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九阴断魂掌 2. 山耳神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092  更新时间:11-10-0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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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山耳神洞

    却说那缕白烟,卷着二婴,向东飞呀飞呀,飞过高山,飞平地,不知飞越了多少路,奔了多少地方,最后,才摆脱宙魔的追兵,又继续向前飞行,回头看看确实没有追兵了,又化作一丝看不见的细线,在高高的天空盘旋,如鹰觅食,紧盯下面,欲觅一隐身处。只见下面崇山峻岭,怪壑森森,眦牙戟张,极是险恶,由近及远,茫无崖际。倘若隐身此处,绝难被外人发现,正是藏身好处,不觉飘落下去,寻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山峰。可是,这山无洞,哪里藏去?他即吹去一口眉目顿清气,这山即慢慢变形,现出一只巨大的耳朵,这耳有一个孔,他即钻了进去,这耳渐渐消失,外人再无知晓。他奔向洞里一个玉石高台,放下二婴,现出原形,却是一个白衣蒙面人。

    只见这洞里,宽广异常,却是一个天造地设的石天洞府:到处银中透亮,亮中透鲜,钟乳繁生,石马、石狗,到处都是,在各自喜戏追逐;石松鼠,则在那儿点头哈腰,摇头摆尾,似在为他们唱着无声的歌,在为他们打着节拍,还有活蹦乱跳的小石蛇、石鸡,宛如雕塑一般,扬首翘尾,似就要嘶鸣雄唱,宣泄心中的喜悦。玉床银椅金矮凳,到处乱蹦乱跳;玉箸银碗,在那里自发地敲得叮叮作响,清脆悦耳。玉扇飞来,围着这位白衣神秘人扇,似在迎接他的凯旋归来。

    白衣蒙面人俯下身,目露慈祥与悲哀,看着这两个婴儿,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他因用力过度,大战之后又长途奔波,功力耗竭,智虑用空,身子一软,顿时晕了过去,倒在玉石台旁。他虽人晕,但他的灵觉并没有因此停顿,他立即察觉到,这儿一切都很陌生,自己从未来过,只是为了躲避追杀才暂时逃到此地,不知是凶是险,且他的灵觉突然觉到:这洞里透着一种神秘气氛,不知是恶是善,且在向自己嘶嘶袭来,顿觉此地不可久留,陡又化作一缕烟,飘然而去。可惜这一切都是他的灵觉所为,并非他的自觉行为。可叹的是他终难再将这两个婴儿带走。所谓强弩之末,大概如此,本来可以将这两个婴儿自始至终都保护得完完整整不出丝毫差错的,千难万险都已闯过,不想在这最后一步却无力做到,这真是天大的遗憾!这两个无力自保的婴儿,逃脱了那十万敌军的追杀,却终难逃脱这最后一敌。

    他刚走,一灰衣蒙面怪物即气势汹汹飘了进来。只见他象一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巨翅蝙蝠,扇着大翅,远远看见这两个婴儿,顿时眼放凶光,他是千年吸血蝙蝠修炼成精,对嗜食婴儿有一种特殊爱好,看见不知是谁突然给自己放了两个婴儿,顿时喜极,把这石桌当成餐桌,大叹天赐美宴。巨翅一展,纵扑过去,轻轻一合,落在台旁,双翅一收,变成双手,慢慢站起,低头嗅嗅,哄哄哄,哈哈哈,嘴里直笑:天地诸神,到底是何方神圣,给我千年蝙蝠精送了这么一桌美宴,我若知道,定将备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访谢此盛恩。他又嗅嗅,感叹似地说:这是两个刚刚生下、刚刚脱离母体的婴儿,新鲜,营养最是丰富,是本人最喜欢吃的那种,也是对自己功力滋补最大的那一种。他把尖嘴放下去,准备大餐特餐,可嘴刚一碰到那两个婴儿忽觉一股奇冷阴气自那两个婴儿体中直袭过来,他翅都来不及展闪,立即暴退三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稍事稳定,慢慢走近,再用暗劲将这两个婴儿体内细细一察探,却发觉这两股奇冷阴气乃是由这两个婴儿经脉断裂处发出,他顿觉:这两个婴儿,新是新鲜,可病兮兮的,反没了口味。可这蝙蝠精天生不爱吃受伤的婴儿,只喜欢吃健康活泼的婴儿,看见这两个婴儿病危不想反激起他顿生一股强烈的同情心:这两个婴儿到底为何人所伤,又是怎么被伤?他生性刚烈,最喜争强斗胜,别忙,先把这两个婴儿救活再说,等他们好了起来,不愁找不到那个胆敢伤害他们性命的仇家,到时候自己也好和这个恶人比划比划。这个恶人,你真有本事,竟敢去伤害两个刚刚生下的婴儿,你的本事大得不得了,这是天理难容!他越想越气,更可恶的是:此恶人竟敢拿两个受了伤的婴儿来败我千年蝙蝠精的口味,你岂不知我千年蝙蝠精的脾气,哪由你胡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我的厉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说归说,做归做,此时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救人要紧,他急忙双掌一挥,抵在两个婴儿的脚底,将自己的千年临仙真气输入他们体内,可刚一发劲,忽觉自己的临仙真气在他们体内走岔,未按原定路线行走,顿觉这两个婴儿经脉错乱,如此下去,必将反害其身,好似一条江河断成了几截,如仍将滔滔江水顺江流下,必将泛滥成灾。他立即住手,暴退三丈。感到这两个婴儿经脉尽断,七窍不通,显然已受了严重内伤,再这样下去,必将断送这两个婴儿的性命。

