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还好么？”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欧文摆弄着手上那枚奇形怪状的戒指。
    “好。”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路子汐说完欧文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隐没在黑暗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些许清冷的月光让他和她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轮廓。
    她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他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哭，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闭着眼睛还是怎样怎样。
    他像一个老者靠着沙发背除了手会不自觉的去摆弄那枚戒指其他的地方都一动不动。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她总是很倔强的把一切发生了的坏事都藏起来。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黑暗中他感觉到她的眼睛睁开了。
    他俯下身去抱她，懵的感受到她身上糟糕透了的体温。
    “干什么？”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她忘了她刚刚做过人工流产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反抗任何事情了，就连那可怜的声音也发出的有气无力。
    “这样不行的，我还是抱你去卧室睡。”说着他已经把她腾空抱了起来。
    毛毯顺势从她身上滑了下去。她记得那张毛毯是漂亮的紫色，因为已经用了很久所以上面的绒毛高高低低，有时还会很荒唐的扎疼她。
    沙发上一定深深的凹进了一个大坑，她全身迅速的麻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恢复正常。
    他走的很慢，总是小心翼翼的先伸出一只脚探探路，确定前面没有障碍在向前走一步，然后在把脚伸出去。他始终一步一步的走。
    “沈嘉扬两个月没有来过了，自从我意外怀孕之后。”她发出快要和空气混为一体的声音。
    “嗯。”看吧，他露出胜利的微笑。他就知道她是在逞强，他突然很想把她扔在地板上甩门而去。
    以前他总是这样的，以前他这样做，然后她会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可他不敢确定现在她还会不会那样做。
    所以他当然没有那么做。他突然没了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别过头用脸颊靠近他的胸膛，她感受到他的战栗。
    他的胸前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女人有时候就是会这么软弱，可有时候却又强大的不像个女人。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告诉他她也在想念他。
    他张了张嘴，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言语总是那么无力。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想，他刻意忽视着内心强烈的冲动。
    她越哭越厉害。好像除了哭她不能再做任何事。他还是头一次见她哭了这么久，也许她一直都是这么柔弱，他突然这样想到。
    但下一秒就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找了个更好地理由，那只是因为她压抑太久。
    “Hey，你好些了吗？”她终于安静下来，他在这里抱着她，或许有两个小时，他的手臂和双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她的呼吸印证了这个问题。
    他觉得他还有力气把她抱到卧室，只要他在往前走一步，然后打开那扇门。
    可想法有时候做起来会比现实更可笑，他才刚刚推开了那扇门，就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她本来已经在他怀里睡过去了，突然被磕醒，就发现他正趴在自己的肚子上。
    哦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他们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头地板。
    她忽然有些后悔没有在地上铺起毯子。
    那些冰凉的木头让她难受。