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凤凰鸣兮,天地悠悠 第五章 生活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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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舒适的春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石台小阶,青砖碧瓦。蔚蓝如洗的天空,几只悠闲的云雀欢快的飞掠而过。
独孤御扬起小脸,高兴的笑着说道:“娘亲,今天是孩儿最高兴的一天。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孩儿永远都在娘亲的怀抱中。”
凤攸轻轻的抚摸着独孤御的发旋,眼泪扑簌而下。那滚烫的温度,烫温了独孤御少年冰冷的心。独孤御抬起小手,轻轻的拂掉娘亲眼角的泪水,大大的眼中透着一抹坚毅。小小少年,仿佛已经脱去了稚嫩,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凤攸见他眼神坚定,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过人,心中欣慰的同时,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在胸腔中肆意。她让独孤御站在一旁,蹲下身收拾地上的垃圾。独孤御见状急忙躬身帮助娘亲打下手,不一会的功夫,一摊残局被收拾干净。轻轻的吁了口气,明眸偷偷的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娘亲,独孤御不解的问道:“娘亲,您好厉害!”
凤攸一震,尴尬的讪笑道:“娘亲很厉害的,琴棋书画,诗书礼仪,等等……都会。虽然所学颇杂,但是绝对不是杂而不精,娘亲是一个全能型人才!”
“娘亲,您真厉害!”
“嘿……”这一前一后的夸奖,还真是褒贬不一,含义深沉,差一点就露馅了。还好反应及时,骗过小孩子。要是旁边是**的话,那么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么?暗自庆幸的同时,她为自己的鲁莽和草率感到后怕。
收拾干净厨房,她带着独孤御回到她所住的凤凰阁,凤凰阁外,三两个女婢正在交头接耳,远远的瞧见王妃走进阁里,脸上一喜。其中一人转身往阁内跑去,剩下两人迅速的来到凤攸身旁,躬身问候。
凤攸点点头,示意她们不用拘礼,拉着独孤御走进凤凰阁。正在此时,**踏出大门,和往里走的凤攸撞上,**飞身接住即将跌倒的凤攸,推开一旁碍事的独孤御。
独孤御见娘亲被人霸占,哪里还能够冷静的了。一拳向**袭去,**侧身躲开,对着独孤御冷冷一笑,冰冷如霜的秀丽脸庞上杀气腾腾。
凤攸完全不知道如若不是她在当场,**和独孤御早已兵戎相接,犀利相对了。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无形之中仿佛多了些杀气。凤攸嘻嘻一笑,推开**,大声说道:“哎呀,幸好你及时稳住我,要不然可得摔个四脚朝天。到时候可就贻笑大方了!”
听了此话,**芙尔一笑,仿佛刚才的冷酷和残忍只是独孤御的错觉。独孤御小小年纪虽然涉世未深,不过如此稚龄的他形形色色的人可是见过不少。这个女婢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只希望她不会伤害娘亲,如若不然,他定会取她性命。在他的心目中,娘亲是他唯一的逆鳞。
“好了,别胡闹了。快进去,我为你准备了你喜欢的吃食。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如果好吃下次我再让人多备点。”
凤攸跟着**走进大殿,她回头看了眼还愣在门口的独孤御笑着说道:“御儿,还不快进来。看看**阿姨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哦,这就来!”独孤御回过神,急忙跟了进去。
“哇……”她拍手一赞,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垂涎三尺。围着桌子观赏了一番,她赞叹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么?”
“嗯,你上次说你想要吃这些菜,我就命人准备材料,就打算今天做给你吃。谁知你却不见人影,真是……”
“好**,不要生气嘛。我错了!”凤攸可怜万分的望着**,希望自己这副凄惨的模样能够打动**,得到原谅。
苦肉计使来是顺风顺水,**见她这般模样,幽幽一叹,紧绷的冷脸一松,无奈的说道:“王妃,**只希望王妃以后去什么地方请告知奴婢一声,莫要让人担心才是。”
吃过午饭,她拉着独孤御坐在凉亭中继续上午未完成地大业。只不过,下午对弈的是她和独孤御。
看着桌上溃不成军,一盘散沙的黑棋,凤攸愁眉苦脸。本想从独孤御这里找回场子,却没想这么小的小孩,棋艺比她还要精湛。看来这个偌大的王府中,没有她可以战胜的对手。
“娘亲,您还要下么?”
“要!”撤掉棋子,她和独孤御继续开盘。只是这下着下着,黑棋越来越凄惨,她急得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
颓丧的丢掉棋子,她豁然起身,念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不错,这才是一个新世纪有为青年应该具备的气节和风度。”她如醉方醒,神情已经不复刚才的颓败,朗朗笑容,醉月迷花。
独孤御看着变幻莫测的娘亲,饶是他意志坚韧,也经不住这轮番上阵的精彩变化。他脑海中回想起爹亲曾经教过他的一句话,女人是世界上最善变的生物。
这时,**端着茶点款款而来。她见两人都停止了对弈,仿佛在思考什么,会心一笑。她走入亭中,笑着说道:“来喝点茶,消消热气。”
她不解的抚了抚额头,几滴晶莹微微湿润,才知道为了破解独孤御的棋局,她着急的汗流浃背。感激的接过茶水,她递到独孤御手中,说道:“御儿,先喝口茶。待会儿再和娘亲下一局。”
“嗯!”虽然觉得娘亲的棋艺真的是不堪入目,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拒绝娘亲的要求,哪怕娘亲要他现在去死,他依然会照做,不会有半句怨言。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目光一凝,不过随之一闪而逝。她淡然的转过身,拿着托盘转身离开。
独孤御并不似他的年龄那般,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神情虽然短暂,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生在帝王家,早就锻炼出明锐的观察力和洞悉一切的意志。他知道,娘亲身旁的婢女,实在不简单。
花落满天满霜花,清风吹落是谁家?笑看佳人身藏处,无心栽花有心插。独孤御站起身,望着笑容依依的娘亲,在飞花满天的世界中,仿佛会乘着那落花而去。他疾步走到娘亲的身旁,拽住凤攸的衣袖,红唇喟叹:“娘亲,你是花仙么?你会乘着花而去么?”
**拉住独孤御的小手,紧紧交握,她嘟着唇,仰天说道:“这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们一介凡人,有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么?”是啊,她有能力改变么?如果能,她又怎么会魂居异乡,做这它乡之客。
……
生活如水,刚柔并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