    他走近细细一看,却见这两个婴儿满脸彤红,而非正常的红润,好象体内的血液俱已冲破血管,似乎就要冲出体外的那种狂野的红,且呼吸急促,不知哭泣,手脚乱登,阵阵抽搐,似在作垂死挣扎。他再将这两个婴儿的手腕一探,脉息微弱,最多活不过两盏茶。再将其体内细细一察探,却发现他们体内於血众多,显然已受伤多时。他撕开衣服,却发现这两个婴儿胸口各有五条指印,这五条指印象鹰爪卷曲,甚是怪异,且中心有一个黑点,如此怪异的掌印自己从未见过,令他骇然不已。恰在此时,他发觉他们体内的五脏六肺俱已毁烂成稀汤,其掌之阴毒简直难以想象。

    他猛觉不对,决定去找师父,抱起双婴,三、两步冲出洞,展开双翅,冲上蓝天,直奔淡清宫。

    淡清宫,十万八千里,白云缥缈倏忽间,瞬间万重山,轻轻飘落下去,却见云海之上现出一座神仙宫来,两个仙童正在门前扫雪,他收起双翅,脚步轻点,纵飞过去。一个牛角小辫仙童抬头一看,忙将帚揽入怀中双手合拾道:大师兄,怎么不事先通告一声呢,也好叫师弟来迎呗?另一个玉面仙童则停帚静静地看着他怀中的婴儿,惊道:我的吃婴成性的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作起善菩萨来了?他没功夫和他们闲聊,急问道:无影、绝尘,师父呢?牛角仙童无影快嘴快舌道:几位师叔远道来访,师父带他们到飞仙阁赏云去了。

    言未毕,蝙蝠精即已蹿入空中,直奔飞仙阁。

    远远望去,脱天岭,洁白如雪,山形怪异,下小上大,宛若一只奋飞的仙鹤云中展翅,巨翅横空飞出,好象浮在云中,在那巨翅的尖端,一个仙阁,便坐其上,四下云海茫茫。师父无极仙翁和大师叔淡极仙翁,二师叔空极仙翁,三师叔乏极仙翁在那儿喝云根茶聊天,身边仙烟缭绕,个个仙风逸骨,不知在谈论《论语》上的什么深奥经义。蝙蝠精高喊一声:师父!纵飞而去。

    待到近前,脚未落地,他即纵飞过去,将二婴抛落上去。四位高人见桌上骇然多了个庞然大物,哪还能再坐住,急忙站起,朝后一退,刚想发作,却见这是两个惨不忍睹的婴儿,不禁怜心顿起。蝙蝠精将情形略略一说,他的师父无极仙翁和三位师叔都纷纷过来查看,查看过后都纷纷皱起了雪白眉头,无法认得二婴中的是什么掌,为何人所伤。无极仙翁只得慎重告诉他:你赶快把这两个婴儿送回去,这两个婴儿身上极有可能藏着一团血海深仇,稍不注意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候恐怕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两个婴儿刚刚出世,绝不会开罪任何人。

