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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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也不想会在这遇到胤祥,下午他和胤褆聊了几句,有些头疼,便告辞说要出行宫走走。本以为山林之中没有人烟,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却不想刚走到山坡出就遇到了胤祥。
打过招呼之后,胤祥以为胤禵会离开,却不想他就这么大咧咧地站着瞅自己,把自己看得浑身难受,想离开又觉得自己在这坐得好好的,他才是那个闯入者,就索性不再理会胤禵,低下头摆弄脚边的野草。
胤禵停了会,没话找话地道:“前几次随驾的时候,我从没来过这里,想不到这里风景这么好,以前真是可惜了。”
既然胤禵率先说话,胤祥自然不会给他没脸,就接了句:“我也是头一次来。”
“是吗?”胤禵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和胤祥聊聊,“汗阿玛早年就带着十三哥到处跑,我还以为什么地方都去到了。”
胤祥笑笑,站起身来。胤禵以为他要回去,有些失望,但又看他只是想往山上走走,便犹豫片刻,也跟着他上山了。
一路上两人更多时间都是沉默,但也会聊个几句,气氛竟是难得的和谐。看来脱离了京城的喧哗,人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了。这时已经过了挺长时间,太阳已经西斜,但胤祥正走在兴头上,并不愿回去,直到到了一座不算低的山坡上方才停下脚步,心中想着在这里呆到日落再走也不迟。
胤禵站在他身后,看着胤祥兴致勃勃的表情,笑道:“十三哥真是好兴致。”
胤祥心情好,看胤禵也顺眼了,一时间像是两人小时候那般无拘无束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道:“天天被十六弟缠着,难得脱身,当然兴致好。”
胤禵不妨他突然提到胤禄,心中掠过一丝不痛快,口气也冷淡下来:“十六弟天天去找你?”
他口气一变胤祥马上听了出来,立刻想到胤禄对他说过胤禵不喜欢他的事,暗暗皱了皱眉,道:“他一个小孩子,我是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带着他。”
“我也是他哥,他怎么不来找我?”胤禵脱口而出道,“况且他也不小了,四哥在他这个年纪都娶妻了!”说完这话,胤禵自己都觉得不对味,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这几句话把胤祥说得莫名其妙,搞不清胤禵想表达什么,呆了片刻道:“我觉得他挺小的……”
胤禵心中乱糟糟的,想到这几天自己对胤祥怪怪的感觉,还有在路途中那晚乱七八糟的梦,突然烦躁起来,口气也越加恶劣,带了点讽刺道:“看来十三哥对弟弟们可真是好啊!”
胤祥和胤禵平时的关系基本就是一点火星就能着的,刚刚听胤禵说了那几句话时,胤祥心中已是起了火气,只是暗自忍耐而已,又听他这话,心中更是确定胤禵不想让胤禄找自己是怕他参与夺嫡混战,更觉得他是拿胤禄这种小孩无理取闹,便冷冷道:“十六弟还小的很,离出宫开府办差还早呢……我劝你还是顾自己的正事,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这样说本意是想告诉胤禵自己没打算拉拢胤禄,让他放心。但这话在胤禵听来心中更是生气,冷笑道:“是啊,老十六是个小娃,哪有十三哥这么深得圣宠,跟着汗阿玛到处跑,忙前忙后的!”
“……”胤祥不知道胤禵这话里的意思是从哪发散出来的,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和他交流,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道,“反正你爱信不信!你若不想跟我呆在这,就赶紧回去。”
若是在平常,胤禵绝对不可能先服软的,都是胤祥先受不了败下阵来,但这次不然,胤禵突然没心思跟他斗嘴了,抿了抿嘴,往后退了几步,狠狠道:“行,你就自己在这……”
话还未说完,突然见胤祥睁大双眼,冲出几步似是要拉住自己,胤禵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脚底一空,身体立刻往下滑去。他急回头,发现刚刚正站在一个悬边,那里草木茂盛,所以自己并没有发现。
心中刚道了声不好,胤祥已抓住了他的手臂,但因为下坠之力太大,加上胤祥身形也是不稳,竟被他带了下去,还重重地在崖边的石头上磕了一下。
胤禵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崖上的杂草,只抓下一把来,两人还是向下面落去。知道这一摔是免不了的了,胤禵下意识一手搂住胤祥的腰,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护在自己怀里,自己低下头,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遇到岩石。
好在两人一开始登得并不高,加上山坡不陡,又多是杂草,人滚落而下也不会受太多伤害。两人一路滚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来。胤禵好一阵子都是晕头转向的,等脑中的晕眩消失,胤禵小心地动了动身体,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头的地方,念了句真是福大命大后,才发现胤祥还伏在自己身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胤禵心里打了个突,但想到自己刚刚是护着他的,自己都没事,胤祥能有什么事,便拍了拍胤祥道:“十三哥?”
等了片刻,胤祥才艰难地动了动,并轻轻哼了声,似是强忍痛苦。
胤禵吓了一跳,难道真这么寸,自己没事,胤祥却伤着了?忙小心地撑起胤祥,自己移出身体,期间听胤祥倒吸了一口凉气,忙问道:“你没事吧?”
胤祥慢慢撑起上半身,脸色苍白,一头的冷汗。
见到这画面胤禵更觉惊悚,急忙扶住他:“哪伤着了?”
胤祥缓了一会,才低声道:“腿……右腿……”
胤禵听到这话,尽量轻地帮胤祥翻过身,掀起他的外衣下摆,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狠狠一抽,胤祥的右腿膝盖处已是鲜红一片,血中夹杂着蹭破的裤子上的布料和杂草泥土,一片狼藉,胤禵呆呆地问道:“这、这怎么弄的……?”
胤祥这时已经好了点,忍疼道:“好像摔下来的时候在山石上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