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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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8日||天气:天尽流||心情:含泪
连续三天的阴霾,今天又沥沥稀稀下起了雨。天地在流泪,我的心也在流泪。
今天,我在惨淡中失去了一个宝贝。我知道自己一百份的理解,但心情却总是难以平静。
……
我们都被狗宝宝们吵得太久太久了。他们已经满月,早已能够吃狗粮,因而抱走喂养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我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打算着什么。我是应该奋抗争,还是装傻不知道呢?普通的狗狗是不会数数的,他们把我带出去散步,回来之后忽而少了一个,或许他们以为我不会察觉吧。
既然这样,既然事实不能变改,那我为什么不能坦然接受呢?就像马嵬驿前赐死的杨贵妃一样,我宁愿唐玄宗亲自递给她那条白练。
看着地上跑着的九个宝宝,我不知道哪个会率先从我的身边消失。
“妈妈,吃奶。”他们看到我,仍旧是高兴着跑来。但我却难以再露出笑容,或者对他们大加呵斥。吃奶,就吃奶吧。反正也吃不了几次了。
“吃奶就过来啊,宝宝们!”我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中难免会蕴含着些哽咽。
大多数不顾一切地跑来。我静静地躺在地上,看他们从我的眼前跑过。
嗯?怎么少了一个?
我抬头忘过去,之间上次要为我的“涨奶”而排忧解难的“书生”,正满脸狐疑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来呢?你不知道只有八个座位么?”是我秉性温柔,还是母爱的集中爆发,我的话语,暖得足以融化坚冰。
“我在怀疑。”他不时点着头。“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爱了呢?是不是……”
“是什么啊!”我忽而打断他的话。因为,我不能再听下去。“你不是说我涨奶难受么?怎么不来救援了?”
“是吗?那你哭什么啊?”
我哭了吗?我真的哭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废话!一个个都长牙了,不疼啊?”
然而他却不再怀疑,径直走到我的身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争先恐后地去寻找营养,而是到了我的面前,用他的小舌头舔舐着我的脸。他好像在说,“妈妈,我懂”。
我不能哭,我怎么能哭呢?我是母亲啊!可是,这时的眼泪仿佛像拧开了的水龙头,再也不听我的命令。他趴在我脸上,不让别的宝宝过早地看到泪水。这就是母亲的,独有的温暖。
果然,傍晚的时候,几个月没见的孩子他爸的妈妈又来了。好吧,你是不是被绕进去了?我的孩子的爸,叫“仔仔”——多out的名字!他的主人,也就是他妈妈啦,我常听主人叫她“陆阿姨”。今天,她又来了,我知道,她是来抱走宝宝的。
她试图回避我,试图蒙骗我,但我又那么傻吗?我偏要在一旁看着,考验一下我的承受能力。
她左挑右看,一时却很是迷茫。主人答应让她先来抱走一个喜欢的,可现在却是迷茫了。因为九个狗狗长得几乎一样。
她踌躇了半个小时,还是决定抱走那个最大的。
我怒吼,提醒主人给他拿一些狗粮。主人又额外给她了两袋奶粉。
“妈妈,她要带我去哪里呢?”
“去玩儿,去外面玩儿。”我看他一脸激动,不愿意说这就是我们的别离。
“它晚上会叫吗?”“陆阿姨”忽而问主人。
“叫是肯定要叫的,你抱抱他就好了。”
……
抱一抱,就真得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