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礼服被送来了。
    杭藜葶望着床上的衣服和鞋子有些不知所措。
    转过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普通的T恤衫，牛仔裤，白布鞋。
    再看看床上的礼服，和高跟鞋。
    她一辈子都没有碰过。
    “喂，电话。”
    是大婶。
    大婶对杭藜葶就跟文母是一样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语气自然就不会客气。
    “啊，我去接。”
    电话是文素天打来的，“衣服穿上没有？合不合身？”
    “我还没有试。”
    “为什么？”
    “我……”
    杭藜葶不好意思说出实情。
    “我刚才做别的事耽误了，我现在就去试。”
    衣服还好说，就是那鞋子。
    那么高的跟，看着都心惊肉跳。
    “五点司机会准时来接你，你不要再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
    “嗯。”
    七公分的高跟鞋对从来只穿帆布鞋的杭藜葶来说还是太艰难了。
    光是把脚踮成那个坡度脚背都有种扯筋的感觉。
    早上文素天在出门前就告知她今天她要陪他出席酒会，让杭藜葶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她从没有参加过酒会，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更加没有信心演好文素天的妻子的角色，害怕会做的不好让文素天丢人。
    咬咬牙，杭藜葶直接把脚放进了那个对她来说绝对可以称之为刑具的鞋子里。
    结果，刚刚站起来就摔倒了。
    感觉就像是踩了高跷似的。
    她一个人果然是完全不行的。杭藜葶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她能帮帮她。
    “大婶？”
    “哎呀，吓死我了。干什么？”
    大婶抚着胸口，真的是吓到了。杭藜葶走路也没个声音，专心做事的人肯定会吓到的。
    “对不起啊，我只是想问大婶个问题。”
    “什么？”
    “大婶应该穿过高跟鞋吧？”
    “肯定啊，我也年轻过啊，当然穿过。”大婶心里想她年轻的时候比这个小丫头漂亮多了。
    “那能请大婶教我怎么穿吗？”腿已经摔淤青了，她实在是太笨了，只能向大婶求救了。
    “当然是用脚穿啊，难不成穿手上啊。”
    这叫什么请教？
    “呃……”
    有人说女人对于美的事物是与生俱来的，任何能让自己变美的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
    这个道理在杭藜葶的身上不能实现。
    她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头一次见到有女人能把高跟鞋穿成她那样的。
    “腿要绷直，你那样弯着多难看啊。”
    “把头抬起来，老看地上做什么，有钱啊！”
    “腿迈直，你走的跟个僵尸一样！”
    “拜托你的屁股扭一扭行不行？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
    几乎整个下午都听见大婶的爆吼声。
    不过还算有成绩，至少能穿着走的像个样子了，不会东倒西歪的了。
    “多谢大婶。”
    “不用谢我，我是怕你给老板丢脸才教你的。”
    “总之多谢了，我出门了。”
    这次的酒会是珠宝展，来的都是些绅士名流。
    杭藜葶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上流社会，衣着鲜亮，每个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好像能随时定格在金融杂志或者是时尚周刊上。
    在所有人都优雅的气质氛围里，杭藜葶十分紧张，不希望在大庭广众出丑。
    她来的时候司机告诉她文素天会来的比较晚，所以杭藜葶进到会场的时候直接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
    说实话，这种地方她看不出什么能够让人开心的氛围，反而觉得很紧张，连呼吸的节奏都要掌控好。
    等到要竞价的时候文素天都没有出现。
    她反倒是发现了文母的身影。
    时间一长，杭藜葶开始变得有些不安，会不会文素天不来了？
    万一被文母看见了，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肯定会被羞辱的很难看。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