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卷 第五十八章 九个月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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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被揭开,落尘虽然不甘,心里却多少放轻松了些,他知道,夜苍寒会说到做到,只不过,得知真相的少爷,那黯然失望的神情,深深的印在落尘的眼眸中,恐怕,要解开这心结要花上不少时间了……
而另一边,夜苍寒则匆匆赶至皇宫,向南宫子如等人说明情况,分配任务去了。
一时间,秋水倒是落得清静,到现在还在感叹自家爹爹神通广大、料事如神,很多时候,秋水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夜苍寒却全然知晓,只在局外看戏;有时候,秋水得了线索却不知该如何下手,而夜苍寒却早已了然,布好的整个局如蛛网般错杂。
“少主,之前从训武院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已经打理好了,少主是否要见见?”门口突然传来小南的声音,唤回了神游的秋水。
“把他们带过来吧。”要不是小南说,自己差点忘记这事。
门缓缓被推开,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一个高大挺拔,一个瘦弱娇小,真是很明显的对比呢。
“属下空澜、倾月见过少主。”两人走到秋水面前,跪下行礼,仔细打量起来,空澜一双剑眉,眼神如鹰隼般冷峻闪亮,棱角分明的脸坚毅而不失俊朗,从踏进这个屋子就是一副淡然镇定的神情,让人觉得颇有安全感;再看向身旁的倾月,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淡淡的眉,一双桃花眼,高挑的鼻子,薄唇小口,一副姣好的面容,不禁要让人赞叹一声“美少年”,话虽如此,但要作为贴身侍卫,这瘦弱的身子骨,还有从进门开始就紧张到略微苍白的脸色,实在是……
收回打量的目光,拿起手边的茶轻啜一口,缓缓开口:“既然你们叫我一声主子,那就要遵守我的规矩,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有一点,那便是你们的忠诚和信任,即使有一天你们选择背叛,我也希望你们能亲口对我说……”看了两眼跪在地上的人,“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留在我身边。”秋水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想起了久远的事情,前世如她,生在那样的黑道世家,司空见惯的虚伪与奸诈、欺骗与背叛,那一副副嘴脸,让自己没来由的感到恶心,即使是背叛,她也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跪着的两人愣了愣,眼里有惊讶与不解,他们从不曾想到会有人在他们面前说出这样一席话,尤其是空澜,抬头望向秋水,眼里闪着无名的光,眼前的人给了他太多震撼,这样的人,以后必成大器,他知道,他看得到,脸上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属下既然已经叫了‘少主’便不会反悔,从今日起,空澜定会为少主排忧解难,保护少主安全。”空澜说的坚定。
“倾、倾月也是。”见身边的人开口,倾月也跟着说。
看了眼还在害怕的倾月,秋水一阵无奈,略带严肃地说:“虽然你们是以贴身侍卫的身份进的公主府,但在我身边做什么是由你们的特点和能力而定,但不管做什么,想留在我的身边首先要独立,倾月,我不知道以前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如果有一日你愿意说出来,我也是乐意倾听的,但是现在,你要清楚,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工作、该做的事,你不能一直跟在空澜的身边,空澜也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若想跟着我,就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成长,也许有一天你会变得和空澜一样强。”秋水说的认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空澜,带着小小的警告,她身边的人,即使看上去再柔弱,内心也要有一块强大之地。
听到这样一席话,倾月内心一震,改变自己,变得和空澜哥一样强?真的可以吗?抬起头怯生生的看向秋水,尽管胆小,还是能看到那眼里的期望,想成为空澜那样的人……
“倾月知道了,倾月会努力……”偷偷看向身旁的空澜,小小的拳头在身侧握紧。
看着倾月的小动作,秋水满意的点点头,“光会功夫是不行的,过几日会找师傅教你们些别的东西,这几日就先好好休息吧。”秋水暗暗思索,下了逐客令。
“是,属下告退。”两人恭敬的退下。
“小南,这两个人交给莫连,如果可以,让空澜参加暗卫的训练和考核,让倾月跟着紫堇,能不能成长,就看他自己了。”
“是,少主。”
“爹爹现在在哪?”刚才太过仓促,关于这“燃心”之毒,还要和爹爹讨论一下啊。
“王爷刚刚进宫了。”
“进宫?”怎么又进宫了,不是昨日刚回的皇宫么……
“是,听说皇上身体不适……”小南认真的答着。
“什么!?”闻言,秋水一惊,心揪了起来,不会是毒发了吧?越想越担心,“小南,准备一下,马上进宫!”秋水一脸焦急。
“啊!?哦,是。”自家少主最讨厌进宫,小南一个没反应过来,再看秋水变了的脸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让少主变了脸色,想来很是重要,小南不敢怠慢,赶忙筹备入宫事宜去了。
皇帝寝殿。曦阳殿。
“风容,情况如何?”殿内传来夜苍寒冷冷的声音。
“回主子,暂无大碍,皇上如此疲累,想必是因为偶感风寒,使那‘燃魂香’之效加强了,但是……”说至此,风容有着些许犹豫。
“说。”夜苍寒面无表情,示意风容说下去。
