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4】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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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倒是嫩的很呢。
——再嫩不也是个给开过花苞的贱货?
——别嗑叨了,就算人家再怎么下三滥都轮不到我们这种人碰,这……可是马大人留给圣上的厚礼呢……
——那倒也是,光瞅着这小脸蛋,年轻就是好啊……
词昊被一阵剧痛惊醒。
醒来的第一刻自己便明白了发生的情况,昨日清晨惊醒便不见方锦去向,没迈出一步便给人劫了。他并不是害怕这劫俘虏之事,只是那身后传来的剧痛使得自己一阵惊恐。
那是不同于方锦的温柔。
“终于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少年在心中默默地嘲笑着,想来后背的肌肉定是裂了,词昊甚至从未如此清楚地知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泄欲?
干脆直接说要自己屈辱至死罢了!
他无力去念想离开方锦的第一个夜晚自己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幸而那群畜生劫走自己的时候顺道把自己打昏了。词昊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惊见身下一大摊血迹,那垫在身下的棉被早已被染得血红。他颓然地笑笑,将被套微微扯过,遮掩住不堪入目的下体。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待不及少年回过神色,那熟悉的刺痛再一次从身下传来。词昊甚至不知道不经润滑的甬道是如此艰涩难行,更何况那血裂的肌肉结了疮子,加大了身体之间的摩擦,“怎么了,觉着疼了?”身后的男人戏谑的口吻夹杂着轻蔑,“你那个老相好不是把你捧着心疼的么?这床笫之欢总是那么不温不火,让人痒的慌……”粗糙的手指探入那干涩的**,原本便是伤痕累累的器官本能的一阵收缩,词昊一个难熬,唇角被锋利的虎牙咬穿,“你可知道朕是何人?”
少年抿了抿双唇,漫散开来的血腥气使得自己不禁皱眉。凭着他的才智,自然知晓这身上之人的尊贵身份,“那不知您又是安着何心?”话一出口,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到少年的背梁之上。
“那就要问问那睡过你的老男人,”男人飘起一抹斜容,“谁叫他是个孽种!”
那关于方锦身世的谜题词昊自有耳闻,这其中一二也曾问过方锦,然从这人口中说出,自己却是不寒而栗。“锦娘真是……”
你真是那个传说中的孩子么?
传说中牵连两国皇室血脉的子嗣么?
“原来……”词昊愤恨地扭过头,直视那整个大慕为之敬重的老暮男人。说来什么帝王之相,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散乱欲望的卑劣位置,重杵几乎捣断少年的腰椎,那肆意的笑声充斥耳边。词昊吃痛地叫了出来,“你放开我!”就算违抗是大逆不道又如何?他逼迫自己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奋力一滚,企图去摆脱那藏污纳垢的交媾。
“啊!”身下一记撕裂,他经不住这痛楚,沿着边缘滚到地上。额头磕上到置于地面的香炉,少年单手撑起身,却见一丝血痕淌上眼睫。
怀仪是被那喧闹的狱卒吵醒的。
领头的狱卒见俘虏醒了神色,便提起一桶冷水泼洒而去。怀仪来不及躲闪,本能地将头一扭,还是给淋了湿透。动辄手脚,那沉重的锁链禁锢着自己每一个超越规定幅度的动作。“真是没有想到,大戌的嚣张娘们也会喊疼……”宵小中发出一阵起哄般的嘲讽笑声,领头的狱卒伸手戳了戳怀仪的脸颊,被少女毫无疑问地犀利一瞪,“瞧瞧,瞧瞧,死到临头了还要逞强,哈,弟兄们,这可是大戌响当当的戌景后啊。”
“这年头啥事都有,连娘们都做起皇帝美梦了!”邋遢的男人们歪着脑袋,狡黠地望着被困于此的怀仪,在这群下人眼中,能让他们如此嚣张的事无非两种:一是自己主子雄霸天下,这二么,便是别家主子落水下马。
怀仪显然是怒了——“马贤在哪?”她咬了咬下唇,这该死的贱人!
