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进和李成才更是不知所措，杨中华定了定神，伸手戳了戳尸体脸上的肌肤，从温度和软硬程度判断，死了有一阵子了，死因似乎是窒息致死。杨中华问惊恐不已的刘素心：“素心，你起床的时候没发现天骄死了吗？”刘素心摇了摇头：“我起的早，不想吵到她，也没注意。我们明明锁着门的呀，凶手怎么进来的？”“你确定门是锁着的？”“嗯。”
    李成才突然冒出来一句：“不会是闹鬼吧？据老人说这一片以前是坟岗子，小日本杀了不少人埋在这。听说很多年前闹过鬼，后来盖了这厂子，里边都是男人，阳气重，给压住了。莫非现在荒废了，又几天不见阳光，所以就……”张跃进听了一激灵，连忙把脖子上挂的花了大价钱请高僧开过光的玉佛从怀里掏出来，握在手中，嘴里叨咕着“佛祖保佑，鬼祟辟易”。
    杨中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以前也没少见装神弄鬼的罪犯，他是不信这一套的。杨中华仔细检查着房门和门框，没有撬过的痕迹，可疑的是插销。这个插销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锈迹斑斑，可是上面有一些锈迹似乎被磨过。杨中华精神一震，细细地观察研究起来。他屋里屋外地忙活，一会儿看看门，一会儿看看窗，折腾了好一会儿，“吁”地长出了一口气。
    张跃进见状忙问：“有发现？”杨中华点了点头，用手指着细微的关键地方示意大家看。“你们看，这个插销上的锈迹被动过，这个痕迹不像是手造成的，而是硬的东西磨的。你们再看这里，窗框上有一个小孔，手指头是伸不进来的，但是可以把工具探进来。”
    张跃进把门关上，看了看那个小孔和插销的位置，疑惑地问道：“这也不是一条直线啊，用什么工具能开门？”
    “确切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据我估计，是用粗铁丝，前端弯个小圆环。铁丝是软的，可以弯个合适的角度够到插销，把圆环套住插销，用巧劲就可以把门打开或插上。插销上的锈迹就是被铁丝环刮的。”
    张跃进和李成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跃进拿手比划了几下，点点头说：“你可能估计的没错，这个办法确实能做到。”忽然，他转过头盯着李成才，问道：“我们都没带铁丝来？恐怕你有这东西吧？”李成才吓了一跳，被他瞪的退了一步。
    “外面铁丝到处都能找到。”杨中华说道。张跃进往外看了看，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也颓唐地坐下，抱住了头。
    “素心，你晚上没听到有动静吗？”
    刘素心摇了摇头：“我想着老孙，开始一直睡不着，跟天骄说了半天话。后来太睏了，就睡过去了，一觉睡到起床。”
    几个人都沉默下来，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杨中华打破了沉默。“唉，看来只能等到雪停了，找我的同事来勘察现场了。现在发愁也没有用，出去吃点东西吧。今晚我们所有人在一起，我就不信凶手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
    几个人闷闷地跟着杨中华出来吃早饭，粥已经晾的凉了一些，刚好可以入口，只听着喝粥的吸溜声，谁也不说话。吃过早饭，众人仍旧围坐在炉子边，刘素心在那里发呆，眼睛空洞地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三个男人一根接一个地抽着烟，靠着尼古丁的作用让他们平静一些。
    过了不知多久，张跃进猛地站起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着，然后绕着几个人坐着的地方一圈一圈地走，好像情绪失控的样子。李成才坐着不动，但眼睛一直跟随着张跃进的身影，而杨中华仍旧抽着闷烟，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忽然，李成才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一脸惊恐的表情。杨中华从玻璃窗上隐约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影象，突然离开了他坐的木箱，身子一转，面对着刚刚站在他背后咬牙切齿手持水果刀的张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