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卷 第五十七章 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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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天南有些发烧,没有更新,等文的孩纸们抱歉啦,现在恢复更新~)
“哐啷——”一声,落尘手中的折扇便掉在了地上,看到屋内突然出现的人,脸上是吃惊的表情,心下暗叫不好。
只见,厅堂的主位上,夜苍寒静静地坐着,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浅浅地抿着,似是没看见刚进来的人。
“落尘见过寒王殿下。”见夜苍寒不语,落尘只得开口,他知道夜苍寒出现在这里绝非什么好事,恐怕……他必须小心再小心,瞬间冷静下来。
夜苍寒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看见他能如此快的冷静下来,心里有了点点赞赏,但是……“不知刚才落尘公子那么匆忙,是去做什么呢?难道是这府上的人怠慢了?”夜苍寒随口说着,看上去完全漫不经心。
可这句话却让落尘内心一凛,额角已满是细密的冷汗,原来,他刚才出去偷偷唤了跟随自己气味而来的雕儿,将最近的情况与计划传了出去,他知道,虽然遭受了无情的追杀,但为了保护少爷而存在的心腹并未全灭,他必须通知那些人……却没想到,被眼前之人如此随意的说出,是自己大意了,恐怕,自己早就被监视了吧,想到这儿,落尘握紧了身侧的双手。
见落尘迟迟不语,夜苍寒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怎么,不想说么?还是……不能说?”放下手中的茶杯,夜苍寒看向地上跪着的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但却没有一丝温度,仿若质问,王者的气势一点点从夜苍寒身上流泻而出。
立刻,落尘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意,心惊不已,猛地抬头,却发现上座的人只是随意的坐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夜国寒亲王,果然名不虚传,这个人,很可怕……这就是落尘对夜苍寒的第一评价。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既然本王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是能理解的。”夜苍寒本人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已经知晓了一切,如若不是因为秋水,落尘不过就是一枚弃子,他根本可以不在乎他的态度。
“……”就算是优秀如落尘,毕竟还是太嫩了,又隐居多时,如何能与夜苍寒对抗,此时的他,心里如乱麻。
看着落尘的反应,夜苍寒继续施加着压力,“难道——你主子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么?”
夜苍寒冷冷清清一句话,每个字都重重地压在落尘心上,他可以被欺凌、可以不要性命,但是,他唯一要守护的就是自己的少爷,他不能让他有任何事。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是敢做对少爷不利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你的!”被夜苍寒一句话所激怒,落尘“蹭”的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夜苍寒,眼里是戒备与恨意。
“哼,这么快就失去理智了么,看来是本王高看你了。”
“你!”闻言,落尘虽然生气,却被一语点醒,他不能胡来,他必须保证少爷的安全。
“本王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知道本王想知道什么,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还是你真的以为能逃的了么?”夜苍寒冷冷地说着,语气中尽是不屑。
落尘白了白脸色,身侧紧握的双拳说明着他是如何的隐忍,“如果我说,你就会放过我们吗?”落尘根本不相信眼前之人,他知道自己还有命在不过是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现在的他是如此的无能,要保证少爷不被伤害,他只能一退再退。
“那就要看落尘公子的诚意了……”夜苍寒看着眼前的少年。
“……”落尘又紧了紧双拳,脸上写满了不甘,“好,我说,但前提是王爷要答应保护好羽非少爷,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落尘虽然不甘,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的,也许,这已经是唯一可以保护少爷的方法了。
看着一脸怒意的落尘,本来夜苍寒还要说些什么,但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临时改了主意,只开口淡淡说了“我答应”三个字。
话刚出口,门就被“砰”的一声粗暴的推开了……
“落尘、落尘你在么?本公主有事找你商量!”门口传来秋水火急火燎的声音。
“秋、秋水,你等等我……”后面跟着齐墨羽非,气喘吁吁地说道。
“呃……”待看清屋内的人,秋水先是吃惊,然后一阵语塞,“啊!爹、爹爹——!?”秋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情况?爹爹怎么在落尘的屋子里,而且……气氛好像不大对?
看着秋水一副呆愣的表情,夜苍寒微微上扬了嘴角,摆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秋水——你不要乱闯落尘的屋子,他会……”齐墨羽非好不容易追上秋水,刚踏进屋内,却看到了多出来的人,“落尘——还有……那个……”感觉到屋内不寻常的气氛,羽非低唤了一声“落尘”,在看向夜苍寒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并不认识夜苍寒,也并不知道他就是寒王。
“少、少爷!?您怎么来了?”落尘看着突然出现的少爷,惊呼出声,眼里闪过慌张,“少爷快回屋去!落尘、落尘现在有事情要处理……”落尘焦急的喊着,他只想少爷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少爷怎么来此?看了看一旁的秋水,落尘眼中带上了怒意,还有……杀意?