“马大人的名字你也配叫?”在他人囹圄之中,就算是这般低等的狱卒,也有的是胆量欺负自己。那狱卒一个耳光掴了下来,少女左颊立马显出五道血痕——当初扳倒林君妍,她耗费几多心力收服林妃手下的人脉,到头来倒是这些心腹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人言讥讽,一字一句显尽了险恶——站于高处的,俯瞰这匍匐于下的;但一旦坠入深谷,没有人会管你曾经站在何等的高度。
“这年头,到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声响起,整座牢狱立马安静下来。马贤缓步踱到怀仪面前,“没想到堂堂戌景后,是这般让人欺负的。”
“马大人还真是通吃,没想到国破人亡之时,还有尔等享尽荣华之人!”少女怒目圆瞪,“朕是这般信任你……”
马贤倒是无所谓的很:“陛下言重了,自古以来,‘信任’二字对于君王来说,实在是廉价到猪狗弃之;就算陛下有意信任马某,马某也信不过陛下呀——”一番话引的周遭逸散出几声偷笑,马贤敛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怀仪,你可给马某看个清楚,这儿是大慕,这下了台的戌景后,还没有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死到临头还自称‘朕’……”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少女的窘迫模样——这伤痕自然少不了,那残渣冷羹的碎末倒也沾上不少,想来那狱中的宵小们定是把着机会修理这位大戌帝后。
“这臭丫头要是说话不检点,就打,不过别打死了,”马贤朝着怀仪冷冷一笑,男人伸手捏过少女的脸颊,“啧啧啧,留着你,用处大着呢——怀仪,你可是条大鱼。”
怀仪猛地一颤,身后的一个狱卒一拳打了过来,要不是那双手的铁锁牵制着,这一拳早就打得少女双腿一屈踉跄倒地。另一旁的见身先士卒的练了手劲,纷纷围了过来。马贤斜了一边唇角,阴阳怪气的声音直接刺激着怀仪的神经:“陛下可要好好享受呢。”
“啊!”怀仪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被撕碎的声音,肮脏的唇印,腥臭的气息,还有那淤结脏乱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那些低贱的男人开始在她身上肆意地放纵欲望,她只觉身体从一个点开始糜烂,糜烂,糜烂,最后同这些畜生一般散发出令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恶臭。
“说白了她做了女皇帝,就是个万人骑的胚子!”
“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好运!”
“都是一群草包,就是男人看着都想去摸一把的娈童。”
淫秽不堪的语言充斥在双耳周围,那些人厚重的茧子几乎磨破了自己的皮肤,稍有叫喊就引来一鞭抽打。少女咬牙,额头渗出的汗珠混着血液流淌下来,开裂的皮肤伤口露出新鲜的皮层,凤眸失了焦点,她空洞地望着前方,这觉得这疼痛腐烂开来,没完没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消沉之时,将一根涂满南宫“惊梦”之毒的金针置于九龙宝座之上,没想到连自我了结的机会都没有,硬是要尝尽这人性丑恶!
醴泉宫中,沈笙坐在方锦与言默对面,将一封书信递上,这信晨曦时分被一枚镖针钉于醴泉宫宫门之上,沈笙寻方锦谈事,便将这信函取了下来。
“词昊他怎么样了?!”男人焦急地撕开信上封蜡,沈笙用眼神示意方锦自己看信,便也没有多说,沉默地坐于一旁。
“扑簌”,宣纸从指尖滑落,整个醴泉宫忽的沉寂下来,门外一个宫女跑得太急,被那不起眼的小石坎一绊,“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言默俯身去拾起那薄薄的素宣,边角飞溅而上的血迹早已枯竭发黑,少女素荑一抖,刚想出口的惊讶被一下不规律的呼吸吞咽回肚。她神色措然地望了方锦一眼,只见男人双颊失了血色,苍白到令人颤栗。
——方锦,你忘了我吧。
——词昊死了,可就不爱你了。
这世上当真有贪恋美色以致如此残暴之人!他抿唇,却没了泪水喷涌的冲动,“谁做的……”就算是在自己身下都不舍得刺痛一记的人,如今却是被那沦丧人性的折磨得死去活来。再看那好不容易从前几日的惊魂事件中缓过气来的言默,失魂落魄的样子与自己如出一辙。方锦兀的站起身:“我要去救他……”
“你醒醒!”男人激动的行为被沈笙一把拉住,“你是想去送死么?”
“难道坐以待毙?!”方锦从未如此愠恼。
沈笙亦是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腕子:“你不是一向‘以不变应万变’么?如今人是死是活还未定数,清醒一点!”
方锦跌坐下来——他无法想象大慕那群畜生会对词昊动用怎样的刑罚,少年不是武官,却也是有的志气,能让词昊这般绝望的事情,绝不会是一般的刀剑火海。“等着吧。”言默在一旁开了口,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死亡,少女形容枯槁,言默摸索着搁在自己掌边的大戌玉印,忽的发现,这皇室竟然凄惨地仅剩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