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凤凰鸣兮,天地悠悠 第四章 敌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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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茅亭幽涧滨,竹寒江静远无人。村梅尚敛风前笑,沙草初偷雪后春。鹏鷃喻中消日月,沧浪歌里放心神。平生自有烟霞志,久欲抛身狎隐沦。”
轻声朗诵完,凤攸落下一子。黑棋势如破竹,横扫千军,杀的白棋溃不成军。她凝神一看,那强势的黑棋是**的,那惨败的白棋是她的。她偷偷的从**的竹篓中抓起一把黑棋往自己的竹篓中放。
“王妃,您的手好像拿错地方了?”
凤攸嘻嘻一笑,哭丧着脸放下手中的棋子,嘟囔道:“**啊,你的棋艺为什么那么厉害,教教我可不可以啊?”
**抓住凤攸那只再次探入竹篓中的手掌,眯眼一笑说道:“王妃,学习可以。不过,您这种行为,希望在奴婢教您之后不要再出现了。”
“哦……”收回手,凤攸吐了吐舌头,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认输了么?奴婢还以为王妃会坚持到最后呢。”**低垂着头颅,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凤攸沉着心思思考着刚才的棋局没有听清**的话。她诧异的抬起头,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奴婢是说,王妃输了棋局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呢?”
“这……”凤攸迟疑了片刻,嘟着红唇亲了亲**的脸颊。
“王妃,这和承诺的可不一样。”
凤攸偏着头,她凝神一想,笑着说道:“一样啊!**又没有说亲哪里?所以亲亲脸颊也一样啊!”她低下头,余光扫过**那张涨红的脸颊,偷偷的在心里乐呵,又一个被她那无辜善良的外表欺骗的可怜人。
把桌子上的棋子拾入竹篓中,凤攸抱着两个竹篓往寝殿走去。她一步三回头,偷觑阴沉着脸色,默然不语的**,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的耍赖而生气啊?
临近午时,平时早该送来的饭菜迟迟未到。她摸着扁扁的饿肚子,咽了口唾沫。看来,她是真的惹**生气了,最凄惨的报应就是没有午餐可以吃!
等了许久也不见**出现,她摸着饥饿的肚子准备自力更生。绕着王府逛了大半圈,询问府中家丁去厨房的路。兜兜转转,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厨房。不过,此时厨房早已人去楼空,大家吃过午饭一定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她听说独孤清雨带着凌小小去度蜜月去了,大概半个月都不会回来。所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现在是王府中最可怕的王妃了,只是她这个王妃不仅可怕还挺可悲的,饿着肚子没有饭吃。
看着那堆放整齐的食材,她摩拳擦掌,挽起衣袖,开始准备吃食。看着那些新鲜的蔬菜和肉食,她决定做一道清蒸鱼,一道呛炒油菜,一道水煮肉片,一道白油豆腐。刷干净锅子,把淘净的米放入锅中,加上水。
打火石用起来破费功夫,不过还是顺利点燃了火。忙忙碌碌的时光总是易逝,她摆放好做好的吃食,心满意足的笑了。虽然这里的调料不够齐全,不过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尝了口白油豆腐,滑嫩的豆腐清甜爽口。
“什么人在偷吃?”
一道稚嫩的说话声在身后响起,童稚的的嗓音听起来特别的可爱。可惜,那说话的语气却让她感觉不爽。她挑了挑眉头,回头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小男孩黑着张小脸,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凤攸。
这个熟悉的眼神,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凤攸疑惑的搔了搔头,迟疑道:“你该不会是我的儿子吧!”
“白痴女人,难怪父王会看不上你。”男孩理也不理凤攸,径自走到桌前,费力的爬到凳子上。看了看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小脸难得的没有紧绷。他摆了摆手,示意凤攸为他盛饭。
见他这般目无尊长,凤攸心中计较。她噗的一声,唾沫星子飞扑到几道菜中。见男孩鄙夷皱眉的看着她,嘲讽的笑容中多了丝赞赏。很难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表情如此丰富,智慧如此过人。
“女人,看不出来你还会这招啊!不过,不要紧……”小男孩掀翻桌子,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品尝!”
