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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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飘然,似乎是合欢花,清点的味道带着魅惑。
身体飘在半空,又被放平,极柔软的触觉,像躺在云端一样,腿间着实一凉,本能的想要合起来缓解寒冷,却又被偏执的打开,有种被围观的感觉……涌出的热度想要挥发……
思绪变得模糊,我紧闭着眼无力睁开,也无法睁开,指尖流连,攀延而上……渴望被安抚。
晕黄的灯光穿透眼皮映在眸上,挑眉,清丽的男子携着灯,面色柔和,眉目如画,嘴角的笑意一直渗到心里,让人措手不及……
“子渲……”那场芳华,我孑身凝望,如痴如惶,灯火亦不曾阑珊。
骤然,刺痛传来,席卷了一切的美好,冗长的痛楚勾勒出悲哀,身子僵硬得如同顽石,灼热的气息被喷在脸上,不是温婉的眷念,只是一味的掠夺、玩弄……
渐渐的有风吹过,香气淡然,我本能的缩起身子,抬起沉重的眼皮,周遭失了喧闹,淡黄色的纱幔被吹得一扬一扬的,床头挂着彩色的丝线,有的被编成各式的形状挂在雕花的床栏上。
“醒了。”清净的音色略带着疑问,却无疑透着宠溺,子渲笑着看向这边,墨色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慵懒而不失高傲。
我摸了摸昏沉的头,“这里是哪里?”这么娇俏的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头还疼么?”他没有回答,端了一杯水走近床榻。
我点点头,想要直起身子,动作做了一半嘎然停下,腿间那种粘腻感该不会是……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僵直了身子,伸手欲接过他递过来的水。
他却翩然一让,白皙的脸色如玉,带着狡黠的笑意,另一只手猛地探进薄毯中伸到我两腿之间。
急速的一推,我纠结的退到床里,杯中的水在半空中还没划出弧度便落在床上,“你,都怪你,全都湿了。”
“早就湿了,不是么?”子渲抽回手,璀璨的眸带着极深的笑意,“酒量不行,酒品也差,一醉便乱性。”
脸上一热,我知道肯定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偏生对他说的也无法回驳,“我做了个梦,才会……”
“是梦见我了么?”他靠过来,近得连他眼上的睫毛都能数数。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否认。
他笑,洞悉一切的笑声甚是得意。
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放下脸盆柳嫣笑道,“公子即醒了,不如洗把脸人也更清爽些。”
“多谢。”我点头,脸上的笑要多灿烂就多灿烂。
她欠了欠身,又退了出去,门即可又被带上。
清洗完毕,出了厢房,柳苑内早已安静,花灯依旧明艳,却已是曲终人散,只余几个打扫的人,门边的珠帘轻摆,不远处天色微微泛白。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小厮恭敬的低着头站着,子炎负手站在他前面,神色不安,似乎带着……兴奋。
不想行礼,我脖子一歪,枕在子渲肩上开始装醉,“啊,头好晕啊,我醉了……”真奇怪,他怎么也留到了现在?
“我又不强要你行礼,何必装成这样。”子炎不可一世的开口,唇边的笑意宣誓着他的志在必得。
我皱皱眉,他却故意抬眉,目光扫过子渲扶着我的手上,随即眉头微敛,转身上了马车,随着小厮的一声喝,马车绝尘而去,消失在暗幕里。
凉风吹过,我一阵哆嗦。
“很冷么?”子渲脱下身上的白狐裘披在我身上。
我笑笑,又脱下,“还是你穿着吧,我身体比你强壮多了,足以堪比一头牛。”
“哪有人说自己是牛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叹道,“天都快亮了,你早该叫醒我的。”这么晚回去也不知道王府还让不让进门。
子渲笑,走下台阶,精致的眉眼染上晨色,“景致这般好,陪我去看日出吧。”他伸出手,纤细如玉的手指指向我。
“我既不是牛,做什么老想牵着我。”我故意调笑,走到他前面,迎面吹来的寒风冻僵不住脸上的笑意,刻意回头道,“不是要看日出么,还不快跟上。”
清晨的气息格外宁静,他的笑也越发的清冽,绝美的脸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墨色的长发轻拂……身子却软软的倒下去,华丽的外袍飘散,如同一朵凋谢的花。
“子渲!”我惊慌的接住他,力气不够,幸好有人从后面撑住他。
“快扶主子上车。”竟然是墨明。
解下系在柳树上的绳索,马蹄作响,来不及多想,我颤抖着手扶着子渲上车,墨明猛地一抽,黑暗中只剩马车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
怎么会这样,一切不都是好好的……我反复在心底发问,想起上次他也在街上晕倒,不免抱紧他,让他压在自己,以免马车颠簸劳累,怀中温热的身子慢慢缩紧,全身开始抽搐,白色的狐裘乱成一团……如同我的心……
直到马车停下,府上的人开始手忙脚乱,瑶雪焦急的跑出来,发髻有点凌乱,“这是怎么了,主子怎么……”
“别问了,快去叫流瑜。”墨明打断她,命下人取了藤椅。
“公子请留步。”我刚要跟上去,却被墨明拦住。
这般突如其来,我气急也觉得可笑,“你拦我做什么。”本想绕过他,他却身形一转继续挡路。
“流瑜已经进去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你……”
“瑶雪,看茶。”不等我说什么,墨明往后唤了一声,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厅中,我的目的依旧明确。
“公子!”瑶雪从后堂出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盏清茶,腾出一只手拦住我的去路,“主子身子一直不好,却也无大碍,况且流瑜姐姐正在医治,公子还是不要去打扰,以免姐姐分心。”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病?”
她一怔,偏过脸将茶放到桌上,“……天气这样冷,应是……受了凉。”
我捧起茶,至少瑶雪是他的贴身伺候,她的话也的确让我安心不少,“那我上次来,他也是病着的,一直没好么?”
瑶雪点点头,站在旁边也不再开口,天空渐渐泛白,灰暗的颜色却依旧笼罩着大厅,只余一灯如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