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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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似曾相识
“阿苏,给我水。”流觞迷迷糊糊的吐出几个字。
挣扎着睁开眼,就见一个异族少女笑意盈盈的托着茶杯,“你终于醒了。”看见流觞终于坐起身子,善奈伸手把水递给流觞。
流觞实在渴,所以也不客气的喝起水来,那个女孩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你长的比阿慕还好看。”
流觞回过神,无意纠结于这种问题,“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个男孩,现在在哪里?”没有抱希望,那场沙暴实在是太大,丢失了向导,带来的随从也逃的差不多,还碰上了恶劣的天气,在荒芜的沙漠,能获救,实在是侥幸。阿苏,还活着吗?到底有没有拉住她。
“没有男孩了,只有你一个男的。”少女歪着头,想了一会。“不过,有个女孩子。”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她是阿苏吗,你的情人?”
情人?不管是不是开玩笑,没有这个可能,阿苏只能是小厮。
流觞似乎松了口气,重新躺下,自从后背上的那些印记慢慢出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有时候力量强的一塌糊涂。有时候虚弱的连站着也没法办到,仿佛在消耗身体。
流觞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本身性格冷静,目标明确,善于掌控,而最近总是若有似乎的,觉得无力,像被谁占据了一半身体,占据一半思想。绝对不容许这样。他的命运自己掌控,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善奈觉得流觞无意回答他的问题,自己也已经尽到了职责,客人已经醒过来了。“那么,你休息吧,你同伴没事。你把她护的很好。”善奈跨出房门槛,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欢迎来到金门客栈,我叫善奈,有什么事找我就好。”女孩子爽快的拍拍胸脯。帮流觞关上门。
善奈脸色变得极快,这个破阿慕,不想让我缠着你,就直说好了,干什么让我来伺候这种冷冰冰的家伙,“我算是明白了。”善奈气愤的往楼下冲。
走到大堂,阿慕在大堂里面忙来忙去,善奈在阿慕屁股后面跟了很久,也没有插上一句话,不过也确实,今天也太忙了。一场沙暴刮来了流觞和阿苏。这个节气怎么还来了这么多想要投宿的客人。天跟大叔和田嫂子已经在厨房颇有怨言了。
岑姜和栉影现在从楼上下来,他们在被沙暴卷走之前冲进来了客栈,栉影在那边嚷嚷,“好险,好险啊。你说是不是啊,岑姜?”岑姜并不理会栉影,将斗篷和帽子上面的细沙抖干净,抬起头,善奈惊讶的叫道,“呀。”发出一声后,马上按住嘴巴,阿爹说,开客栈会看见形形色色的人,不允许这样大惊小怪的。但是,这个男的也太美了点吧,看样子不可能是姑娘啊,虽然白纱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两个人还为了要一间还是两间房吵了起来。
刘萸公子显然非富即贵,带着一队的人马,说是商队,前往涸州经商,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已经在大堂,坐着用晚膳。
大堂西边的角落里面还坐着两个人,白羽和乌鸦,两人一身劲装,或许是江湖人士,那个女子身上背着做工考究的弓箭,从进门起就没有放下,他们比栉影和岑姜来的要早点。
而楼上房间里面的阿苏和流觞,则是阿苏刚刚下哦那个外头捡回来的,算他们命大。阿慕在外面扶起倒塌的旗帜,上屋修顶棚的时候发现他们抱在一起。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荒漠夜间多毒蛇还有野狼,安抚了受惊的马匹,阿慕就带着马儿将他们驼回来了。
乌鸦盯着岑姜的方向,呆呆的看着。白羽轻笑道,“怎么,心疼么?”“不管你的事!”脱口而出之后,乌鸦就开始后悔,每一次的冲撞,受到伤害的都是自己。白羽冷哼,“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想跟他相认,做梦。”白羽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乌鸦的左肩。乌鸦盯着白羽,没有表情。不明白的恐怕是你,我只是没有资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白羽低声说道,站起身来走去楼上。
乌鸦心不在焉的站起来,走过岑姜身边的时候,心猛烈的收缩着,肩上的疼痛,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栉影一个不小心撞在她肩上的时候,她禁不住发出的低呼,也分不清楚是因为哪种痛楚。“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哪里。”栉影自诩从小习武,故而认为自己可能手里没轻没重的,既然撞到的是姑娘家,自然把他搞得特别紧张。
乌鸦只看着一边的岑姜,也没顾虑到栉影的大呼小叫。倒把栉影搞得很尴尬,这位姑娘,就算是岑姜长的再有吸引力,你也要回答人家的话呀。“姑娘,你没事吧。”栉影看见她发间沁出的细汗,想必是撞到哪里了。
“这位小姐,我们商队也有人懂得医术,如是不嫌弃,姑娘要不请我们的九师傅看一下如何。”总是有爱管闲事的家伙,但是现在岑姜也没有讽刺,“对啊,要不就看一下吧。”那个叫声虽然不大,但是好像也挺压抑和痛苦的。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看起来好面善。
“不必了。”乌鸦脸色发白,步履坚定的走上楼,“休息一下就好了。”
众人看着他上楼,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
乌鸦关上房门,解开衣服,看着脱臼的左肩。这点伤算什么呢,自己的身体,早就被折磨的四分五裂,这不过像是重新整合过的一具尸体罢了。如果这也算是伤得话,自己早就死过千百回了。骨头咬合的声音清脆刺耳。她沿着门,身体慢慢滑到地面上。喘着气。并不是因为痛,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白羽从暗中走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倔强的家伙。身体从小就那么弱,只是凭着意志力,成为了轻衣门的一员。现在就看了一那个家伙,就崩溃成这个样子。他蹲下来,“眼泪可对人皮面具不好。”从来就不会道歉,身体上的创伤,在他们看来,算得了什么。人,永远都是那么脆弱。而他们最怕的是,意志垮掉。
白羽从她脸上揭下人皮面具,露出绝色,雾夜,这样就是雾夜了。她并没有动作,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随他去吧。白羽将她抱到床上,跨坐在她身上,低下头,细细地吻掉她脸上残余的眼泪,是苦的。移到雾夜的裸露的肩膀,“这里,很疼吗?”白羽露出孩子气的表情,“我猜,也不过那么疼。”突然就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雾夜轻轻的颤抖,将手环起来,紧紧地抱住白羽。该回过神来了,雾夜还存在,岑姜,还是要自己来守护。自己死去的话,岑姜也活不了。这一刻,至少雾夜还活着。至少作为雾夜,可以堂堂正正的注视着岑姜。
白羽放开雾夜,齿间浸透雾夜的血,甜腻炙热。他侧过去躺在一边,雾夜还是环住他,现将头抵在他的胸前。感受他胸腔的起伏。究竟怎么了,他们是同僚,雾夜比之他们,却更加的神秘,轻衣门的乌鸦,你究竟有多少故事。而现在这纠缠不清却又莫名其妙的关系,让白羽更加的困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放任自己,明明是海水,越喝越渴,只能不顾一切的跳下去了。折磨的究竟是她,还是自己。
白羽拿开雾夜的手,将药粉洒在她的肩膀,走下床,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