“你……”凤攸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那冷漠的小脸,真不愧是那个独孤清雨的儿子,性格恶劣,心胸狭义,冷漠无常。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忘记,眼前这个小孩也是她的孩子。两人大眼瞪小眼,气势澎湃,各不相让。
“哼!”
冷冷的撇开头,凤攸站起身,往外走去。她才不会和一个小孩子闹别扭,那样倒显得她气量小,小肚鸡肠。
小男孩没了扶持,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滑下。凳子颠簸,他狼狈的从上面摔了下来。小小的身子连同凳子砰地一声坠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轰鸣。
凤攸回头对上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他那冷漠的脸庞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韧。她回身急忙抱起坐在地上的男孩,揉了揉他的发旋,轻声说道:“对娘也这般苛刻啊?见了娘也不出来打问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你这个傻孩子!”吻了吻那嘟着的红唇,凤攸温柔的笑了笑。
男孩转过头,晶莹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缓缓的滴落。他倔强的抬起手,疯狂的擦拭着那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泪水,冷漠的眸子一时间慌乱的四处游弋。
“告诉娘亲,为何躲在一旁偷觑?”
独孤御抬起头,顿时失了方寸。只听他歇斯底里的大哭道:“娘亲平时都不愿意见到孩儿,呜……娘亲讨厌孩儿……孩儿想要娘亲……”说出自己心底的话,独孤御紧紧的揪住凤攸的衣领不愿放开。他埋着头深深的呼吸,那淡淡的仿佛阳光般干净温暖的味道,是他渴望已久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
风扬起,迷了双眼,泪珠在那闪烁的光芒中如此耀眼。她的心底滑过一抹柔软,紧紧的抱着怀中小小的身躯,单薄弱小的身体,没有父母的关怀和保护是如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生存的呢?如此幼小的孩子又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呢?
“娘亲在这里,娘亲永远也不会讨厌你的,娘亲是爱御儿的啊!”吐露出心声,她拍着那瘦弱孤单的背脊,小小的身躯,可是比任何人都还要勇敢。
“娘亲……”独孤御抬起头,淡淡的笑容仿若初春的朝阳,温暖中透着美丽的光泽。又仿佛是那三月里的阳春花,纯洁芬芳。
拉着独孤御站起身,她拍了拍独孤御的脑袋,笑着说道:“告诉娘亲为何刚才躲在一边偷看?又为何掀了娘亲做的饭菜?”
独孤御眨巴着大眼,无辜的眸子泛着水光,见他以哭泣来掩饰心中的慌乱和胆怯,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聪慧,懂得察言观色。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不会坦白的。
凤攸转过身,冷冷的眸光扫过独孤御,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淡漠的话语响起:“独孤御,如果你如同你的父王那般固执,那么为娘也没有什么话和你闲谈。”说完,凤攸抬脚准备离开。
衣袖被一双小手拉着,男孩愁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恐惧,只听他颤抖的说道:“娘亲不要不理御儿,御儿会乖乖的。就在刚才御儿看见娘亲,御儿好高兴。因为从前娘亲讨厌御儿,也不见御儿,御儿好想娘亲!”
“那为何掀了娘亲的饭桌?”
“呜……娘亲,御儿不是故意的,御儿只是见娘亲不理御儿,心中慌乱,就稀里糊涂的掀了桌子。”
“以后,还做坏事么?”
“不做!”虽然独孤御没有明白这个所谓的坏事是什么事,不过唯娘命令是从的独孤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点头答应。
凤攸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微微一笑,转身蹲下,看着那张泪痕未干的小脸,淳淳教诲道:“御儿,以和为贵,与人和善。现在,你还小,长大了你终究会明白。”
独孤御点点头,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他看着美丽的仿若仙女下凡的娘亲,心里甜腻的仿佛灌了蜜。抓住那温暖的手掌,大大的手掌凝白如玉,那是母亲的手掌,温暖的手掌。是他渴望已久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