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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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丰村,已经是傍晚,我被那路折磨的没有法子,有床也就睡下了。这是村子里专门收拾出来的一间房子,就在程大叔家的隔壁。
虽然是夏天,但是,入夜,我却被冻醒。拿了被子,却又睡不着。走出屋子,月光如洗,星光满天。整个村子十分寂静。
我和母亲当年住的房子早已不见,想也想得到,时隔快二十年,一切皆改变。只是,淼淼呢?今天得知,这边男人成亲很早,那也有二十了的淼淼呢?不会已经为人父了吧?想想就觉得难以接受。
“梓雷,你醒了”是程大叔。
“嗯,夜里挺冷的,睡饱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太麻烦了,算了,明天直接吃早饭吧。”
“放心,我家女人准备着呢,都热的,在锅里。”
和成大叔聊了聊明天去学校的事情,就又回屋里了。是这里,但是,我该如何找淼淼呢?直接问吧,等办完学校的事就着手。
正是睡不着的时候,接到了苏祥宇的电话,公司的另外一个合作者。
“怎样,寻爱之旅还顺利么?”话里满是调笑。
“刚到,一场艰难的旅途,累得慌。刚睡一觉。”
“这事得快呀····”
“行了,先这样,你肯定很忙的”
“切,关心你还不让,挂吧····”
挂了电话是真的睡不着,辗转反侧的,也不知何时入睡。
“哥哥,你很冷哦·····”是那个稚嫩的声音。那时南方的冬天让我受不住。
“会下雪吗?这边的冬天·····”
“会啊有,这边都是山呀?雪雪,好漂亮····”
“呵呵,你不冷吗?鼻子都红红的。过来,我抱你。”
“哥哥真好,我好喜欢磊哥哥··”
“哦?是喜欢我抱着你,不用走路吧,小屁孩。”
“不是,我就是喜欢哥哥,好喜欢····”
········
梦被打断,是敲门的声音。
还处于中迷糊的我,只记得昨晚程叔说要叫我。本以为打开门看见的是程叔,却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却足以让我震惊。看到他的那双眼睛,我就认出了他。只是,他怎么能如此的瘦小?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明明已经成年,却活像只有十五六岁。
“熊先生,您··您好。”他手里拿着几样食物,应该是早餐“我···是程伯让我来叫您的。”
“哦,进来吧。”我对他微笑,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肯定是程叔对他灌输了什么大人物之类言语。
我自顾自的收拾,他却不停的在忙碌着,帮忙打水,我去梳洗,他又帮忙叠起了被子。只是没有言语的交流。一切显得特别的协调,仿佛这样的早晨已经经过了几十年。
收拾完自己,我的心,好像也有些陈静下来,只是,有一丝落寞,他没有认出我。反而,像见了陌生人般,亲切却很疏离。
“一起吃吧,很多···”我要他坐下“谢谢你。你叫什么····”
“我吃过了··我叫程淼,我····”他脸竟然有些红晕,真是又贤惠又羞涩。我在心里想着,小时候那个淼淼可不是这样的。
“三个水的淼吧”我边吃边扔出一句,看他的反应。
他果然很震惊,呆呆的望着我。“是,您····怎么·····”
“呵呵,不要用您啦,我有那么老?”我给他一个委屈的眼神,看他又是一阵脸红“就觉得是那个字,很配你。”
“谢谢,就是我家爷爷取的,说是“上善若水”,希望我能善良。”他很正经的回答,倒是有几分小时候的样子。
“那我可以叫你淼淼吗?”我又扔出一个问题,这下他的脸更红了,望着我,仿佛在深深的思索。那眼睛的澄澈,就要滴出水来。就快要将我淹没。
“我···我···”他有些为难。
“怎么,不行吗?”
“不是,我答应过一个哥哥,不让别人这样叫我的,就是··就是他··这样叫。”声音很小,但却很清晰和郑重“那个,熊先生,对不起····”
“是吗?”他还记得,原来,他一直记得。“淼淼!”我几乎是不能忍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本以为,只是我一个人的记忆,原来一直都是两个人的。
“他对你很重要吧?是你的亲哥哥?”我并没有拆穿,只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他对我很好,比亲哥哥好,他····”说着便没有了声音,头也低了下去。充满了失落。“他可能已经忘记我了,他怎么会记得,他·····”他在哽咽,他在哭。如此瘦小的身躯,就在我的眼前,我梦中的那个人就在我眼前哭泣,再也禁不住,我拥住了他。
他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推开我。“熊先生,对不起,我····我····”
“淼淼,为什么哭,为什么·····”我却执意拥住他,不让他逃开,再也不让。
“你是···你是······”他不敢相信的睁眼看着我,“磊哥哥吗?”
“淼淼不记得我了,哎···”我故意叹了叹气,“淼淼····”
还没等我说话,淼淼却大力的从我怀里逃开。“你····你改了名字吧···”
“是,那时候,是改了名。”我耸了耸肩,拉住他的手。“对不起····”
“不是···我····我昨天看到你,·····但是,后来,问程伯你的名字,又···特别失望····。”
“我以为淼淼已经忘记我了呢!我可是第一眼就认出淼淼了哦。”我笑着说。
“磊哥哥,我····我··好高兴,你没有忘记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我也觉得在做梦。你在还在读书吧····”
“嗯····嗯!”他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头,我想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了,当下我也不想点破。淼淼,我来了,希望你不要逃开,就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我抱着你。
关于出资修建学校的事情非常顺利,只是钱的问题。我受到了村里人热情的欢迎和特殊的待遇。本来就是一个淳朴的地方,让我也有想多呆几天,更何况,淼淼的问题,我需要解决。
我想到,我向程叔打听淼淼的时候,程叔却一直叹气。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呢,难怪,身材如此的瘦小。
“那是个好孩子,就是,太苦了。上学成绩也好,家里不让去,就辍学了。我也不是说别家的短。他妈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爹新娶的女人厉害着呢,哎,这娃的日子也难熬,本以为读书是条出路,偏偏爹又得了重病,哪还容得了他上学,一年前就在家照顾他爹了。”
淼淼,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程叔说,你想进山看看,我陪你去吧。”
“你···不用照顾你爹?”
“其实····程叔叫我陪你进山是给了钱的,我说了不要,可是他·····”淼淼有些急了,给钱也是我的意思。我希望淼淼陪我,又不愿他被家里人责备。依照程叔的意思,也不是非得他终日照顾他爹,就是后妈欺负他,他也从来不反抗。
(新文,依然是美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