“皇上一向身强体壮,又有高深的内力武功护体,风寒应该只是小事一桩,就算加上‘燃魂香’侵入体内,也不该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显得如此疲惫,属下斗胆,恐怕……”接下来的话,不说众人也已经想到。
“恐怕,贼人已经在皇上身上用了‘芙穹’,属下无能,并不能确认……”说着,风容低下了头,一脸自责。
“不怪你,‘芙穹’无色无味,本就不易察觉,现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至于解药……就算再难,也务必到手!”夜苍寒果决地下着命令,眼中的冷冽越发明显。
“是。”底下的几人齐声答道。
“风容,如果是‘燃心’之毒,绝能撑到什么时候?”听语气,夜苍寒似乎已经默认了皇帝中毒的事实。
“回主子,此毒之效悠长而阴狠,中毒者会在一年半左右病发,底子好一点的也许能再拖上几个月,但是,此毒在后期会非常折磨人,就算皇上能忍受,我们也不能有一丝怠慢……”风容话中的意思,众人又岂会不明白,到那时,就算能暂时保住皇上的性命,但这中毒之事却再也瞒不住,朝堂必会不稳,再加上内有歹人肆意,躲在暗处,外有他国觊觎,难保不会插上一脚,到时大夜恐怕会十分不妙。
夜苍寒一阵沉思,估算着时间,“风容,祁连花的培育由你来做,风、莫连,其他的几样东西由你们凑齐,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九个月之内,本王要看到解药!”夜苍寒下了死命令。
“是,属下领命。”众人齐声答道,风容更是脸色沉重,要知道祁连花的存在堪比传说,他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成功培育出来,而且,他若远赴祁连山,皇上这边……
“主子,那皇上这边……”
“无事,本王已经给师傅修书一封,现在已快马加鞭的送去了。”夜苍寒和夜苍绝师承一人——江湖称“白圣道人”,久居天山,其人深不可测,武功造诣颇深,更有“通晓百术”之称。但是,天山毕竟遥远,古代交通实在落后,想必等到“白圣道人”,也要花上小一个月的时间,若这期间……这也正是夜苍寒担心的地方。
“爹爹,我去,让风容师傅留下。”忽然门口传来秋水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重,秋水在外殿良久,刚才的话自是听到了,无论“白圣道人”何时能到,在这紧急时期,风容都不应该离开皇上身边。
“水儿?”夜苍寒似是没想到秋水会出现在这里。
“爹爹,水儿听说皇叔身体不舒服,就来看看,皇叔没事吧?”
摸了摸秋水的小脑袋,“放心,你皇叔暂时没事,现在休息呢。”夜苍寒如是说,眼中的冷冽退去了不少。
“爹爹,让水儿去祁连山吧”,一双大眼睛看向夜苍寒,语气坚定,“若论医术,行医救人的经验水儿自是不如风容师傅,但是培育药材,水儿却并非不可……而且,现在让风容师傅留在皇叔身边不应该才是最正确的么?”秋水看了看众人。
殿内的几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秋水,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们觉得惊讶,的确,此时不应该让风容离开,但是,培育祁连花又何其重要,若交给眼前的孩子……众人不自觉地一阵纠结。
“水儿,不要胡闹。”闻言,夜苍寒微微皱眉,这次事件与往日不同,太过紧急,也太过凶险。
“公主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不要说培育祁连花何其艰难,恐怕光是去祁连山的一路都不会安宁,您若以身犯险,太冒险了。”南宫子如也不大赞同,在一边附和道。
“多谢右相关心”,对南宫子如微微一笑,便转身对上自家爹爹,满脸坚持,“爹爹,水儿没有胡闹,水儿是认真的,在这皇宫里,除了风容师傅,没有哪个太医的医术能好过水儿,对于皇叔的身体状况,对于‘燃心’之毒,水儿再清楚不过,所以,不能让风容师傅离开皇叔身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对于这点,风容也是赞同的,只是……
见大家有了一丝犹豫,秋水接着说道:“而且,师傅曾是江湖中的名医,就算不涉江湖已久,但毕竟有很多人认识,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中人,难免不会多生枝节,但水儿不同,江湖中人不认识,就算是官府中人,也不见得都认识,想必他们也想不到皇叔会派一个小孩子去弄解药吧,这样不仅能掩人耳目,也能将危险降到最低,不是吗?”
夜苍寒沉思,从来果断的他,此刻内心却纠结了起来,的确,水儿的分析很到位,她去的确能更好的掩人耳目,但是……此行太过危险,想至此,夜苍寒不禁面色凝重。
似是明了爹爹所想,秋水上前拽了拽夜苍寒的衣袖,一双明眸看向他,“爹爹,水儿不会有事的,水儿答应过皇叔,一定会治好他的!爹爹不相信水儿么?”
“怎会不相信……”夜苍寒眼中满是自豪,他的女儿是如此优秀,摸了摸秋水的头,又看了看南宫子如,两人交换了下眼色。
“只不过……这次的事太过危险,爹爹不放心。”看着秋水的眼神有着暖意。
“爹爹,没事的,水儿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自己,因为水儿也舍不得爹爹呀。”说着,还不忘冲夜苍寒吐了吐舌头。
连日来的工作与压力,就算是夜苍寒,也已经是疲累不堪,而秋水,总有办法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既然如此,祁连山之行就由水儿前去,爹会再找些身手好的暗卫保护水儿的安全。水儿务必要记住,这趟行程绝非儿戏,九个月之内一定要培育出祁连花,要是遇到难题,一定要传消息回来。”夜苍寒说的郑重。
“是,水儿记住了。”秋水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夜苍寒的同意是出于对她深深的信任。
其他几人都怀着担心,但夜苍寒已经开口,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而对于这个特立独行又无畏坚持的公主,他们虽然并没有完全的信任,但期许却是丝毫不少的。
“那水儿进去看看皇叔。”见事情已经定下,秋水松了口气,往内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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