戚薇怀里叫了两声,然后乖乖的睡着了。这是第一次小猴子这么安稳的在自己怀里睡着。
“小悟空,你以后就做我的朋友吧!”戚薇喃喃的对怀中的小猴子说道,然后抱着小猴子在外间的石室中打坐休息。
夜色悄悄的退去,黎明即将到来。戚薇知道新的一天,真的会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