    还有,这两个婴儿绝不会平白无故地送来,那送来的人可能还会来取,到时候也好问问他这其中的缘由。

    蝙蝠精一听事态如此严重,也不禁为难:若果真会招来杀身之祸,那敌人有多少,自己一人又怎么对付得了?他的师父、师叔们是何等高人,一看便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想为难他,就随他前来。一路飞行,自不必提。

    蝙蝠精飞回山耳神洞,把那两个婴儿放回原处,他便坐在台旁等那送婴的人来取,他的师父、师叔们则埋伏四周恭候那不速之客。

    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蝙蝠精不觉打起了瞌睡。正要入睡,突然一股阴风自洞口袭来,居然把桌上的灯吹熄,躲在暗处的无极仙翁急忙伸来一根头发象钓鱼竿似地将蝙蝠精的头敲了一下,蝙蝠精惊觉,立即化作不见,躲到暗处。

    来者是一缕白烟,待到近处,变作一个白衣蒙面人,他虽没点灯,却将这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白衣蒙面人并未走远,他到洞外躲到一个树林中隐蔽石林处将自己的身体经过一番调息后,随即醒来,担忧二婴安危,就急忙赶了回来。此时,他功力旺盛,浑身兀自发着雪光,将整个洞内映得白晃晃的,他一看二婴还是安安祥祥地躺在那儿,顿时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走到近前,俯身一看,目露痛彻与悲哀,心头涌起许多悲悯,然后毅然俯身把两个婴儿抱起转身就走。可就在这时躲在四周的人突然钻出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杀害婴儿,拿下!

    白衣蒙面人一听:原来有人躲在暗中算计自己,莫非这几人便是宙魔派来的杀手?心中顿时大怒,遂将自己心里积压已久的对凶手宙魔的愤恨一古老儿泼到五人头上。霎时战得天昏地黑,沙尘滚滚,四周玉石俱毁,洞壁、洞顶石头不断被震得轰轰掉下,地动山摇。那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石笋、石椅、石蛇、石鸡、石狗,此时便成了这场战争的炮灰。可这白衣蒙面人功夫太高,这五个奇世高人使尽浑身解数,亦丝毫占不了便宜,且被打得左支右绌,最后,五人见讨不了好处,就只得让他把这两个婴儿抱走。到此时众人才发现,这个白衣蒙面人刚才竟是用的一只手和他们相战,另一只手却抱着两个婴儿,不禁咂咂伸舌,倘若刚才他用两只手,那自己这五人岂不送了命?见他转身径直离去,众人自是不服,便问他这两个婴儿是从何而来,为何人所伤,他自是不说,只说这两个婴儿是他的亲戚所生,是他的两个侄子。

    就在他快要走到洞口,无极仙翁突然说:这二婴已受重伤,命危旦夕。白衣蒙面人闻言顿惊,丝毫不信:莫非你在危言耸听!又继续往前走,刚迈出洞口,无极仙翁又说:从体外丝毫看不出来,只有满面红润,实际上是通身狂野的红,你若不信,可撕开他们衣服一看,且他们胸口各有五条诡异之极、状如鹰爪卷曲的掌印,中心有一黑点。白衣蒙面人闻言大惊,急忙奔回玉台将二婴衣服撕开一看,见果是如此,不禁惊得双手发抖,锐气顿失。这才将二婴怎么来怎么去的实情说了出来,至于说到病情伤情,却一点不知,更不知二婴中的是什么掌,他只说自己是从杀婴祭父的法场中抢得。

    五人闻言大惊:杀婴祭父!此人到底是谁?

    白衣蒙面人目射怒火:宙魔!

    五人一听,顿时义愤填膺:杀婴祭父,天地难容!想不到此人竟然凶残到了如此地步!

    六人这才在石台旁坐下,齐思对策。可是,却一片默然。

    最后,言语极少的淡极仙翁忽然说:此事想必多少和宙魔有些关系。白衣蒙面人,这里的功夫数你最高,你不妨潜回宙魔处打探一下,或许能从他口中得探些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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