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春日偏能惹恨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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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向毓归降,官拜前将军。
    本是好事,可听着小卿一声向毓哥叫的极近柔和,霖撼天却觉得异常失落。记不清多少次去寻韩何卿,见到的都是谈笑风生的两个人。
    那日,廊下,两个练剑的人就那样的灼痛了霖撼天的眼睛。
    一招一式都配合的恰到好处,那才真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霖撼天痴痴的看着,暮春的季节春花未调,可偏偏却觉得寂寥,觉得萧瑟。
    不知过了多少招,尚未分得胜负。韩何卿瞥见了廊下的霖撼天就收了剑,绽开一笑:“撼天。”
    许向毓拱手一拜:“主公。”
    那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刚正的眉眼恰符合他异常认真的性格。韩何卿对他笑,笑的如若春花。许向毓也浅浅的勾着唇角,温柔的却让人觉得足可以担当起一个未来。
    “小卿……”霖撼天低声唤着,莫名的心痛。
    去找墨依臣,絮絮叨叨的抱怨。墨依臣却拨弄着琴弦淡淡的笑:“撼天,你这分明是庸人自扰。”
    “小卿对许将军明明就是很好……”霖撼天晃动着手中的茶盅,看茶叶在水中一圈圈的旋转,漂泊无依。
    “当局者迷啊……”墨依臣幽幽一叹,依旧弄琴。
    拨琴三两音,一曲《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指下流音,偏偏想到的是韩何卿。那人一如傲放的红梅,冰雪里的一瞥惊鸿。
    许向毓拜前锋发兵青州,韩何卿上书同去。
    浩浩大大的霖军,霖撼天执着韩何卿的腕子尽是不舍:“小卿…一定要小心…刀剑不长眼的…小卿…平安回来……”说着,不忘抬眼瞄向许向毓,心情复杂。
    “主公放心,向毓定会护韩将军周全。”
    “小卿……”泛起一股酸涩,直入心底。
    “放心吧,不就是打场仗么。”韩何卿安慰的笑笑,依旧很美,阳光下,霖撼天误以为那将是一生一世的痴念。直到终有一天,才发现原来什么都会变,多年后依旧是阳光下依旧很美的一笑,但一转身就是落寞,就是痴念的落幕。
    接下来数战皆捷,连夺青州并州,又收幽州,据黄河下游四州的霖撼天俨然已成最强的北方诸侯。
    朝廷坐不住了,再昏庸的皇帝也看到了倾覆在即的一场浩劫。力求自保的小诸侯纷纷向朝廷一表忠心,梦醒了的楚皇竭力调兵遣将。
    霖撼天率倾国之兵如入无人之境直逼陈留。陈留,京都最后一道屏障。陈留破,楚国则再无险可守。
    霖撼天率三万精兵攻城,墨依臣留守金城。若败,可发援军,若胜,可从西方起兵围城。
    可退可进,即使败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不料,霖军刚至城下,陈留守军即开城献降。虽说霖撼天势如破竹,可守将向仪将军也不是等闲之辈,所谓献降,必不简单。
    向将军道是如今楚君昏聩,楚国必亡。放眼整个天下,只有霖州牧有成事之能。话虽如此,韩何卿却只觉得冠冕堂皇。
    “主公…向仪的用心不可测,这献降之事恐是计。”许向毓一拜,说的坦诚。
    “许将军恐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想起不日之前的那夜,霖撼天莫名的烦躁,出口竟是嘲讽。
    想起不久前的那夜,夜色已深。踱至韩何卿帐外,就看见帐内一灯明灭,两个人的影子,却仿若缠绵。
    韩何卿坐在许向毓的身旁,那么近的距离,仿佛一伸手就能揽他入怀。韩何卿笑着,灯火下美得如若隔世。
    霖撼天本掀帐欲进,却堪堪的停住。看着那两个人,不知站了多久,才感觉到夜风凛冽。
    回帐,一夜无眠。
    “撼天…许将军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所以……”
    “哈…你的向毓哥所言自都是对的啊……”霖撼天脱口而出的讽刺,生生的打断了韩何卿的话。
    “撼天……”闻言韩何卿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霖撼天,眼神迷茫而悲伤。
    那样无措的眼神下霖撼天也觉得难受,索性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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