秋水感觉到落尘投来的目光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是齐墨羽非一脸的担心,是不是自己把秋水带来打扰到落尘,他生气了?
“落尘……打扰到你了吗?你不要怪秋水,是我让她来找你的……”齐墨羽非小心翼翼的看向落尘,眼里是谁也无法忽视的坚持。
“少爷——”落尘暗暗叹了口气,您可让落尘如何是好?现在的状况早已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秋水看了看自家爹爹,又看了看满脸担心与怜惜的落尘,再看看有些无措的齐墨羽非,不禁撇了撇嘴,谁说点什么啊!
“羽非少爷是府上的贵客,既然来了便坐坐吧,那么……人都到齐了,有些事情也该说说了吧?”说着,看向一旁脸色很差的落尘。
要他怎么说出口?他不想让少爷知道他所信仰的齐墨一族早已腐朽不堪,他不想让少爷知道那些暗中的勾当,他不想让少爷知道这个世界的肮脏,他不想……落尘的内心在挣扎,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落尘……”看着落尘几度变化的脸色,齐墨羽非更加担心起来。
“爹爹——”看着几人的反应,秋水似是想到了什么,略带乞求地看向夜苍寒,她不想伤害那个纯净的孩子。
夜苍寒不语,微微摇了摇头,示意秋水坐下,便等待着落尘的下文。
落尘知道已无可回避,不安地看了眼自己的少爷,“少爷,接下来落尘所说的事情十分重要,请您记好,也请您……不要伤心。”落尘眼里写满了心疼,不管自己如何隐瞒,终于,少爷还是要知道这样肮脏不堪的人心与世界么……
再抬眼,已是一片冷然,“我们是齐墨一族的人,少爷本名叫做齐墨羽非,是齐墨一族的少主,但是……少主从小未与外界接触,天真善良,再加上近年来齐墨一族内部早已没落腐朽,族内长老便有了私心,不满足于代理族内事务,更将老主人生前的话当做耳旁风,企图杀害少主,夺取族长之位。”想到这里,落尘眼中蒙上了一层哀伤。
“不仅如此,大长老和三长老野心更甚,他们不再满足于籍籍无名,竟然拿族里的秘术与外人做交易,想要更多的功名利禄……落尘也是无意中听得他们的谈话,知道事情严重,便带少爷逃了出来,可是,一路上不停的遇到追杀,我们在这里又无处可去……”说着,眼神暗了暗,“上次多亏公主殿下相助才逃过一劫……我知道这里可以暂保少爷安全,所以便隐瞒了身份住了下来……”对于秋水,落尘还是感激的,毕竟救了自己和少爷的性命,抬头看向夜苍寒,眼里有着不安。
“这是——真的么?”忽然,颤抖的声音传来,齐墨羽非直直看向落尘,眼神中有着哀求,他想要落尘告诉他这一切是假的,他不相信他的大伯和三伯会做出这样的事。
“少爷……对不起。”此时的落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脆弱的人,眼里有疼惜,缓缓低垂了头。
“那么,你可知交易的对方是谁?”夜苍寒并未理会眼前煽情的一幕,依旧冷冷的问,在他心里只惦念着绝的安危。
“当日太过仓促,我又怕被发现,只草草听了两句便离开了,但是,看他们的衣着和说话方式,肯定是高位之人,并且野心不小……”
“他们?”夜苍寒不禁皱了皱眉,还有其他人么?
“除了两位长老,应该还有两到三个人……我只看到了背影,不太确定。”落尘思索着。
“‘燃心’之毒可是你齐墨一族的秘术?”夜苍寒带了质问的语气,眼神冰冷。
“是……”突然听到“燃心”的落尘内心一惊,他没想到在谷外竟然会有人知道“燃心”之名。
“解法。”不容拒绝的语气。
“爹爹,解法小羽已经告诉我了,来找落尘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想到配药所需的材料,秋水不禁失落。
随后,秋水将小羽所说的解毒之法复述给夜苍寒,夜苍寒双眉紧皱,脸色也越发严肃。
“爹爹——皇叔一定会没事的,水儿会治好皇叔的。”看夜苍寒的表情,秋水上前安慰,虽然心里没底,还是露出了一个放心的微笑。
夜苍寒伸手揉了揉秋水的头发,虽然面无表情,眼里却多了几分暖意。
“如果想保住性命,就乖乖待在府里,只要你们协助配置解药,待对方被捕后进行指认,本王就保护你们安全,这个交易如何?”再次看向落尘,夜苍寒眼里只余冷清。
“落尘——”齐墨羽非拽住了落尘的袖子,真的要抓大伯他们么……
“好,一言为定,请王爷务必保证少爷的安全。”深深看了一眼少爷,落尘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